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故交重逢得贤才 锦帕传情玷清白(1 / 2)
上回说到,端午宴上,梁文真以武则天为例,说明女子的能力未必弱于男子,好皇帝的标准应以政绩和百姓的福祉为依据,引起众人惊诧。许大小姐赞梁文真之论有如黄钟大吕,令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林枫辩论不过,借酒撒疯,大骂梁文真乃海外蛮夷。梁文真有银两壮胆,与小弟许凡去镇上闲逛,遇到上次揍了他一顿的仇人刘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梁文真身手了得,饱揍泼皮一餐,得报旧仇。之后去找许凡的同窗好友蔡炎。许凡话音刚落,梁文真道:“去个你想去的地方。”遂复又入了秦氏布庄,挑了三五匹上等布料,大摇大摆走将出来。“你还没说去哪儿呢!”许凡满脸不解,道:“我想去的地方到底是甚么地方?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呢?”“找你的好朋友炎哥,高兴不?”梁文真拿着布匹,对许凡道。“太好了,炎哥是个读书人,要是以后一起做生意发大财就好。”许凡不再多问,道,“哥哥且分一些我来拿罢。”“不用。”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多结交一些朋友,往后才做得成大事。美国好莱坞的西部片,多讲孤胆英雄,个人英雄主义泛滥,这个要不得,自己可没那般能耐。便说当下的玻璃烧造生意,若多几个得力助手,事情必定做得更好,更不要说,往后还要做其他业务,扩大经营。在原来的时代,发财都找不到门路,有想法也苦于无资金,但在这里不同,可以利用原来时代的知识,发点横财。梁文真如此这般思量。
二人一路闲话,不觉便到一深巷中间。路中央立了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对着门口的妇人道:“蔡夫人休要担心,三五剂汤药下去,定当无恙。”那蔡夫人道:“知了,谢孙大夫,孙大夫慢走。”孙大夫招手示意蔡夫人回去,自己转身走了。
蔡夫人往后一退正要关门,却听得一声“伯母”。望出去竟是许凡,因满脸灿然,迎上来。梁文真连忙作揖招呼,许凡却打趣道:“京城出了个名医孙大夫,伯母找郎中亦要找姓孙的。若要人人如此,岂不是逼得天下郎中都得改姓孙了?”
梁文真在许凡耳边低语:“休得无礼。”因将布匹献上,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蔡母拿过布匹连忙谢道:“如何这般客气破费?且进屋说话。”梁许二人进到屋中坐下。
蔡母大喊一声:“炎儿,有贵客!”蔡母又对许凡道:“刚才那位孙大夫,就是誉满神州,妙手回春的孙不二孙大夫本人啊。”“啊。”梁文真与许凡一听,大是惊讶。
这孙不二,原名孙鹤立。因为治病基本不用二诊,询证下药,一次包治,得了这神医孙不二的称号。可这人在京城啊,前不久还奉召入了皇宫,做了太医,如今怎会出现在这清河县呢?“伯母休要诓我,孙神医在京城,却如何请得来这里?”许凡疑惑不解,直言不讳。
“孙神医原是我的本家。我娘家便是姓孙,说来还沾亲带故呢!他此番离开东京,回乡省亲,得了此便,邀他来瞧瞧我往时落下的腿病。”蔡母道。
“娘,凡哥儿,梁公子。”此时蔡炎已经下到厅堂,与众人招呼。待蔡炎坐下,许凡又不改本色,将梁文真如何巧言善辩,据理力争,说服许太公投钱造玻璃;奸人陷害时又如何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最终制造出玻璃;如何巧施妙法,令富人争相竞买玻璃,大赚一笔,等等等等,大肆渲染一番。说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
蔡炎母子二人听得津津有味,梁文真却不愿自己成为他无聊的谈资,因道:“对对对,凡哥儿不说我还真忘了。玻璃于我是司空见惯之物,不曾想起伯母炎哥从未见过,应该带些来才是。下次一定记住,下次来时,凡哥你须提醒一下。”
许凡点头,又将玻璃如何晶莹剔透,玻璃仪器如何美轮美奂,富人们对玻璃如何痴迷不吝价钱,加油添醋描绘一通,末了,还不忘再将梁文真大加赞赏一番。梁文真实在无语。蔡家母子却连连点头,饶有兴趣。
“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蔡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道。梁文真道:“都是自家人,有甚么好顾忌的。”梁文真这话,可不是客套。上次被刘二毒打,蔡炎虽帮不上忙,却不曾自顾自逃走,算得患难之交了。还不吝钱财,请他们吃喝,为他雇了车马回去。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应是值得深交。三人都等他说出口,蔡炎却似有所顾虑。
许凡道:“有话直说,你可是我好哥们,我与梁哥哥情同手足,你也不是外人!”蔡炎叹一口气道:“我本是富贵之家,怎奈家道中落,不懂谋生之计。本想借科举出人头地,光耀门楣。怎料天资愚钝,无有建树。而今家中日见窘迫,前途愈益渺茫。今听闻玻璃生意颇能赚钱,愿谋一职,聊作养家糊口之处。”
听得这番话,蔡母眼带泪光:“科举功名才是正途,就算要做其他营生,不可废了功课!”梁文真道:“伯母所言极是,功名要紧,何必跟我等一般,做唯利是图的商贾。”“莫非梁兄嫌弃我一介书生,既无气力,又乏才干,不愿带挈于我?”蔡炎听后不悦,追问道。“非也非也。梁某人如今虽非腰缠万贯,亦有些家资。以你我患难之交,赠些资财,助你考取功名,亦未尝不可,何必荒废了学业?”梁文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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