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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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第一句话就是给她吃饭了没。

简二万抿着嘴,他觉得那语气好像他活该是一个饲养员。

对面的于自善又说,“你真胡闹,她这次去英国挺重要的。她没事吧?”

简二万不说话。

于自善等了一会,语气冷了下来,“怎么,你还不愿意承认她在你那边?她平时出行简单,今天又是酒店安排的车,一查就查出来了。你要再不承认,那让赵宣回家去找他爷爷,让他家给你家打电话怎么样?”

简二万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这么小的事情,至于闹到家里长辈哪里……他说,“钱小乐也来?”

“当然。”

语气顺理成章。妈的讨伐他组队是吗?

简二万有点憋气,于自善说马上就到,那就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向这边来了。还和邓逸说要帮忙,显然骗了他。

他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忽然略微一笑,说道,“她赶去英国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于自善说,“你管那个做什么,她一年去好多次,反正挺重要就是。”

简二万笑了,原来他们不知道。

他说,“这次不一样!她刚说她是要过去结婚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顿觉神清气爽,转身进屋。

*****

对面于自善拿着手机,好一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忽然断片了。

以他的阅历,想断片是不容易的。可是原来情绪来的时候,想断片就断片,自己半点办法没有。

赵宣在副驾驶的位置,正在和开车的钱小乐说话,“我爷爷虽然退下来了,可对这种欺负女人的事情一定管。”

钱小乐说,“什么女人,保真还是小女孩呢。”

“对,她是小女孩,不食人间烟火,傻的有钱也不知道赚,所以才被人抓走了。还得我们去救人。”

钱小乐从倒后镜看于自善,“这事还是多亏自善心细,保真那人说话一句是一句,早晨约咱们去送机,就不可能改签别的飞机走。”

“换你自己去,肯定就当真了对吧。”后面的汪睿见缝插针。他说完又去看后面的跟车,看到邓逸坐在副驾驶,他们的车一步不离地跟着,汪睿说,“这邓逸本来一定想去拦咱们,哪那么巧在路上碰上。他明显就顺着会所刚走,一条路打了照面。他还好意思说是巧遇。”

“就说二万那人不容人,和他故意修好怎么反倒坏了事,实在想不通——”钱小乐车开的飞快,发现于自善出奇沉默,说道,“自善,你也别太担心,二万虽然让家里惯的没样子。不过他也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你还记得前年,那谁……那女的……”他抬手碰了下旁边的赵宣,“给他下药想勾引他是不?简二万气成什么样,最后也不过把那女的赶外地去了。”

赵宣露出一点笑。

汪睿忍俊不禁,“这事真不能提,你别——”他自己一句话没说话,笑的不行了。

发小在一起,最快乐的就是一起冒傻气。只有对着那几个人,好像一瞬间能够令自己找到旧时的自己。那个会撒野,莽撞,不堪世事纯粹燃烧的激情的年纪,不知不觉,就那么失落了。

和发小一起,却又不知不觉可以把那时光拉回来。

于自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情绪,听到了大家说笑的声音,钱小乐紧张而故作轻松的脸。他刚刚那一时的失态都已过去,想到自己要是不说,大家等会到了那边还得让别人看一次笑话。

但也没这么说,钱小乐正在开车。等车冲进俱乐部,大家前前后后下了车,于自善叫住向往里冲的钱小乐,

“你们先别急,有个事!”

钱小乐满脸心急火燎看着他。

赵宣和汪睿,郑开明是不明所以。

于自善清了下嗓音说,“刚刚……简二万说,保真说她这次去英国是要结婚的。”

世界一瞬间如同被按了静音!

*****

邓逸他们的车在后面一辆辆停稳。

邓逸下车来笑着说,“还等我们?”

