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蝶舞 惊艳众生(1 / 2)
“羽质不错。”纳兰明珠摸着甚是欢喜,轻嗅了会,欢喜道,“还有淡淡的香气。”
郑白见她欢喜,心生愉悦,连忙说道:“这都是上等天鹅羽,每一根羽毛都经过精挑细选,无论毛质、形状、大小几乎一致。”
纳兰明珠羽扇掩脸挑起眼眸看他,神态甚是勾人。
郑白脸颊微红,略带激动道:“普天之下,只有郡主你才有资格拥有它,不,它是为你而生的。”
“油嘴滑舌。”纳兰明珠轻哧一声,又拿起另一把羽扇细看。
郑白紧接着说:“郡主,我刚才还特意去求五皇子明天为你奏曲。”
纳兰明珠纳闷皱起眉头,迷惑问道:“为什么要他为本郡主奏曲?这宫中好的乐师不多着吗?”
郑白不以为然说道:“宫中乐师虽多,但是我听说五皇子所奏之曲能招来鸟雀。郡主手执羽扇,若与群鸟共舞,定能惊艳天下。”
纳兰明珠嘴露笑容,侧头看他笑道:“你怎那么多点子?不错,今晚总算立了一功。”
翌日,纳兰明珠率先上台,只是往台上一站便赢得不少期盼的目光,谁都知晓,明珠郡主的羽扇舞乃京都一绝。
昨日听闻比试舞艺,不少人拼尽关系就望能进宫一睹惊世舞艺。
聂云霄走到擂台角落的琴前坐下,调试了几个音再跟纳兰明珠对看了一眼,继而快速拨弄琴弦。
纳兰明珠手中的羽扇瞬间划过娇美的脸庞,留下一个妩媚而冷傲的眼神,纤细雪白的纱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
时而狂,时而野,时而温柔,时而傲慢,一颦一笑都散发着勾人摄魄的魅。
阳光映照,手中的羽扇散发出淡淡的迷离光彩,她微讶,舞步依然傲慢如斯,轻捻衣袖下意识往郑白看去,会心媚笑,袅袅迈步旋转起来。
“好!好!”
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纳兰明珠倩腰慢扭,羽扇轻展,一只彩鸟正好落到她的羽扇处,画面极美,白裙似雪,羽扇星光弥散,宛如一个仙子与仙雀在瑶池畔嬉戏。
欢呼声不绝,太君的心却低落了下来,远远看着坐在纳兰褚旭身边的人儿,不管是样貌抑或才情,那女人都无法明珠相比,她凭什么取胜?
坐在香瑟瑟身边的白若惜也开始着急了,若是输了,就要离开京都,那岂不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她怨纳兰褚旭被人下药,恨自己昨日没能赢下纳兰维美,对坐在身旁的女人完全不抱希望。
带着几分怨气,她转向香瑟瑟冷笑道:“大少奶奶该更换舞衣?”
“穿寻常的衣服就行了。”香瑟瑟淡然浅笑道,饮了阿洛送来的酒,再往纳兰褚旭看了一眼,才姗姗从位置上起来往擂台走去。
众人还沉在纳兰明珠的惊艳当中,看见这个平头素脸、貌若无盐的女人走上台,纷纷嗤之以鼻。
关于这个女人,他们只知道她是一个不净之女,还跟自己姐夫不干不净,听说嫁入王府不久就扰得家宅不宁,一切一切都是让人鄙夷的事情。
见她久站舞台之上,既无音也无乐,除了“闭目养神”,那人更加没有任何动作。
台下的人忽然多了几分期待,不是期待她的表演,而是期待揶揄她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该不会压根不知道怎么跳舞吧?”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婆略带着急凑到太君低念:“主子,这少奶奶该不会害怕,忘了吧?”
太君无奈扶额轻叹道:“昨晚就说不应该继续,这个女人偏要逞强,净给旭儿丢脸。”
纳兰明珠看着香瑟瑟独在台上闭目发呆的样子,羽扇掩唇,甚是凉快,待会得好好揶揄一番。
宝座上的皇帝无奈扶额,挥手让身后的太监上前来,轻声吩咐:“行了,让她下去吧。”
白若惜迫切看向纳兰褚旭说:“要不跟陛下说,这一局让我上去吧?”
