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天神面前的决斗 6.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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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打了我一拳,我肯定要还你一刀。PaoShu8不管是皇帝将相还是地痞无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精神总是扎根于所有男人的心底,哪怕是最为懦弱的男子,当他被逼到绝境时也会爆发出让人恐怖的力量,何况是这群吐蕃的高高在上骄横自大的王公大臣呢?被达扎路恭一桌子拍在了面门上,朗录一声咆哮,右脚敏捷的弹了起来,狠狠的在达扎路恭的下体某个极其重要的器官上来了一次亲密的脚尖和软肉的接触。达扎路恭‘嗷呜’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下身在地上狼狈的跳动着,嘴里喷吐着吐沫,凶狠的招呼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联盟党徒给朗录一个狠狠的教训。

普陀珞珈最高层的大殿内一片的鸡飞狗跳,近百个王公大臣分成了四五个小团伙相互挥动着拳头痛欧对方。这个叫嚷着你上次抢走了我的一匹马,那个咆哮着三十年前你的父亲调戏了自己的祖母;有人在指责某个王公的曾祖在百年前欠下了自己家族几匹绸缎没有还帐,/ 就有人在辱骂那个人他的太祖爷爷曾经是在街头敲闷棍发黑心财的地痞无赖。这些王公贵族相互辱骂,相互揭露对方的老底子,同时用极其恶毒的诅咒问候着对方所有的家人,同时用粗劣的拳术对着面前的人胡乱的锤打,到处都是皮肉撞击的‘砰砰’声。朗录和末度的人和达扎路恭的人打在了一起,朗录和末度的盟友中相互有仇怨的人又打在了一起,达扎路恭阵营中祖辈结怨的人又突然相互看不顺眼对着对方来了几脚,那些中立阵营的人则是胡乱的打着太平拳,大殿内乱得一塌糊涂。

每个王公大臣都带了两个护卫进大殿,这两百多个护卫也纷纷挥拳打成了一团。比起那些没什么武的王公,这些护卫的打斗精彩得多,伤亡也惨重得多,只是几个照面的夫,就有八成的人倒在了地上,四肢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状,嘴里喷着血沫儿,有人的头骨都被打得变了形。江鱼他们几个在这次斗殴中大获全胜,一通乱打之下不仅是达扎路恭的护卫被他们轻松放翻,就连朗录他们阵营中,只要是江鱼他们没见过的护卫都挨了他们的黑手,白猛一个人就捏断了三十几个护卫全身的骨头,抓着两个护卫的脖子站在大殿中仰天狂笑,很有点大雪山上的吃人魔王下凡的味道,吓得那些拦在弃迭祖赞面前的王室护卫一个个紧张的拔出了兵器。

弃迭祖赞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臣子们打成了一团。那些重要的王公大臣鼻青脸肿了,他不出声制止,几个王公被打得吐血了,他也不出声制止,达扎路恭和朗录相互在掐脖子了,他依然不出声制止;等得江鱼几个凶徒将场内王公的护卫打翻了一地,骨头断裂声好似爆竹响一样连珠发出时,弃迭祖赞甚至还偷偷的拍了几下手。可是,等得江鱼兴致勃勃的抓起一张小方桌朝那些王公跑过去的时候,弃迭祖赞终于坐不住了,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鱼把自己的臣子打死罢?弃迭祖赞一声咆哮,狠狠的拔出腰间佩刀将面前的小条案劈成了两段,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斗殴的场所么?历代先王的灵魂,还在这里看着你们哩!”

狠狠的拍了一下手,大殿的大门敞开,数百名吐蕃战士冲了进来,暴力的将扭成一团的王公大臣们强行拉开。这些鼻青脸肿、衣衫破碎好似刚刚被轮暴的少女一样的王公们,一个个气喘吁吁的瞪着眼睛怒视着刚才的对手,嘴里不甘心的叫嚷着――“你动我试试?我揍死你这杂种!”

冷哼一声,弃迭祖赞站起来履行自己身为吐蕃大王的职权,他指着那些臣子一通破口大骂,指责他们为了一些小事就肆意争斗,简直就是丢尽了吐蕃贵族的脸面;同时弃迭祖赞严厉的指出,在吐蕃面临大唐的威胁,在天竺和大食都和吐蕃的疆域有了交界线,吐蕃面临的外界威胁越来越大,面临的挑战越来越强时,身为吐蕃的高层如此的为了一件小事而起纠纷,这种撼动国本的行为是极其恶劣的,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最后,弃迭祖赞对着面色铁青的两派大臣吼道:“你们调动家族的军队争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会损伤我们吐蕃的元气。这样吧,按照最古老的王公大会的规则,在所有王公面前,你们派遣属下最精锐的一队武士进行决斗罢,就好像刚才咂乌和那个老录的决斗一样。谁赢了,就证明天神也在他。谁输了,谁就失去对那片牧场的所有权,还要给对方一块牧场作为赔偿,怎么样?”

