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探花侍郎留后路 威名赫赫镇安坊(1 / 2)
却说白玉娇一番枕边话令梁文真决心建立现代化的企业,思量间决定从清河运送精品玻璃来此间拍卖,筹措资金。写定吩咐许良送玻璃前来的书信,梁文真与蔡炎、道长商定了药铺Logo之事,又亲自飞鸽传书与许良。送信回来,却听有贵客来访。
“素梅,到底是何方神圣,你竟如此紧张?”梁文真开门应上前,扶着华素梅替她轻拍着后背道。
“那人气宇轩昂,自称兵部的大人,”华素梅答道,“奴家恐开罪于人,丝毫不敢怠慢,吩咐了家丁招呼,一路奔告于你。”
梁文真一听,心中窃喜,撒腿便往厅堂跑去,行了三五步,这才转过头来,道:“素梅辛苦了。”一路跑将出去。华素梅见梁文真匆忙的背影,映着幽深的院落,颇有一种沧桑感。青ll楼梦魇,恍如隔世;虽嫁杏无望,总算是有一份安稳。
“我还奢望些甚么呢?”华素梅怅然自问,不由得浮出一丝微笑,迎上厅堂去了。
梁文真远远便见堂上正襟危坐的,正是在蔡太师府上结识的兵部侍郎潘恬,不由得远远便招呼道:“潘兄,潘兄。”满脸堆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潘恬起身迎了过来,作揖道:“梁兄弟,客气了,客气了。”二人相互拱手作揖,相邻而坐。梁文真笑道:“不知潘兄前来来,有失远迎,实在失礼,请潘兄千万不要见怪。”
“梁兄弟休要客套。”潘恬正色道,“你我二人,虽是萍水相逢,却是惺惺相惜,日后定常有往来,如此客套来,客套去,却不是兄弟间的礼数。”
“潘兄教训得是,”梁文真笑道,“繁文缛节,我亦很不耐烦。可念及潘兄乃是兵部侍郎,所谓军令如山,窃以为潘兄乃是循规蹈矩之人,怕有所怠慢,心生芥蒂,故才如此。”
“甚么兵部侍郎?”潘恬不屑道,“太平盛世,这不过就是一个闲职;如今天下形势不稳,又是首当其冲的炮灰。实在不是甚么好角色。况我军军纪涣散,甚么军令如山,不过是一句空话。我担此鸡肋之职,实是表明风光,内里心虚忧虑,只有自个儿才知道。”
“这倒也是,”梁文真叹一口气,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改朝换代,潘兄你等这类人便是新君清洗的对象。”梁文真说时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华素梅泡了新茶上来,见势不对,立时将周遭的下人遣散,默默关了门,为二人斟上热茶。
“公子,切不要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华素梅担心道。梁文真因是在自家府邸,一时失言,听了华素梅之言,这才觉得冒失,尴尬一笑,呷着茶。
“怕甚么?梁兄弟所言,句句都是大实话。”潘恬气愤道,“如今奸臣当道,蔡京与高俅两派结党营私,各自为政,朝廷一片混乱。我虽表面不开罪,心中早就看此二人不惯,奈何匹夫有心,大势难逆啊。”
梁文真这才明白,那日蔡京宴席上,潘恬所吟之诗,乃是刻意而为之,表明自己不愿同流合污,劝蔡京不用刻意拉拢,白费心机。如此一想,对此人胆识才华更为敬佩。
“十年苦读入仕途,进得宝山双手无。应知盘中肥牛肉,不如火上鸡屁股。”不知蔡京听闻此诗的时候,做怎样一番感想?却要视若无睹,仿佛没有听懂一样,确实是城府极深,人情练达。
“天下兴亡,自有天命。”梁文真叹一口气道,“虽有如潘兄者,亦不能逆天而行。乱世之中,当求自保为要。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身难保,谈何福泽天下,恩及黎民?”
“梁兄弟所言非虚。”潘恬叹一口气,“可惜潘某深陷桎梏,难以抽身。况我直率鲁莽,得罪不少要员,若抽离此间,恐难保万全。趟在这滩混水里,既嫌弃那水污浊,自家又做不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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