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少林弟子入洞房 色中饿鬼裴如海(1 / 2)
上回说到,李师师在道君皇帝的恫吓之下,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上人,乃是太子太傅梁文真。若不说,皇上事后也能查出,到时加害梁文真可不得了,若此时说出来,说不得还能得到皇上谅解。道君皇帝怒不可遏,梁文真竟敢勾搭自家恩宠的女子,胆大包天,对梁文真恨得咬牙切齿,日后须抓到他把柄,要他粉身碎骨。又庆幸当初没有赦免潘金莲,手上还有筹码,皇上也争风吃醋,十分可笑。梁文真等人到达蓟州,找客栈安顿好,打听好了尼姑庵的位置。当夜,白玉娇华素梅担心第二日会合了许大小姐,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便与公子激情一番。顺利和许苗茵徐惜惜会面后,返回客栈,许苗茵发现梁文真与丫环白玉娇华素梅共住一间套房,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发脾气,追究到蔡炎安排失当的头上。梁文真低声下气,没有了脾气。
蔡炎找到客栈掌柜,另开了一间客房,忽然想起甚么,高声唤道:“牛大哥,徐娘子要开一间上房么?”牛仁在楼上房中听到,出来走廊应道:“省点银两罢,徐娘子说不用专给她另开一间。”“牛大哥甚么时候这么会养家了,还记得省银两,不是公司出钱的么?”许凡在楼上走廊,正与赵民闲聊,笑道。
白玉娇华素梅早已收拾好衣物包裹,从梁文真套房中出来,二人熟知许大小姐脾气,却不觉委屈,还暗自偷笑。许苗茵气鼓鼓看着她们调换客房,心头之气未消。“大小姐,今夜,你便住这里么?”梁文真过去,陪了笑脸问。
“想得美,我们还不是夫妻哩,别人不要脸,我许家却要脸面。”许苗茵哼了一声,甩下一句话,蹬蹬蹬下楼去了。“掌柜的,给我开一间上房。”许苗茵见掌柜正要离开,赶忙叫住。“这位小娘子,上房却没了,只有一间楼下的中房,敢问小娘子要还是不要?”掌柜的谄笑道。“管它甚么房我都要,叫下人打扫干净。”许苗茵道。说罢,转身去饭厅歇息。
“小娘子,房钱?”掌柜的又问。“找楼上那位梁大官人要!”许苗茵回头丢下话,便叫小二沏茶。掌柜的见这位小娘子凶悍,不敢多问,自去吩咐下人收拾房间。
蔡炎跟随梁文真以来,经好一段时日历练,早已不是当初只会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为免大家外出用餐麻烦,又能吃到可口饭菜,跟掌柜的商量好,借用客栈厨房做饭。傍晚时分,蒋兆牛仁许凡等外出买了牛羊肉,以及各种时令蔬菜回来,各个一齐动手,做了一顿丰盛晚饭。
饭桌上,各个调笑牛仁徐惜惜,还没成亲便住在一起,不合礼仪。“牛大哥还说是少林弟子,不守山门规矩,须逐出师门才是!”许凡装出气愤的模样道。“凡哥是羡慕妒忌恨罢,你怎的这次回山东老家,不把秋月娘子也带上,失算了罢。”蒋兆把矛头指向许凡。“人家凡哥是心疼未来媳妇,不舍得她路途奔波呢!”赵民笑道。
“不若今晚牛大哥便跟徐姐姐拜堂成亲?”许苗茵看不下去,提议道。“好,好事嘛!”蒋兆许凡即刻大声叫好。“你们说好有甚么用,须牛大哥说好才行。”华素梅道。“牛兄家中并无亲人,我作为公司总经理,可以主持你们的婚礼。”梁文真乐呵呵道。
“一切听梁总做主。”牛仁涨红了脸道。“奴家颠沛流离,家中不知何日才能回去,全听牛郎罢。”徐惜惜扭捏道。“双方都同意,今夜不洞房都不成喽!”赵民热烈道。各人纷纷叫便这么办。“既然二位新人同意,梁某便当作你们的长辈,喝这一杯媳妇茶。”梁文真拿了主意,找来掌柜的,讨了香纸蜡烛等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梁文真坐在椅中,怡然承受。“夫妻对拜。”“礼成!”在掌柜的协助张罗下,众人将牛仁徐惜惜送入洞房。饭桌底下添了许多空酒埕,各个喝得高了,回房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餐桌上,梁文真交代杨旬等人要采买的物品,又道:“我们来到蓟州,却不去看看公司分号,认下人察看下经营状况,也是要的。”“分号掌柜叫温年,一个中年汉子,店铺设在知府衙门左手乾元大街上,等下我们便一道去看看。”蔡炎道。“白玉娇华素梅也去,白玉娇作为人事行政负责人,熟悉分号状况。牛兄昨夜才进的洞房,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梁文真转向牛仁道。
“徐娘子道要去寺庙许个愿,在外头办婚事,没经过爹娘准许,她心中不踏实,我陪她走一遭。”牛仁道。“牛大哥刚娶了妻,便这般听话,往后还不知老实成甚么状况哩。”许凡笑道。“城中必有佛寺,问问掌柜便知。”梁文真道。牛仁早已吃罢,起身去问。
“掌柜的道,附近便有一座寺庙叫报恩寺,我们先去罢。”牛仁回来对众人道。又示意徐惜惜,二人出门。徐惜惜新婚,不免打扮得花枝招展,加之本来模样儿便俊俏,身姿摇曳,出门的时候,掌柜的和小二都张大嘴看,直到不见。
不多时,按掌柜的所说路线,牛仁徐惜惜望见城边一座寺院,规模不大。二人在门口摊档上买了香烛,进到大殿,礼佛许愿。大殿中几个和尚,有穿灰白长衫的,有穿黄色直裰的,见一位年轻施主,带了一位俏丽女施主进来,都霎时焕发精神,木鱼声更显紧密,念经声音高了几分,有的四周走动,眼光都贼溜溜望向徐惜惜。
《水浒》中说到和尚,乃是这般说法:一个字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是色中饿鬼。指和尚因为闲静,无所用心,便专门想些男女欢好之事。财主因本来便夜夜有美娇娘同床共枕,一心只是担忧家中金银珠宝安全,反而于男欢女爱不上心;而平凡百姓,一日到晚奔波劳碌,夜晚回家还要去摸一下米缸,担忧明日的温饱和油盐钱,即便屋里的妻子有几分姿色,也难将心思放在那事上面。唯有和尚享受信徒的布施斋供,好吃好喝,饱暖思**。可见,古人对于社会的观察,可谓鞭辟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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