达扎路恭面露喜色,他急忙说道:“伟大而睿智的王,您卑下的臣子达扎路恭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不知道朗录大人,敢不敢决斗?”

朗录猛地抬起头来,他冷笑了一声,讥嘲的说道:“那就决斗罢!达扎路恭,你可以派出你的那些山豹子,我朗录,会让我的野牛们碾碎你的那些小花猫。吐蕃高原上最强大的战士,还是我们朗家的野牛,野牛,明白么?”

达扎路恭阴阴的看了朗录一眼,阴沉的说道:“豹子才是最厉害的猛兽,老虎狮子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就不要说那些蠢笨的野牛了。”眨巴了一下眼睛,达扎路恭阴沉的指着江鱼说道:“只是,朗录大老爷,你要派你的唐人客卿来决斗么?哈哈哈,如果你要派唐人出战,我就认输又如何?朗录大老爷莫非不相信自己的战士么?”

弃迭祖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江鱼一伙人,摇头道:“在天神面前的决斗是神圣的,是我们吐蕃的规矩,唐人不许参加。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早上,在罗些城外东边的草原上,你们两家各自出五百战士决斗,谁的战士能活到最后,谁就有道理。”冷哼一声,弃迭祖赞一甩手朝大殿后面走去:“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说自己有道理,作为大王我也不能偏袒谁,那就让天神做决定罢,公平,合理,天神是不会偏袒人的。”

怨毒的看了一眼弃迭祖赞的背影,朗录朝达扎路恭做了一个凶狠的手势:“达扎路恭,你的那群小花猫,死定了。走!”和朗录交好的大臣们行出了大殿,在大殿门口,朗录突然回头对达扎路恭喝道:“达扎路恭大老爷,你敢和我朗录打赌么?我赌一万斤金沙和一千颗大海珠,你的战士绝对不是我的野牛小子们的对手。你不敢,你达扎路恭就是一个懦夫,懦夫!”朗录大声的吼叫着。

达扎路恭不甘示弱,立刻答允了赌局。于是王公大臣们纷纷找了自己的对头下注,那等注码听得江鱼他们都是一阵的心跳,这也赌得太大了罢?江鱼心动,急忙托朗录把自己的货款和定金都压在了朗录这边,和那边的两个王公做了一个对手。就在吐蕃国议事的大殿门口,一伙吐蕃的王公打手印立下了赌博的文,这才相互间瞪了一眼,互相冷笑了几声,都不敢示弱的肩并肩的往山下行去。

普陀珞珈的大门口外那一片广场上,三百多个强壮彪悍的战士披着皮甲,矗立在寒风中,阴冷的目光死死的打量着进出的人。这些战士的手上都挽着一根皮带,牵着一头暴跳如雷不肯安静下来的大山豹。这些身上点缀着美丽的金色花纹,目露凶光的豹子体长六尺左右,精悍无比,张开大嘴可以看到它们牙齿上闪动着血光,齿缝里还夹着带血丝的肉筋,那胸闷的气息让胆气弱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朗录猛地停下脚步,指着这群战士冷笑道:“达扎路恭,你的小花猫来迎接你啦。哈,你难道不敢一个人回家么?”

达扎路恭立刻叫道:“错了,朗录,他们是来看明天注定死在他们手下的可怜虫的。嘿嘿,你的那群骑着野牛的小家伙在哪里?难道说他们吓得腿子软了,不敢出现了么?”两人又站在门口狠狠的对视了一眼,这才纷纷骑上坐骑,顶着风雪返回逻些城。

