第五十章 迁九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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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陈旧的织机,上面有明显的磨痕,可以想象得出苏秦之妻是个勤劳之人。

看着这张织机,秦异人眼前浮现出苏秦落魄潦倒,饿着肚子回到家里,望眼欲穿,想要妻子做饭却遭到妻子拒绝的情景。

可以想象得到,这时节的苏秦最是需要亲人的关心与温暖,而其妻却是如此伤他之心。虽然苏妻没有其嫂那么生硬的拒绝,而是以相对委婉的方式来拒绝,其对苏秦的伤害却是更加严重。因为夫妻要相濡以沫,而她却是不理睬,不给以处于极度困难中的苏秦以安慰。

这是导致苏秦对他妻子极度不满的原委所在,苏秦后来取六国相印,却对其妻没多少感情,和这事有着莫大的干系。

若是其妻在这时不给脸色看,而是安慰鼓励,做饭给苏秦吃。可以想象得到,苏秦一定会对她非常好,会视她为珍宝。

正所谓“患难见人心”,原一个天赐良机摆在眼前,苏妻却是错失了。

“孟子那老夫子虽多迂腐之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话说得挺对,简直就是为苏秦量身而言。”秦异人抚着织机,感受着织机传来的冷冰,感慨万千,道:“若无当日之失败,就不会有后来的苏秦的成功。”

“好!采!”黄石公、尉缭、司马梗、颜渊齐声叫好喝采。

就是对秦异人特别不爽的苏代和苏厉也是微微颔首,大为赞成这话。

若苏秦没有在秦国刹羽之事,就不会有苦读《阴符》,极心思虑天下大势的苏秦,就不会提出“合纵”,就会不名动千古。

“大贤苏秦已逝。空留苏氏庄园,诚可叹也!”秦异人摇摇头,打量一眼苏代和苏厉,很是惋惜。

苏代和苏厉虽是苏秦的兄弟,虽是习苏秦之学,无论品德还是才智学识,都远远不能与苏秦比。

在苏氏庄园凭吊一阵苏秦,秦异人这才率人离开苏氏庄园。

来到苏氏庄园门口,秦异人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回首望着苏氏庄园:“当初,苏秦从秦国刹羽归来,是何等的落魄与凄凉;后来,他身佩六国相印,重归故里。前呼后拥,又是何等的风光。其嫂对他是前踞而后恭,极为恭敬,苏秦问她为何如此?其嫂答曰:你金多!”

声调略,道:“其嫂也是一实在人!”

“哈哈!”黄石公、尉缭和司马梗、颜渊他们早知这典故,听秦异人道来,大是认同这说法。无不是重重点头。

“苏秦的一生,就说明了一件事:英雄莫问出处!”秦异人一语说罢,一拉马缰,疾驰而去。

疾驰间。只见尉缭眉头紧拧着,沉默不言,秦异人大是惊奇,问道:“尉缭。你有心事?你不会是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吧?你给我说,我帮你作媒。”

“哈哈。”黄石公、司马梗和颜渊无不是大笑。

尉缭忙摇头。道:“王太孙休要胡说,尉缭哪会想这等事。我是想向王太孙辞行。”

“辞行?”秦异人好一通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辞行?”

“是呀。”黄石公和司马梗重重点头,大声附和。

“今日来到苏秦故居,我的感触颇深。”尉缭解释,道:“苏秦在入秦之前,先入洛阳说周天子,周天子不用,苏秦这才入秦。苏秦说周天子,非真要在洛阳出仕,而是周室是其父母之邦,不得不先说。”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如今,我的兵书已写成,我虽有意于秦,可我应当先献于魏王。若魏王不用,尉缭方能入秦。”

古人重义,由此可见也!

苏秦在入秦之前先说周天子,非真的要用于周,而是尽力而已,因为周室是他的父母之邦,他必须要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尉缭是魏国国尉之子,三代国尉,可以说魏国对他家恩德深重。如今,尉缭完成了兵书,自然第一个要献的并不是秦王,而是魏王。当然,尉缭知道,凭魏王之昏庸,是不可能用他的,他只是尽力而已。

明知不可为,而又要尽力于父母之邦,这就是古人的可贵之处。

“明白了。”秦异人微一颔首,赞叹一句道:“尉缭,你家三代是魏国国尉,世受魏国大恩,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父母之邦,而不是秦国,如此大义,诚可感也。好!这事准了。”

秦异人豁达之人,很能理解尉缭的衷曲,不仅没有阻止尉缭回魏,反而大为赞赏。

“谢王太孙。”尉缭大是感动,眼中泪水滚动。

这可是大事,若是换个人,很可能会阻止尉缭回魏。即使不阻止,也会很不高兴。秦异人没有这么做,反而大是赞赏,这太让尉缭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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