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杀李逵宋江求情 扈三娘将脱牢笼(1 / 2)
上回说到,梁文真一伙为避开后日梁山与祝家庄的最后决战,计划明日撤离扈家庄,到五六里外露营。向扈太公告知计划,建议扈家庄一道撤离。扈太公找寨中老者商量,意见难以统一,晚上和梁文真等人继续商议。乡民的话语粗俗,令人难堪。因预知只有一个黑旋风李逵杀上门,梁文真反被渐渐说动,不再坚持劝扈家庄撤退。扈家庄采取坚壁清野,紧闭寨门的方案应对。次日,祝家庄果然又捉了一名梁山头领石秀,梁文真一伙到野外露营。梁山决战当日,梁文真率许凡赵民回到扈家庄守卫,嘱咐扈成不可放祝彪进来,到哨楼观战,双方打得惊心动魄,祝家庄火起,里应外合。黑旋风李逵向东追赶祝彪,看来扈家庄不会被屠杀。许大小姐因担心情郎安危,来到战场附近,被梁山贼匪拦截,梁文真许凡赵民赶去接应,送回露营地。再回到扈家庄时,却见尸横遍地,死伤惨重,扈太公一家被杀,独不见扈成。梁文真自觉辜负扈三娘。
许凡扶起一名肩膀被砍伤的壮年村民,替他简单包扎。梁文真走过来,询问这名汉子。“我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寨中为何变成这般?”梁文真问。“太可怕了,当时隔壁的祝彪跑到后门,守门的不当开门让他进来,在他后头的一个黑大汉,抓两把大斧,跑进来见人便砍。我家都死光光了,只剩我一个,我不要活了。”汉子话未说完,恸哭起来。
天意,还是天意,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有自己或没有自己,都无关紧要,好似不存在一般,只是个历史的见证,改变不了甚么。梁文真欲哭无泪,茫然四望,这般惨烈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却是那般熟悉,因扈家庄被屠杀的场景,之前已许多次闪现在脑海。为甚么手头不带上一本《水浒传》,最少可以看看书中,祝彪和李逵是从前门还是后门进来,预先做好准备。只顾叮嘱扈成坚守前门,百密一疏,还是天数如此,不可违逆。此刻,梁文真心中如死水一潭,冻结了一般,不起半点波澜。施耐庵当初写水浒故事,其实也未曾搞清楚,李逵从哪道门杀来,含糊其辞,一笔带过。梁文真若明白此节,当不至于太过自责。
扈三娘爽朗的娇笑,含情的眼神,善解人意的体贴,柔弱中带刚毅,聪慧中带豪气的神态举止,一幕一幕,纷至沓来,闪过梁文真的眼前。亲口答应她,带她闯荡江湖时,她自然流露的欣喜,单纯热烈的信任依赖,突然有如一支支箭一般,射入自己的心脏,万箭穿心,尖锐的痛觉传来,弥散到全身上下。
梁文真手柱逍遥棍,牵上马匹,一步一步向大门走去。“梁哥哥,你去哪?”“师父!”许凡赵民在后头呼唤,梁文真充耳不闻,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许凡赵民心知有异,飞身上马追去。
祝家庄门前,梁山兵马列队整齐,旌旗猎猎,刀杖林立。梁文真纵马闯将过去,七八个头目上前拦阻,高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梁文真并不打话,挥棍扫去,上来的头目和小喽啰,碰棍即倒。“杀!”“大胆!”梁山小喽啰们喊声震天。梁文真在马上抡开铁棍,左一棍右一棍,横扫千军,喽啰们一时哭爹喊娘。许凡赵民赶到,见梁文真被几百人围攻,正欲杀入阵中,“住手”,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众喽啰纷纷退下,站立两边,被打到的仍在叫痛,声音渐低,最后终于肃静下来。许凡赵民拍马过来,在梁文真左右两边停下。只见对面寨门出来二十来人,当中簇拥一个黑粗汉子,应是宋江无疑。一伙人气势十足,好比大人物一般,气定神闲地走过吊桥,来到距离梁文真几丈远的前方站定。其间军师吴用花荣林冲孙立,以及秦明杨雄石秀等人也在,当先赫然便是黑旋风李逵,正圆瞪豹眼,注视梁文真三人。时迁在一旁看见是梁文真,连忙掉头躲到人群后面。