刚刚离开普陀珞珈,朗录就疯狂的诅咒起来:“不偏袒?啊,该死的东西,弃迭祖赞就是在偏袒达扎路恭!整个吐蕃都知道这群该死的山豹子是我们吐蕃最强的一批战士,尤其弃迭祖赞还让他们接受了那群该死的怪人的训练,比普通人强大太多啦。PaoShu8弃迭祖赞是和达扎路恭勾结,故意想要消灭我朗家最精锐的一批武士呀!五百人?正好是我家所有的野牛战士的人数!该死的!他想要削弱我们朗家的力量呀!”愤怒的自言自语了一阵,朗录突然抓住了江鱼的手,大声说道:“江先生,你承诺过帮我干掉这群山豹子的,是不是?我可以加价,在明天之前,你帮我干掉他们!我给你加一倍的价钱!哪怕那个牧场不值这个价钱,我也要豁出去和达扎路恭拼啦,我赢来的钱都可以给你!我无忍下这口气呀!我们吐蕃的王公若是没有了自己家族的荣誉,就连朋友都会立刻在他背后捅一刀呀!明天,我不能输!”

这么好的事情?涨价?就连赢来的赌注都是自己的?江鱼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放心吧,告诉我他们的营地在哪里,你明天一定会赢得漂漂亮亮的。我不会在开战前杀死他们,这样对大老爷你的名声是个损害,但是他们明天一定会输掉的,相信我!只要你给钱,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甚至,如果你肯给钱,我可以帮你消灭掉那些帮达扎路恭训练人的……‘怪人’?”

阴险的看了朗录一眼,江鱼悠然说道:“给我足够的好处,天下没有人是我不能帮你杀的。杀死一批山豹子,他们还会训练出一批人来。但是呢,想想看,如果我杀死那群帮他们训练山豹子的人,他们就再也没有强大的战士了。”

“嗯?哼!”朗录眉头一阵抖动,在寒风中沉思起来,他喃喃自语道:“可是,那群人都是怪物啊,刀枪不入的怪物,如今被弃迭祖赞秘密的圈养在普陀珞珈哩。嗯,若是能杀死他们,的确,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好处,对弃迭祖赞的声势,也是一个打击啊。但是,你能杀死他们?”

江鱼高傲的抬起头来,冷笑道:“给我钱,弃迭祖赞我都帮你杀啦,只是杀死吐蕃的大王,你要给多少钱才够呢?这可是个高风险的活,我要考虑自己兄弟的安全是不是?但是杀死一批刀枪不入的人?嘿嘿,天下哪里有什么刀枪不入的人?无非是我们大唐武林道上的一点儿硬气,被你们吐蕃人给神话啦。”他很无耻的看着朗录:“杀死一个那种所谓的怪人,你给我杀死一个山豹子五倍的钱,我就帮你干掉他们。”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朗录在快要走进逻些城的时候才咬咬牙齿说道:“可以,这笔钱数额很大,但是我会和其他的王公商量,给你凑出这笔钱。但是,若是你失败了,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他们在普陀珞珈,可不是在什么寻常的地方。”

“没问题,成交!我江鱼的江湖信誉,那在大唐朝的江湖道上是有口皆碑的。”江鱼得意洋洋的连连点头,朝李亨几个人抛了个媚眼。李亨后心处一阵的冷汗冒了出来,无比怜悯的看着朗录以及他身后的几个朗家的族人,暗自摇头叹息――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给人送钱感谢呢?江鱼这家伙,吃人不吐骨头,坑人简直不要本钱啊。李亨可以想象,等江鱼拿到了所有的报酬,他会公然明火执仗的杀上普陀珞珈干掉那群地煞殿的门人,随后拍拍就离开吐蕃。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朗家是否会被气疯的弃迭祖赞劈成碎片,江鱼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当天夜里,江鱼在享用过一顿极其奢侈的吐蕃、泥婆罗、天竺、大食四地风味的大餐后,有点艰难的晃动着被撑圆的肚皮,也没有刻意的避开朗录,而是在朗录和朗拔扎等朗家元老的下,领着杜风和李亨蒙面出了朗家宅邸。带着李亨出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是江鱼感觉需要调教一下李亨,让这位大唐的王爷心中的阴暗面再多一点,否则如何能够在宫廷中幸存?而带着杜风,则是因为蜂毒具有麻痹神经的特效,又因为蜂毒的外在表现不会七窍流血、皮肤发黑之类,很是适合明天的场合。

