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挑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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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透过云霭的空隙,洒下一片迷离的光辉。

刘思琪对镜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随同丫鬟秋水前往玉麟堂。

玉麟堂是傅家的会客之所,建得豪华气派,先别说其内镶于墙上的用黄金雕凿的麒麟有多么的恢弘壮观,那铺设于地面的华美地毯,更是如织锦般鲜艳夺目,面对着这阔大而明亮的厅堂,她不觉暗忖这傅家处处都透着奢华,这有钱的程度还是真的令人乍舌。

随同秋水入了房间,她环顾了屋内一圈。

中央漆金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手端茶盏的中年男子,男子生得圆头圆脑,腰圆膀粗,肚子也中年发福成了“将军肚”,但从他五官的轮廓来看,他年轻时不说是个美男子,也必然是器宇轩昂,风度翩翩。

这个人应该就是傅浅衣的爹傅远山。

刘思琪转目又看向傅远山的左边,在他左侧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的姿色寻常,圆脸粗眉,面相偏恶,右侧面颊下部还有一小块紫色的胎记,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阴狠劲儿,使人不寒而栗。

虽然她长相一般,穿着打扮一点都不含糊,头上是夸张的簪花髻,发髻上除了艳色的鲜花,还堆满各种名贵的珠宝,一副想用全身的金饰掩去容颜缺失的模样。

刘思琪的目光在她颊上的胎记上一扫,她应该就是傅远山的原配夫人蒋万仪,绿绮曾说过大夫人面上有胎记。

这蒋万仪是二十年前富甲一方的富户蒋玉阶的千金,据说早年傅蒋两家会联姻,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傅家想仰仗着蒋家的财势,挽救当时陷入财政危机的傅家,傅远山在父母的逼迫之下不得已才娶了她。

刘思琪寻思到此处,又将目光挪到挨着蒋万仪而坐的另一位中年妇人面上。

这中年妇人生得美艳妖娆,紫峭掐花翠纹衫华贵大方,捻金银丝灵芝纹长裙柔美飘逸,虽然她的服饰不像崔万仪那般金闪闪,但她每一件配饰都用得恰到好处,远比身边的蒋万仪还要夺人目光,再配上她雍容的气度,那气势何止把蒋万仪給抛了个十万八千里。

这个女的应该就是傅远山的二夫人罗绣云。

罗绣云当然也不是普通角色,她的哥哥在京中当一个小官,一次秦世修去他府邸送货时,罗绣云无意中撞见了他,对他一见倾心,执意要嫁给他。

傅远山开始是以自己已有妻室婉拒,罗绣云却表示即使为妾也要嫁给他。在罗绣云哥哥的穿针引线之下,他终于答应聚她为妾。

娶了罗绣云过门后,这一妻一妾明争暗斗争风吃醋,斗得是如火如荼,直到傅远山从京都带回妾室赵小怜,这两人才发觉傅远山对赵小怜是爱若至宝,这才调转矛头,共同联手一起对付赵小怜。

也正因为如此,这两个人才会对作为赵小怜女儿的自己,是那般的憎恶,是那般的仇视。

这些都是下午去沫湖的路上绿绮告诉她的,她真的没想到像古代这么一个富庶的家庭,还真如电视上演的那样,天天吃饱了撑着的,没事就上演着勾心斗角的戏码。

目光一转,她对上了两道不同的目光。

一道来自罗绣云的女儿傅彩衣,她穿着一身玫瑰紫织彩百花纱裙,恶狠狠的瞪着她,另一道则是早上最后出现的那个美人姐姐,蒋万仪的女儿傅青衣,她依旧拿着个绣花扇,从扇子后在打量她。

“浅衣,我的乖女儿!”傅远山看到站在门口张望的刘思琪,一下子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爹。”刘思琪款款上前,朝着傅远山盈盈一拜。

这也是绿绮教她的,见了傅远山要行礼。

傅远山已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上下打量她的脸蛋,皱了皱眉,“浅衣,你怎么瘦了很多?”

“当然是想爹爹了。”

这话让傅远山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家里的几个孩子里,就数你最乖巧懂事,最知道心疼人,我知道你担心爹爹,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然爹爹在京都也会对你放不下心来。”

“爹爹,你走的这段时间,浅衣一切安好,您不用担心的。”刘思琪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来,坐下来慢慢说!”

傅远山拉着她在右侧空出的椅子上坐下,转头吩咐丫鬟上茶。

这一家人围桌畅谈,各自叙述别后情形,气氛变得很热烈。

傅青衣依旧坐在将万仪的身边,摇着手中绣扇,一副端庄娴雅的模样,刘思琪不觉想起绿绮说过,她的这个姐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光看外表真的不太像,只是像个寻常的贵族千金而已,若真是照她说的,那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了,

至于那个打过她的傅彩衣,早已窜到傅远山身边,赖在他身边撒着娇,再加上那两个雍容的夫人时不时的插言几句,一副其乐融融的和美景象。

这使得刘思琪想起现代的父母,自己突然出了意外身亡,父母一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尤其是她的父亲,本来就患有很严重的肾病,也不知在得知自己的噩耗后,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她寻思到这里,更是如坐针毡。

不过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只有等这废宅里那个男子苏醒过来,或许就能知道手头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她能穿越回去的媒介。

她的思绪不觉飘到那个昏迷的男子身上,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真想过去看一下。

“浅衣,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傅远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思琪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爹爹此次回来会待上几日?”

“三四天吧,京都的玉器行所离不了人,目前都交给老蔡在帮忙打理着,说好三四日回去的。”

“这么快就离开……”刘思琪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爹会抽空常回来看你的。”傅远山说到这里,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后,又看看依偎在身边的傅彩衣,轻哦了一声,“对了,爹这次从许都过来,给你们带了礼物。”

陈思琪尚未说话,傅彩衣已抢着高兴的问:“爹,是什么礼物?”

傅远山做了个手势,一个蓝衣小丫鬟捧着一个锦盒走入。

锦盒是墨绿色的,以柔缎制成,闪着丝绸般的光。

在傅远山的示意下,蓝衣小鬟打开了盒盖。

盒子内,是三件流光溢彩的玉簪。

这三件玉簪俱都华美无比,一件是四蝶穿花坠珠玉簪,一件是折梅缠枝吐翠玉簪,还一件是飞凤呈祥攒珠玉簪,这三件首饰都华贵无比,造型上也都是匠心独具,别具特色。

傅远山含笑唤过三个女儿,笑吟吟的指着盒内饰品道:“这三件玉簪就是爹从许都的明月楼里特意为你们带回来礼物,你们自己挑拔。”

“明月楼的?”傅彩衣激动的尖叫起来,几乎要高兴得手舞足蹈,“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明月楼的簪子?太好了!”她叫完第一个冲到锦盒边,迫不及待的在里面挑起来。

“明月楼的簪子据说是就算有钱也是一簪难求,据说这楼里的玉簪都是选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楼里的每一件玉簪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是不会有重样的。爹爹实在太有心了!”傅青衣不慌不忙的也靠近锦盒,开始端详三只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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