“哪个是李逵,出来受死!”梁文真高声喝道。虽然早已瞧见一个黑大汉,腰上别两把大斧,应是李逵无疑,但仍须确认,不好鲁莽打错人。“兀那小厮,大爷我便是黑旋风李逵,便要怎的?”李逵上前,从腰间拔出双斧,气势汹汹迈步上来。“你这厮滥杀无辜,扈家庄一寨老幼,都被你残杀,当真是个腌臜无赖人渣,看我不一棍打死你这泼才。”梁文真叫骂,从马背上跳下来,手持逍遥棍,起个二字钳阳马之后,快步上前攻去。
李逵挥动双斧格挡,荡开铁棍,反守为攻,左右开弓,劈将过来。梁文真此时的功夫,已不是过去可比,在二仙山与上千名黄巾力士恶斗时,已突破极限,上了一个新台阶。之后又被罗真人囚困在锁妖洞几个月,日夕苦练,一身肌肉虽不显眼,但暴发力惊人。逍遥棍上下翻飞,每次轻松磕开双斧,顺势弹挑劈去,每招都如咏春拳的路数一般,连消带打,既防守又进攻。
几个回合,李逵已是手忙脚乱,左支右绌,心惊肉跳起来。以往倚仗蛮力,只顾抡起大斧排头砍去,何曾碰到过这般精妙的棍法,令他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梁文真身形不高,却自然有一股凛然之气,头正神庄,肩肘腕腰膝踝,全身各个关节配合自如。棍随心动,意未到而棍已出,杀割抡弹钉挑,咏春棍法的精妙要点发挥到淋漓尽致,变幻无穷,让人眼花缭乱。
“这位便是林教头的结义兄弟梁文真,当今太子太傅?”宋江转头向林冲问道。“正是。梁兄弟可能因为扈家庄死伤甚众,恼怒于黑旋风。”林冲回道。“这个梁文真棍法奇妙,便是北京卢俊义亦有所不及。”花荣一边目不转睛细看打斗场面,一边道。“我梁山正需要此等人才,可惜上次诚邀他上山,却不肯应承。”吴用道。“军师须想个办法。”宋江道。“梁兄是太子太傅,钱银又多,如何肯落草。”石秀道。“我看你是想跟他混,是与不是?”秦明冷笑道。
又斗过十几个回合,李逵满头大汗,迟疑间左手斧头被梁文真一棍磕飞,落向喽啰群中,众喽啰一片惊呼,忙不迭闪避。梁文真逍遥棍舞动愈快,眨眼之间,一棍砸到李逵右手,大斧脱手,咯吱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响起。李逵一跤跌倒在地,杀猪般嚎叫。
梁文真上前,右脚踏住李逵胸口,李逵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兀自怒目而视。李逵刚欲张口打骂,咽喉吃痛,出不了声,喉头上冰凉,已被铁棍抵住。“勿杀我铁牛!”宋江大呼。“梁兄弟且慢!”“休要杀我梁山兄弟!”梁山众头领蜂涌过来,围住梁文真。“休要过来。”梁文真大喝一声,“再上前一步,我一脚踏死这个腌臜之人。”众人连忙止步。
“我晓得你叫黑旋风李逵,你自己说说,该死不该死?”梁文真转头望向脚下的黑大汉,将棍提高半尺,作势要砸向头部。“你算个鸟,你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要杀便杀,讨饶的不是好汉!”李逵口气强硬道。“你是你爹娘生的,别人莫非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滥杀无辜,算得甚么好汉?”梁文真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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