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幌子(2 / 2)
叶一也低下了头,只觉得心上被缠了一捆绳,浑身只觉一阵冰凉。身处于这京城之中,又有什么是能百分百随人愿的。
罗易整整自己的宽袖,不再两手置于身前,而是腾出一只手撑在身旁,似乎正襟危坐的累了,斜了斜身子,宽大的衣袖恰恰也覆在叶一的手上。
叶一只觉得冰凉的手上一热,她一惊,虽然面上没什么,暗自忙要抽开手去,却觉被紧紧握住,动不得半分,一股暖流从手间一直送入心尖。
罗易看着叶一,别有意味道:“你放心!”
叶一似乎听懂了似的,也点点头。
“皇帝的心思,对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 夏漠抬起头,心疼的看向叶一,“嬴吕时候,便有黄初省在吕艮的支持下图兴变法,调整税收,上收氏族特权,只可惜还未进行多久,便遇上大冶部疯狂攻到亮马坡,当时朝中与现在一样是氏族把控,便把这大冶部在中陆攻城略地的后果都归咎于黄初省,说是他变法乱整,搞得民不聊生。氏族们联合参奏,纵使吕根百般想维护,可也抵不住满朝追讨,最后是处以五马分尸之行。吕朝是如此,我们桀夏也仍然如此,虽然皇帝的做法极为隐秘,比吕艮高明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要削权贵的权怎可能不见血。叶一如此处在这档口上,着实……”
夏漠不再说下去只是抬头看看天,天上的云渐渐厚了起来,金水河上顿时起了风,鲲鹏虽大,可是也晃的厉害。叶一忙站起身来,“我们赶紧进去吧,这一晃一晃的万一晃进河里,我可不会水。”
罗易在一边打趣道:“就算你不会水,这船拦如此高,怎会把你晃进河里来!当你天不怕你不怕,倒是怕起这个来了。”他边说边侧侧身,扶起夏漠道:“二殿下,外面风大,进去坐吧。”
夏漠起身,感激道:“只道是罗大人少年得志,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且不似其他势力朝臣的迂腐,是翩翩君子、宅心仁厚。”
罗易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忙做了一揖:“二殿下过奖了。二殿下深居简出,臣与殿下少有照面,今日交流,才知道殿下胸中自有丘壑,佩服佩服!”
三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离了这二层看台。
不远处的暗影中,渐渐露出太子完美无瑕的面庞,他朝着船拦踱了两步,方才三人的交谈一字不落的进到了他的耳中,他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竟然出现一团若有若无的白气,天真的开始凉了。
赵亦妆倚在另一边的暗影中,身子僵成一团,她的心便如这身子一样,隐在阴影中,看不见光亮。方才夏漠的话狠狠撞在自己的心上,撞的心生疼生疼,却又被撞的清醒了,是呀,自己原来只是个幌子,自己以为的爱慕之心,竟然只是个幌子。没错,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太子为什么突然便冷了叶一,冷的如此彻底,虽然如她所愿,自己却也纳闷过;太子又为什么开始频频约自己对棋,甚至比叶一出现之前还要勤些;殿下又为什么,每每主动邀棋,却并无太大兴致,只是平平棋招。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把她做一个幌子,隐了他对叶一的一颗心。赵亦妆想着,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殿下就算是真真不喜欢自己,又怎能想出这样一个招式来侮辱于自己。她看着立于船拦便的夏渊,夜风已经有一丝凉意,他却叹气凭栏,所为何人?自己随他隐在此处,他却为她人独立风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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