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 轰动(下)(1 / 2)
“……先师叶讳宗则,为当时京津地区有名中医,一生行医,活人无数,晚年育人,收徒计一十三人,余排行十一……大师兄方圆明,敏于学,十九岁开始行医,即名动京城……二师兄最得师父真传,三十岁即为当时总统府中医顾问……众师兄弟中,唯余资质平庸,聪慧更是多有不及,唯年齿渐长,方渐有所悟……”
这里是一处建在斜岭上的、很是宽敞的走廊,右倚山,左侧则是一条狭窄的小山沟,廊下即有溪水从山石中渗出,慢慢汇成浅浅溪流,两侧则是青草绿树,虽是炎炎夏日,但凉风习习,让人烦念顿消。
冯老举办的“传/法大会”就放在了这里。
众人席地而坐,冯老坐在东侧正中,一身干净的月白短衫,胡须头发都经过仔细的修饰,整个人坐在那里就仿佛仙人一般,娓娓讲述,赵阳他们则坐对面,也都换上相同的衣服,凝神静听,气氛宁静而庄重,当年佛说法好像也是这种氛围吧?
冯长丰弄一台摄像机在一边录像——这一次的聚会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不管是对冯老本人,还是对华夏的中医传承,自然要将其保留下来。
听着冯老将他的学医经历娓娓道来,经过岁月沉党淀的经验自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而听着冯老提到的名字,像孙正方等人或许还有印象,再下一代却很多没有听过,而时间也是最为公正严密的检验工具:资质聪慧不及他们的冯老,医学地位、医术水平为世人承认,他们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光环!
在座众人平时也是光环环绕,尤其是中医联盟成立的这一年来,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称他们为“神医”的声音。此时冯老平实的述说和他本身的经历,却是各自警醒——与冯老相比,他们的路还很长!
赵阳也将大脑放空,全身心地听着冯老的讲话,他已经发现,一直到现在他还卡在《生死簿》下册的第二篇,很有可能是他经历的不全造成的——与别人的学医不一样,他是直接接受了逍遥子的传承,这样的好处是他越过了所有学习的阶段。几乎在瞬间就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经验,上手就是名医的水平。
但是,这样的不足也很明显。所有学习的经过,都是从不懂到懂、从最简单到逐渐丰富、复杂的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伴随着自己的思考和探索。他却是直接忽略了这一阶段。
这一阶段,一般都称为打基础。
他一直缺少对中医最基础知识的思考,现在想想,他都不敢确定自己的医术到底是逍遥子的还是自己的!而缺少打基础的阶段,他自己的医术体系也是不稳的!
倒不是说缺少这一阶段,他的医术有什么问题,或者没法治病。而是没有从最基础知识的思考,他也就不能将逍遥子的医术化成自己的,从而也就阻挡了他进一步的提高。
面对几乎囊括了华夏中医所有精华的名医,冯老心情无比的欣慰、满足。随着缓缓的述说,他的思绪像是回到了他学医行医的年代,其中多有困苦,但现在想来。却是只有温馨。
时间在没有察觉中就过去了一个小时,见赵阳示意。冯长丰就走到冯老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您休息一下吧?”
冯老回过神来,看和看冯长丰腕上的手表,就笑道:“上午就讲到这里吧,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出去转转,异国风光,还是和我华夏不同的!”
说着话,他在冯长丰的搀扶下站起来,经过这一个小时的讲述,不仅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通体舒泰,精神也是一片温润,于是心情也愈加舒畅,竟是许久没有过的感觉!
对赵阳他们来说,从华夏到悉尼,气候上直接从寒冷到酷暑,外界环境变化如此大,身体也不是说马上就适应下来的,这一个小时的听讲,就如喝酒微醺,却是刚刚好,而回去后也多是在屋里休息养神,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对多多来说也是如此,他昨天还闹着下湖里玩水,但今天上午只是下去玩了二十来分钟,就打着哈欠要睡觉了——昨天还好点,晚上还跟着吃了一小块月饼,陪他们“赏月”。
见赵阳回来,晨梅笑着问道:“怎么回来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结束了。”
晨梅站起身,道:“那你在屋里陪他们,我下去游会儿去。”
在家时,或许因为生活习惯的原因,除了每天做赵阳为她量身定做的瑜珈外,她很少有其他的运动,现在在异国他乡,没了这层顾虑,她也就能放开来好好锻炼一下,这是好事,赵阳当然不会反对,而且,下面的人工湖,水质清澈干净,面积大,视野开阔,在里面游泳肯定是一件惬意的事!
于是他就摸了摸她的手,笑道:“去吧,趁着出门好好玩玩……对了,叫着工作人员,就那个万芳吧!”
等晨梅走后,赵阳就开始陷入沉思,梳理着自己脑海里的各种医学知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后,下午又在那处走廊里听冯老讲述他学医的经验体会及其中遇到的问题,这对赵阳来说尤其珍贵!
对他来说,因为没现实中的师父,后面虽然有了安老太,但更多的是对魂曲的学习有所帮助,所以,虽然他继承了逍遥子的医术,但平时只能自己摸索,现在有冯老的经验作为对照,很多平时模糊的地方现在都豁然开朗!
不只是他,郑旭辉他们也都获益匪浅,甚至是孙正方他们也有所感悟。
这样一天,就在宾主都感到非常充实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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