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旧的一年已过去(1 / 2)
亲吻并不一定就是甜蜜的。
分开的时候,苏红提被咬了。
男人咬女人,这在男女的交锋中,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
苏红提并不迟钝,而且从小过的日子就是看人脸色生存。
她知道的,从今天看见江韶光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不太对劲。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她只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不高兴。不过,她还真的是很少看见他高兴的样子。
苏红提原本还想像以前那样“装聋作哑”,可是太疼了,她“嘶”了一声后,说:“你有病吗?”
会这么说,表明她真的在生气。
这个时候,她和柏追有一样的想法,江韶光每次都说要谈正事,可每次谈的根本不是正事。
她推开了他,本来还想说一句“下次再相信你,那就是见了鬼”。
想想这话实在是太无力,便埋着头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别人在跳广场舞,这边有两人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苏红提跑两步等于江韶光一跨步,满共也就走了十几步,他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红提将江韶光的手往前一拉。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过肩摔的动作。
如果江韶光没有那几年的特|种|兵生涯,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苏红提一定可以成功地将他摔出去很远,落地的时候还肯定会发出“砰”的一声。
可实际上,苏红提只试了一下,即刻就发现了,即使是他措不及防,以他的身高、体重,还有身手,都是她挑战不了的。
可是这个时候再想收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摔人的怎么摔都摔不动,被摔的从始至终可一点儿劲还没有使过,才随手一扯,苏红提便重心不稳,拉着他的手歪倒在地。
旁边有一个练快走的大爷,打他们两个身边路过,刚好吓了一跳,说:“哎呀,黑灯瞎火的,干什么呢!”
江韶光赶忙将苏红提拉了起来,心里头想的是,前几天他还在瞎操心也不知那么些年她一个人在尼泊尔怎么过的。
现在看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她那只小手,不仅仅能捏针,还能握拳。
“几段?”江韶光将她拉起来的时候,还问了这么一句。
苏红提气急败坏地道:“不想告诉你。”
这天晚上,苏红提和江韶光,第一次不欢而散。
——
那天夜里,苏红提摔倒的时候,崴了一下坏脚,她谁都没有告诉。
她连续穿了好几天的平跟鞋,柏追忍不住问她:“你的脚怎么了?”
“哦,碰见了一个神经病。”
这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柏追短暂地回想了一下,便闭口不提。
日子过的看似波澜无惊,柏追的心里,藏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每天都去上班,每天却又都在躲避柏新立。
他怕柏新立再一次提起让柏毓住进苏宅的事情。
柏新立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真的想明白了。
只是每一次看见柏追,面上的表情总是欲言又止。
干脆,不见。
人在回想过去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审视某一个重大决定。
柏新立时常也想,若不是那时的执念,他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成了别人口中的无情男人。
说他无情他是不承认的,他觉得自己顶多能算得上卑鄙。
是的,卑鄙。
多少年前,成涛指着他的鼻子骂的就是这两个字——卑鄙!
就因为他心里有一个baby,他才成了卑鄙的男人。
而现在,他的baby真的生病了。
他觉得那是他们的女儿气的,她却觉得那是他的女儿气的。
——
苏红提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五天之类给江韶光的小姑姑做出了一套饱含着中国风的晚礼裙。
那套裙子和大海一个颜色,上半身是旗袍样式,下半身有点儿像留仙裙,裙摆不大,很长,可以结结实实地盖住脚背。
江惠月试装的时候,还特地挽起了头发。
陪她到“苏锦绣”试装的江太太愣了半天,才道:“你说,我这一把年纪,什么也不无缺的,怎么得了个眼热的毛病。前儿我想要咱妈那身衣裳,今儿我又想要你这身。”
江惠月抿嘴一笑:“夸儿媳妇可没有这么夸的。”
正给她二人倒茶的苏红提,手一顿,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儿媳妇?
又不能问,心里头存了这么件事,她怎么集中精神,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她二人也没有久留。
临走的时候,江惠月现场转账,给了苏红提十万块钱。
想想她那个侄儿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昨晚上跟她说做衣服的钱他给。
“给多少?”
“给五万。”
“多吗?”
“什么叫多啊?还不够,姑姑你再添五万就够了。”
“唉哟,无奸不商,亲姑姑到底是比不上亲媳妇儿。”
做一套衣服十万块,这价码是不是有点儿虚高了?毕竟她又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师。
苏红提的心里有点儿忐忑,原本是想要推迟的,却被江太太阻拦了。
江太太的小动作江惠月看在了眼里,这一次倒是没说“儿媳妇”之类的话,而是掩唇直笑。想说的话,似乎都在那笑里了。
苏红提送她俩上车,江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说:“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江惠月便从车窗探出了头:“我明年回国,以后这衣裳都得让你做。”
苏红提却没有因此而欣喜,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头有一片疑云。
接下来的半天,她什么都没有做,四点半回了苏宅,打开保险柜,取出了江韶光“借”她戴的那串绿宝珍珠项链。
然后给江韶光发了微|信[晚上,我请你吃饭。]
苏红提订了一家很高档的意大利餐厅,位于江环路的江边,正对着上秋最高的云雾塔。
她只去过那儿一次,食物不见得有多么的美味,但环境优雅,很有意境,并且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那一次还是柏追带她去的。
人的情感是很奇怪的,缺失了一样,总想在其他人的身上补上。
柏追比她小,可在她的心里他还真就是像哥哥一样,甚至有的时候,她还能从他的身上闻到父亲的味道。
悲观的时候,她就会想,她的人生不存在幸运可言,可以记得的温暖,都是柏追给予的。
而她所有的不幸,又和他的妈妈脱不开关系。
其实柏追还不如像柏毓那样,处处难为她。如此一来,她就可以黑化的彻底,对着他们,不带一丁点的良心。
就因为有他,她选择了逃避。
为什么要放弃美好的东西去掀开那些丑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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