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商议定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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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好一会儿,朱和均才又抬头继续道:“晨曦,其实我和我爹都不想继续四伯父所谓的‘大业’。我爹他亲历过那一段天下大乱,他自己就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从大顺军手中死里逃生的,他常私下跟我说‘百姓们能过上安乐的生活不容易’,他不想再看到‘天下生灵涂炭’,可惜的是,会中的长老们跟他想得不一样。这些长老们都是追随四伯父起事的旧部,一心只想‘反清复明’,像这儿的石头叔就是大明的‘头号大忠臣’,一心只想替朱家恢复祖宗基业。我爹当总舵主期间是借口要‘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才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了十几年。哦,对了,今早有线报传来,说是‘当今的大公主’离奇失踪,为了混淆视听,我已传令各分舵追寻‘大公主’的行踪,可以想见,会中众兄弟都摩拳擦掌等着抓住你好立一大功,所以,在这里,你不可泄露一丝半点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就算我是总舵主也很难救你出去,除非与他们鱼死网破,知道吗?”

“嗯,嗯!”我连连点头。朱和均如此坦诚,看来刚才我是多虑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我家里人,外人都没见过新任总舵主夫人的真容,”朱和均抬起我的左腕,盯了一眼手串,对我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手串给你了吧?”

我望了一眼手串,眨巴了下眼睛,笑道:“因为他们就认手串不认人。”

“对,”朱和均点点头,“好好收着,在江湖上行走,它就是你的护身符,任谁见了它都要给你几分薄面。”

“哦?!”看来这“四明会”的势力很强大,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组织的前身是先前的大明朝,因朝代更替,才迫使它转入了地下,这全天下,恐怕除了康师傅的官府,就数它大了。不过,朱和均曾经说过,这手串是他家的传家宝,只有他家的家庭成员才能佩戴,我这么收着算什么?想到这儿,我张口道:“这手串这么重要,我怎能据为己有?你该给你妻子戴着。等回到了我爹那儿,我就把它还给你。”

“让你留着你就留着,她一天到晚都在家,用不着,倒是你常常在外跑,经常出状况,诶,对了,”朱和均微皱了眉头,把话题拉回到绑架上,“那么严密的护卫,你居然被绑到这儿来,你自己就没觉着一点儿蹊跷?

“有是有一点儿,”我撇了撇嘴,“可我想来想去想不通,那些绑匪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潜入长公主府的。”

“这还用想?”朱和均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显是长公主府里有内鬼,想置你于死地,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你是不是跟当今太子的关系不太好?”

“啊?”我又愣了,这家伙的情报网未免太强大了,居然连这个都能打听得出来!

朱和均显然看到了我的诧异,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太子的做法有点儿反常,我推测出来的。你出现在这边塞之城,说明失踪了不止一天,可是,直到昨日他才给各地官府下密令寻访你,依我看,他这么做这只不过是向你爹做做样子,好有个交代而已。”

听了朱和均的这番话,我心里凉了半截,胤礽这家伙太没人味儿了,再怎么说,他跟我总还有点儿血缘关系吧,他这么做根本就巴不得我彻底失踪才好……想到这儿,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便对朱和均道:“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太子……?”

“那倒未必,”还没说完,朱和均就否定了我的假设,“此次绑你的人特地在现场留下了我们‘四明会’的印记,其用意就是想让官府误会我们‘四明会’劫走了你,把‘四明会’逼上绝路,从而迫使我们与他们合作,帮他们达成不可告人的野心。如此行事的,当今世上就只有噶尔丹了,太子跟你再不和,也不会跟你爹现在的死对头合作,除非他不想登大位了。”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先前对于策旺阿拉布坦屡次南下“谈生意”行为的不解,这会儿也有了清晰的答案——原来噶尔丹是想说服朱家跟他联手,里应外合!

“所以啊,在查明内鬼之前,你回家是很不安全的,你还是待在你爹身边比较妥当。还有,晨曦,我真担心,一旦将来太子登位,你的日子可怎么过?”朱和均定定地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我低头看了一下脚尖,太瘦捋了下鬓发,呵呵干笑了一声,刚想张口,朱和均却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回去后跟那个要娶你的家伙说一声,让他别留恋官位,趁你爹还在,带你早日远离是非之地。若是你们愿意搬到江南来更……”说到这儿,朱和均忽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低声道,“石头叔来了!我跟他说过,你是因为跟我吵架离家出走,才被人绑架的。跟我演一场夫妻吵架合好的戏,快!”

夫妻吵架合好?我还在发愣了,就听朱和均高声大叫起来:“哎哟喂,我的好夫人啊,我跟高秀英之间是清白的,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信呢?”

朱和均说完朝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会意——原来是要我配合着他演个妒妇,凭着先前看“苦情戏”积累的“经验”,我立马带着哭腔“控诉”:“我不信,我不信!你别想再骗我了,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居然……居然……哇——”

“夫人啊,我的好夫人诶!”朱和均一面朝我竖大拇指,一面开始演“指天发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碰都没碰过那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儿就不是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点虚言,天打……”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和朱和均正在表演的大戏,朱和均不耐烦地大吼一声,“谁呀,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打扰吗?”

“总舵主,”门外果然传来石敬宗的恭敬的声音,“属下石敬宗,有要事禀告。”

我收了“哭声”,朱和均起身去开门,很客气地将石敬宗迎了进来,问:“石头叔,出什么事儿了?”

“总舵主……”石敬宗朝朱和均一拱手刚要说什么,那眼神瞟到了我这儿,却住了口,朝我略一颔首,想了想,就附在朱和均的耳畔小声嘀咕了一阵,我自然什么也听不清楚,就只见朱和均面无表情地听完后,在石敬宗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石敬宗连连点头,听完后对朱和均一拱手道了声“那属下先行告退”便退了出去,朱和均关上了房门,待听不到脚步声后,才微皱着眉头对我道:“什么时候,你跟那个策旺阿拉布坦成朋友了?”

“啊?”我有点儿意外,“‘要事’就是这事儿?你到这儿都大半天了,他们怎么这会儿才告诉你?”

“我心心念念都是你!一到这儿就到房里守着你了,哪有空顾别的!”朱和均这口气有点儿赌气的意味,我呵呵笑着道了声“辛苦辛苦辛苦”表扬了他一下,与他说明原委:“其实,我跟策旺阿拉布坦也不算什么朋友,只是这次,在你手下去救我之前,是他先出手救我的,只是没有成功。”

“他?会救你?”朱和均一脸地不相信,“他上回就想绑你了,他会救你?!分舵的探子回来禀报了,绑你的人是丹津鄂木布,也是噶尔丹的手下,跟策旺阿拉布坦是一伙儿的。”

“我知道啊,”我接着朱和均的话道:“而且我还知道更多的,丹津鄂木布是策旺阿拉布坦的弟弟,他们俩都想要噶尔丹的汗位,所以两人之间并非兄弟情深。”

朱和均鼻子里轻“哼”了一下,道:“这都是策旺阿拉布坦告诉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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