钱小乐心里骂了句,平静地看向于自善说,“说不定是骗咱们,为了挑拨!——进去再说。”

门口有服务员带路,女孩穿的娉婷妖娆,走路步步风情。钱小乐急的想在背后踹她一脚,怎么不走快点。

他不能相信顾保真要结婚。

他们认识她一年半,她秉性沉闷本分,那在一些男人眼里就是木讷不解风情,她当然不解风情,她不解风情到天怒人怨!虽然长得不错,可他们周围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的。就像前面这“乌龟”,壳子都不错。

可等小姑娘乌龟速的挪到了,门一看,钱小乐先冲了进去。

顿时——松了一口气。

桌上摆着菜,一看就是刚上。顾西坐在中间,简二万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离了八丈远。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才是那个被绑架来的。

简二万也松了口气的样子,“你们来了?”

赵宣在简二万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这请人吃饭也不挑时候,人家正赶飞机呢。”

钱小乐已经迫不及待坐在顾西身边,关切地看她的脸,“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那哭了两个字,还是拔高调子说的,好像要找人算账。

于自善依旧站在门口,眼神没多往顾西脸上去,却一点没错过。她是眼睛红红的,可比那更显眼的是,她脸上的面无表情,他们这么多人来,她还是坐着,眼神望着自己前头不知道什么地方。

要顺着她视线过去,是一面贴了壁纸的墙。

那表情,心急如焚过后剩下的灰败,俗称的心如死灰样。

他的心陡然难受揪紧,就好像刚刚上了赛场,自己一点点被吸引,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参赛,却被通知比赛要结束了。

简二万站了起来,手搭着赵宣往这边来,于自善趁势退了出来,简二万和赵宣走出来,关上了门。

不等他说话,简二万说,“这……太能闹了。我真没怎么她,话都没问几句,她就开始哭。你们是没见,从来没女的敢那样在我跟前哭,那个鼓噪。”

于自善和赵宣齐齐有点傻眼,恶人先告状,大抵如此。

屋内

钱小乐低声和顾西说,“他那人就是有点不讲理。你去外地之前,自善晚上特意去酒店找你,给你提过他对吧?你也知道他爷爷是谁,是不是自善没告诉你,我给你说——”他就往顾西耳朵边凑。

顾西全部心思都在手里的电话上,不耐烦推开他说,“我知道,没忘。”

钱小乐也不恼,低声说,“你知道就好,现在虽说他爸没实权,可是风水轮流转,谁也说不准。大家都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顾西闻言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你还有这心眼。”

钱小乐说着话,其实心里还别着劲,生怕她受了委屈,看她这样的神情,才彻底放下心来。这心呀,一上一下的,刚刚觉得放下了,这会见她有一点正常反应,才觉得这时候才放下。

到底什么时候放下的,和什么时候丢的一样,自己根本就说不清。

“保真!”汪睿从桌上烟盒里挑出一支烟,往窗口走。

顾西看去他。

汪睿点了烟,笑着说,“听说你这次去英国是准备结婚?”

钱小乐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这次真金白银。

他紧张地看着顾西。

顾西说,“回头补请你们。”

这是——承认了!

钱小乐觉得一个惊雷闪在头顶,周围的颜色褪了个干净。

“原来是真的!”郑开明接口,却看着钱小乐。

钱小乐耳边没声了。

看着大家嘴一张一张。

门开了,于自善三人走进来。

他对顾西说,“打电话去帮你订机票了,最迟明早就能有。你这赶上开学的时间,机票还挺紧张。”

“自善——”汪睿在窗口弹着烟灰喊他,“保真刚刚说结婚补请咱们。”

于自善哦了一声,在顾西旁边坐下,透过她看钱小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佯作没看见,对顾西说,“今天是个误会,我先送你回酒店好不好,等买到机票就上飞机。”

顾西没说话。

他望去她,房间里灯光明亮清晰,她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远处,他对过她的目光,那双可双眼在特定时刻能够吸人心魄。他曾经看过一次,好多晚都睡不好。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他被吸引不是因为这些,一如每一个人,他们难把她当女孩。她更像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人简简单单,不爱沾别人的便宜,更不吝啬给别人帮助。

