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激怒(1 / 2)
?中年警察姓袁,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派出所所长。网从基层民警到所长,他用了将近20年的时候,也把最宝贵的年纪都献给了这片地区。要说为什么20年还只能做个所长,多简单,上头没人呗。
袁所长不喜欢拍马屁,也不喜欢结交权贵,能当上所长,还是因为前任在一次打黑行动中受到牵连,这才瞎猫碰死耗子上了位。
也就是说,袁所长是一个不喜欢“站队”的人,作为一个中立派,自然也就没人喜欢。他对此倒也没什么念想,能当上所长,已经是天大的喜讯,能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是普通市井小民最常见的小富即贵心理,不过他对待工作却相当认真,事事秉公办理,由于是中立派,各方面领导见到他的时候也都头疼,说话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坚决不听,哪怕是顶撞领导也在所不惜。
好多次,分局的领导都想把他撤掉,可偏偏又做不到。他对这片区域太熟悉了,甚至熟到了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门的地步。这片区域地处偏僻,环境又乱,有点能力的警察都托关系调走了,铁打的营盘流水兵,只有袁所长依旧如故,他要是走了,换谁过来或者说是谁愿意过来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真正需要办理的案子,没了他还真就不行。
袁所长其实也没料到自己能混到如此程度,竟然让分局领导都那自己半点办法也没有。经历过几次事情之后,袁所长就明白了,敢情还是个烫手的山芋,厌烦得让人都不屑于搭理。
想清楚倒也好了,他办案的时候就更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除非是分局领导打电话,或者是受到极大的压力,否则就是我行我素,让分局领导恨得牙痒痒,就连贝爷也都吃过几次闷亏。
可贝爷的闷亏也只能是白吃了,找到分局领导一问,才知道袁所长的位置不重要,可他这个人很重要。要知道那片区域虽然是贝爷的势力范围,可总是有流窜犯出现,要是出了事情没人能处理,分局领导也得手上顶头领导的责骂和处分。所以,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能对袁所长睁一只眼闭一眼,这在现在的官场上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葩事件。
就像今天这件事,袁所长本来以为是个治安案件,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扫毒。这片区域每年倾销的毒品数量都不小,袁所长对情况很清楚,却总也抓不到人,今天真是运气好极了,终于可以经手处理一起毒品案子。
十来个基层警员带着二三十人回到派出所,人手实在不够用了,连联防队员、协警都招呼上,由正式警员审问,联防队员和协警辅助看管,今天怎么也得有点成果不可。
酒吧门上贴着封条,贝爷带人赶到现场,登时气个半死。可他也真是拿袁所长没办法,只好给分局领导打电话。
派出所这边,袁所长亲自接待戴坤,他对这个年轻人挺有好感,温文尔雅,处惊不变。
对于戴坤就是协助调查,而不是审讯了。袁所长亲自做笔录,确认无误之后,让戴坤签字画押。
由于事情的起因是力哥强买强卖,可毕竟是戴坤的人先动手,但考虑到如果不是这些人,还真没办法成功抓到这些贩毒的人,袁所长便打算网开一面,让戴坤为手下交罚款了事。
当戴坤知道袁所长跟贝爷没什么关系的时候,他就不打算把事情闹大,听到只要交罚款就能走人,他更是求之不得。
戴坤交了8000块钱罚款,便带着小弟走出派出所,刚走没几步,就见袁所长从里面跑出来,喊道:“等等!”
原来,袁所长刚把戴坤几人放走,顶头上司就打来电话,让他把砸了酒吧的人扣下来。袁所长说已经交罚款放人了,分局领导顿时大发雷霆,骂人都不带脏字。
袁所长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像这种事跟林涛顶牛,就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放下电话就出来追人。
戴坤奇怪地问道:“不是可以走了吗?”
袁所长说道:“我刚街道分局领导指示,你们暂时不能走,还有些事情需要配合调查。”
戴坤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按理说交钱就应该走人,再被拦下来哪有不生气的道理,可他偏偏却很开心。因为戴坤知道,一定是贝爷插手了,真是求之不得。
“没问题!”戴坤痛快答应下来。
几个人被请进屋子,还送上茶水,倒真是一副配合调查的姿态。
很快,分局领导就和贝爷一同来到派出所,上来就把袁所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袁所长低着头不说话,知道自己多次添堵,领导心里肯定不痛快,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呢。
骂够了,分局领导便跟贝爷见到戴坤等人。
贝爷很纳闷,一个小白脸竟然能把酒吧搅和得那么惨,肯定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他身后几人的“功劳”。
这个酒吧每天都能给贝爷带来相当客观的收入,今天来这么一下,还被贴了封条,最起码五七六天都不能开张,损失可是不小,这笔钱必须得有人来承担才行。
分局领导拿着笔录看了半天,知道戴坤是章安人,说白了,一个外地人在这边想要搅风搅雨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袁所长当然明白领导的手段,小声提醒道:“酒吧涉黄涉毒……”
分局领导冷哼一声,说道:“我现在要询问的治安方面,涉黄涉毒你随便去处理!”
袁所长本来以为领导会因为酒吧涉及到毒品而收敛一些,却没想到压根就不打算处理,而是直接扔给了自己。不过想想也正常,涉黄涉毒无非就是把人抓起来,罚款再判刑,这些人不在了,还会有另外涉黄涉毒人群出现在酒吧,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你先出去吧!”
分局领导一声令下,袁所长无奈地退了出去。
贝爷冷声道:“行啊,哥几个砸场子都砸到我的头上了,是想让我当你们是误伤呢,还是过江龙呢?”
戴坤微笑道:“您是?”他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可贝爷却不知道,冷笑道:“大家都叫我贝爷,酒吧是我的产业,你给砸成那么个样子,赔偿方面咱们得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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