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 理由是我不愿意(1 / 2)
张德洋三人都来到了家门外,自然不会因赵阳的神色而掉头回去。
见到可以说是县里权势最重的三人到来,正在收晒好的马齿苋的孙振香赶紧将三人让进屋。
屋里赵阳正站在大桌边仔细地将白瓷瓶里里外外擦干,接着从桌底下取出前两天酿好的米醋倒了半瓶进去,然后擦干净手,将洗好、晾干的黄豆慢慢放进白瓷瓶中,等到米醋升到3/4位置的时候,就停止放黄豆,这是因为黄豆浸泡后会涨大,再多就不合适了。
最后就是取出一只木塞将瓶口封住,这样一瓶醋泡黄豆就做好了。而等到晨梅生产后,就可以取出食用。每次只需在饭后食用一到两粒,就有很好的减肥效果——没办法,看到晨梅现在能吃的模样,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啊!
张德洋三人看了赵阳一眼,被让到了茶桌坐下,然后洗茶杯冲茶,正陪着晨曦玩填图游戏的赵丙星也赶紧过来作陪。
谦让坐下后,和赵丙星两口子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话——他们来自然不会是“窜门子”的,于是转入了“正题”:说起县里招商引资,要和倭方苍井集团合资建立一处电子厂的事情。
只要不是污染的企业,老百姓也都知道能建厂是好事,至少可以就近打工,所以,这个好处就不用多说,而是说到目前这个项目因为种种原因处于停滞状态,让县里很着急。但是现在呢,有个机会,只要是赵阳答应去为苍井集团前任董事长看病,和上次说得不一样,倭方明确答应签下合约,并且还答应赵阳的治疗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当然,丰厚的报酬也不会少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赵阳听的。
不过赵阳却是无动于中。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在齐水县里,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他们说类似的话,早就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膛“为领导解决问题了”。但赵阳肯定不会,这也在他们预料之中,说这些话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引子。
张德洋喝了一口汤清而香味素淡的山茶,热情洋溢地道:“赵阳,我们三人一起来,表明我们对这件事的重视和诚意,来意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就是想请你帮忙,希望把电子厂的项目引进咱们县里。这件事,对咱们县发展的重要意义就不必说了,对你而言,一是不会有后顾之忧,还会有丰厚的报酬,这种对咱们县和你个人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说对不对?”
孙县长也道:“是啊。赵阳,并且这件事还可以弘扬华夏的中医!”
赵阳将醋泡黄豆的瓶子放到背阴的窗台边上,淡淡地道:“我说过。给小鬼子治病的事就不用谈了。”
张德洋热情不减,笑道:“我知道,那时你有顾虑,现在倭方不仅答应你去治病,马上与咱们县签约,还保证在治疗过程中出现意外不追究责任,这是相当有诚意的表现啊!当然,丰厚的报酬也是必不可少的!”
孙县长开玩笑地道:“就是治不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一去就能把项目落实下来!”
赵阳看了他一眼,想着这种话也能信?除非他的治疗有效。否者倭人的承诺肯定不会算数!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想给老渡边治病的想法!
“我只是懂几个药方,也就是给乡亲们看看病,你们不要把我的医术想得那么高!这件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德洋笑道:“赵阳你就不要谦虚了!苍井集团的人就看中你了,你就去露一手吧!”
苍井集团的人算什么东西?赵阳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不去!”
三人中,曹华祥和赵阳家关系最熟,此时他微笑着开口道:“赵阳,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呢?听你的话,你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是因为他是倭人,对吧?”
赵阳表情平静地走过来,坐下。
关于为什么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说起来还挺麻烦。而一旦说起来就有得扯皮了,他哪有那个心情和他们辩论?于是,他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原因就是我不愿意。”
一件事,要证明它正确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但要证明它错误,只需要一个条件即可。同样,做一件事,可能需要方方面面的考虑,但不做一件事,只是需要“不愿意”三个字就足够了。
孙县长端起茶杯还没喝,闻言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你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赵阳眼睛一眯,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都说了不同意,倭人给你们点甜头,你们就非得让我去?得亏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在战争年代,你们这行为,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三人自然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要在是战争年代,他们这种行为就是“汉奸”!
这话说得,张德洋摸了摸hua白的头皮,孙县长则沉着脸不说话。虽然来的时候说是要耐心做赵阳的工作,但作为一名县长,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见赵阳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忍不住就有些发火。
但是,面对赵阳的反应,他却有火发不出来了——赵阳那天的婚礼,他虽然没有来,但自然不难知道,当天有两位副〖总〗理级的人来参加婚礼!
曹华祥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话说得……现在时代不同了,一切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让你去给渡边一郎治病,自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想着让电子厂尽快落到咱们县,这是为了咱们全县老百姓的利益。张〖书〗记和孙县长就算有点私心,但最大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加快咱们县的发展?而且,我也来劝你,目的又是什么呢?再者说了,我们只是试图说服你,并没有强制你做什么,和年代有什么关系呢?”
赵阳慢慢给自己倒上水,平静地道:“既然不是强制我做什么。那么,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以后就不要用这件事来打扰我了!另外,并不是捆起来、绑起来才叫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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