顶着风雪,二人一妖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达扎路恭家的宅邸外。

高耸的墙壁拦不住他们三个,江鱼轻盈的越过了高墙,随手两拳轰出,将两头无声无息扑来的藏獒打晕。李亨紧张的缩在了江鱼的身边拉着江鱼的手低声问道:“师兄,你要我跟来做什么?”李亨一边低声问话,一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这种夜行的私秘活计,对于李亨而言,是极其希奇的经历。比起太子李瑛和寿王李瑁,李亨一直以来就好似一个乖宝宝,每天就是在习武炼气,哪里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江鱼笑了几声,将两条藏獒塞进了自己右手的手镯里,低声笑道:“这狗不错,比我们中原的大黄狗块头大了几倍,不知道它们的肉吃起来怎么样?给空空儿、精精儿他们捎几条回去……唔,跟我来。”江鱼领着一人一妖轻盈的在达扎路恭家转了几圈,按照晚宴时向朗录打听来的消息,钻进了一栋装饰豪华的小楼内。吐蕃贵族家的楼房格式都差不多,卧房的方位也都差不离,江鱼很轻松的找到了这栋小楼的卧房所在,在李亨的手里塞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将他推了进去:“唔,达扎路恭最大也是最宠爱的孙子就住在这里,去把他阉割了罢。”

李亨呆呆的看着江鱼,良久没吭声。江鱼深情的看着李亨,随后一脚将他踢了进去,低声喝道:“下手罢,我的王爷师弟,你以后是要在宫廷中混日子的,我还想把你推上太子的宝座!可是太子之位,你若是心慈手软,你能坐得稳么?我不要你杀人,你阉割了他就是……唔,总比我出手直接把这个十几岁的小家伙给杀掉来得好罢?”

李亨有点愤怒的跑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面目狰狞的吼道:“江鱼!你答允朗录帮他杀达扎路恭的亲眷,可以挑起吐蕃的内乱,我可以出手杀人,但是,但是阉割……你,这种手段太下作了,我做不来,我不会做的!你,你不如一刀杀了他,省得这娃娃一辈子痛苦!”

“很好,忠王爷,你就可怜可怜他,把他杀了吧!”江鱼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还以为你心慈手软没办下手杀人哩。去吧,去杀死他。如果你不动手,我就亲自出手干掉这个宅院里所有的人,你知道我的修为到了那一步,你知道若是没有炼神反虚境界的修道高人出手,逻些城都能被我一个人屠得干干净净!唔,不过,也许皇上会希望我这样做?诶,难得有一个不怕天劫的修道人帮我大唐铲平逻些城啊?”江鱼有点嘲弄的看着李亨,又一脚将他踢进了房门。

这一次,李亨出来得很快,手上的匕首没有沾一点儿血,但是他身上已经多了一丝孽气。李亨沉声说道:“我没有动刀,我点了他死。”李亨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表情,好似要哭,又好似要笑。他生平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领军打仗作一名能名流青史的好王爷,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一天他会跑到吐蕃来,在吐蕃杀死一个在他看来近似无辜的十五六岁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回去运转本门心三十六个周天,保证最后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啦。我望月门下讲究的就是弱肉强食,弱肉我食。杀一个吐蕃的年轻人练手,总比我以后逼你杀大唐的子民练手来得好。”江鱼有点不理解的看着李亨:“当初你对天欲宫主射出那一箭的威风,上哪里去了?算啦,懒得说你,再去干掉几个达扎路恭的子孙,咱们今夜就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亲手杀死了十几个在他看来极其无辜的年轻人,李亨的面容在顷刻间已经带上了一层肃杀的寒气,给人的感觉就好似脱离了剑鞘的利剑。但是说来也古怪,虽然是被江鱼逼迫做了这些事情,李亨却一点儿都不反感自己的这种行为,对江鱼也没有丝毫的怨恨,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也许江师兄说得对,最是无情帝王家,杀了这些‘无辜人’,只是让我心中的无情自然冒出来而已……当太子?也许,真的要学着无情一点?他可是能够为了凑齐捕风营五千名金丹初结的军士,把大唐的死囚牢和重犯都差不多给整死了一半,这,也算是无情的一种罢?”

这一个晚上,江鱼行为让李亨迅速成长了。杀了十几个达扎路恭的子孙,让李亨对于杀人不再有什么反感和抵触。这也是江鱼临行时,从李林甫那里请求来的高招――没错,这一些的行为都有李林甫在后面支招,当然,甚至就是李林甫都不知道,江鱼要把这些招数用在李亨的身上。这一个晚上,李亨更是大开眼界的弄懂了什么叫做贪婪,什么叫做刮地三尺――江鱼领着他们潜入了一间间房子,将达扎路恭家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身上所有的饰物、所有值钱的东西以及达扎路恭家几个密室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都藏入了自己的手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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