那个汽水厂,可是潘厂长实实在在赖上她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只要她在,就令人心生欢喜宁静。所以只要她爱,哪怕当一辈子这样的朋友,他也愿意。

他见顾西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低声说,“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顾西低下头,又看了一下手里的电话,“他调查了我三个月,泄露出去我的事情了,现在出了这地方,我已经不安全。”

轰隆一下!每个人都炸了。

于自善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看着她,顾西说的没错,她现在周围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以于自善的人品做担保才认识的。

钱小乐他们三个,是于自善的发小。

钟童生,是于自善介绍认识的。

只有潘厂长,是顾西自己认识的,但是潘厂长从来没有得过顾西给的任何消息。

所以说,她给的消息,绕老绕去,包括钱叔,都是因为于自善千丝万缕的关系。

简二万却不愿意,对她说,“我怕你了行吗?你这人不讲理,我看出来了。我也是活该倒霉,想着请你请不来,所以用了别的招——你生气那枪是不是?我和你说了,那是假的,我让司机拿来送给你成不成?”

顾西没想到这家伙是这样,她看了于自善一眼。

于自善从那眼神中看出了百转千回的鄙视,鄙视他怎么有这样的朋友。

他也没办法,谁都知道简二万有点那个——不按常理。所以都没人惹他。要不然,他主动几次想化解。

他略无奈地说,“其实应该也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也没什么,你也是听别人的消息,那样的消息,你自己不会分析出来,这道理稍稍一想谁都知道。”

顾西摇头,“不行!我不能等每一个坏人抓了我之后,再和别人一一解释。再说以讹传讹,中间有点消息被误传,别人以为我会分析,把我迎抓去,让我和郭靖一样默写九阴真经怎么办?”

众人:“……”

简二万:“……”他算体会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这一帮朋友呢,平时闹点小矛盾就算了,真撕破脸,把她扔出去——他觉得这不可行。

关键——她有恃无恐的样子还令他有点心里没底。好像她背后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关系,不然她腰板不能这么硬。

还是于自善够意思,他对顾西说,“要不你先吃午饭,这菜不然该凉了。先吃饭,我问问二万,看这事都有谁知道。”

顾西不情不愿拿起筷子,又看了一眼手机。

*******

合上包间门。

简二万简直想立刻就走人,他说,“这地方清场了,要不晚上我们也不营业,你们在这边玩。”

这什么人呀!于自善笑着说,“那你也不能走。”

简二万说,“我就是好奇,她怎么有那么准的消息,你说吧,就好像经济学家说亚洲金融风暴一定会发生,因为他们那边有空子可以钻。但谁也不会料到,索罗斯会在97年出手对不对?”

于自善说,“你心里明白这道理,是因为你见过她的人。可她说的也没错,你到底什么渠道查到的,多少人知道?”

简二万一抬手说,“这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好了,这事是我不对,回头我给她封一个大红包。”

于自善说,“那也好。”话音一转他又说,“可出手得斟酌着,她给的消息可以让钱叔他们获利上亿。她看得上眼的红包,你准备包多少?”

简二万一愣,“我捅了蚂蜂窝了是吧?”

于自善笑起来,“能弄出那种消息的,不是一般人。”

简二万心里的疑惑被再次提起,他上前一步,干脆问于自善,“你给我说句实话,她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大靠山?我怎么觉得,她那腰板硬的不像一般人。明明不是说,就是平城一个小地方的姑娘吗?”

于自善对上他的目光,“这你都知道?——她在外叫顾保真,你别忘了。”

“这时候你还交代我保密。”简二万说,“她到底什么后台?”

于自善说,“你觉得什么后台的人,可以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接连准确的预测到港股的升跌。对了——”他压低声音说,“她认识的那人,美国和英国的消息都有。你觉得应该是什么背景?”

简二万莫名其妙发明出一个词,“联合国经济研究中心的?”

于自善直接笑出了声。

因为不可知,显示出的力量又过于庞大,就显得背景更加难以预测,加上她那淡泊名利的性格,更加令人产生一种过尽千帆,返璞归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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