“再等等吧。”纳兰褚旭轻声回应,看着台上闭目养神的人儿,下意识把手摸到藏在袖中的竹笛。
他心里正纳闷着,这人儿该不会在等着自己给她奏乐吧?昨晚的话,他只以为是玩笑,但不知为何,还是神推鬼差地把竹笛带来了。
再三迟疑,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袖中的竹笛,任她一人在台上。
太监意欲迈步向前,忽见台上的香瑟瑟突然睁开了眼眸,太监顿时迟疑了会,只见一只蝴蝶翩翩向舞台飞去。
纳兰褚旭眸色微敛,见那蝴蝶向台上的人儿靠近,他迫不及待站起来,正欲飞奔过去,却见那人儿缓缓提起手来了。
白若惜被纳兰褚旭的异动怔了怔,往香瑟瑟的方向看去。其他人见台上的人儿终于肯动了,忙转过目光去。
香瑟瑟看着翩翩落在指尖上的蝴蝶,唇畔处忽地浮起一丝恬淡的微笑。
看见她这抹笑,纳兰褚旭悬起的心一下子落下了,似乎落到了云端,不是因为那惧怕蝴蝶的人儿竟去碰它,而是她那抹笑,不咸不淡,不骄不躁,不染纤尘,不着痕迹,轻如云烟,却在那瞬间颠倒了众生,迷了世人的眼。
正在饮酒的聂云庭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子稍稍探前看去。
香瑟瑟指尖轻抬,惊走停靠的蝴蝶,右手挽腰后,软若无骨的左手随着莲步轻迈捻指稍台,粉蝶纷沓而至,她左顾右盼生出似水舞步,眉心轻蹙略带情愁,玉手轻拨绕身彩蝶,如青柳揉抚水面,惊起旖旎的波澜,惊醒了梦中的人。
台下众人痴痴看着与蝶共舞的人儿,此刻依旧无曲无音,蝶舞翩飞,人儿若柳扶风,纤纤舞步洗涤了红尘,褪去了繁华,恬美如月下昙花,宁静如仙泉净水。
以至让人产生了幻觉,纳兰明珠是那高高在上的琼瑶仙子,可顾可盼却不可亲。
眼前此女却是人间仙子,明明如梦如幻,如烟似影,却仿佛就在身旁,捻指可及;又如同置身于海市蜃楼中,飘渺不可及,然又有一股莫名的暖息融入心窝,感觉这是真实的存在,并非那梦中幻影。
忽然一缕笛音惊破红尘,众人如梦初醒的时候,便看见吹奏横笛的纳兰褚旭慢步往台上走去,与蝶中起舞的人儿柔目相对。
那人儿含羞带盼,挽蝶绕走在他身旁。顿时成就一幅情意浓浓的浪漫唯美画面,羡煞旁人,一下子撩起了在席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
台下的聂云霄也禁不住拨弄琴弦,配奏乐音。
纳兰褚旭向她提起手来,香瑟瑟恬然浅笑把手搭在他的指尖上,纳兰褚旭握住她的芊芊玉指稍微用力,香瑟瑟螺旋落入他的怀中,惊起了环绕二人身旁的彩蝶。
纳兰褚旭带着几分痴迷,低眸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喃喃问道:“娘子的舞艺明明不是绝佳,为何却有迷倒众生之惑?”
香瑟瑟浅笑如烟侧眸向后看他,给台下众人留下惊世的美艳,轻启玉唇回应:“我要拼的,从来不是舞艺,而是演技。”
说着,她优雅回过身来把手搭在他肩上。
纳兰褚旭顺手扶住她的玉手,与她在流蝶间跳起华尔兹,手扶她的纤腰带着她旋转一圈,再次将她收入怀中。
夫妻二人双双提起手来,纳兰褚旭扶住她的玉手接住蹁跹落下的蝴蝶,温声低喃:“娘子不怕毛毛虫了吗?”
香瑟瑟莞尔笑道:“夫君不是说,它已蜕变的吗?”
纳兰褚旭掌心轻压,一股气流从体内溢出,环绕舞台的蝴蝶旋即款款离去。
谁也没有说话,台下只是一阵热切的掌声,纳兰明珠甚是不悦。
白若惜禁不住在心中轻叹一声,再把含情愁怨的目光落到聂云庭身上,却见他仍痴痴地看着香瑟瑟,心生不悦,狠狠剜了香瑟瑟一眼。
“甚妙!甚妙!”皇帝拍掌赞好,看了一眼离去的蝴蝶,再把目光落到从台上走下来的夫妻俩,欢喜笑道,“褚旭,快带你的夫人上来让朕瞧瞧。”
纳兰褚旭忙带着香瑟瑟往台阶上走去。
聂云庭凝视着逐渐走近的香瑟瑟,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明明貌若无盐,却又似乎有一种错觉,每多看她一次,她就美一分,越看越美。
待香瑟瑟和纳兰褚旭行礼后,皇帝目光怪异地打量了香瑟瑟两眼,很快否定心中所想,掩藏了眼色,赞叹道:“没想到你这妮子藏得最深,竟有如此绝伦的舞步。香公真了不起呀,生得个个女儿惊艳众生。”
“陛下见笑了。”香瑟瑟低垂眼敛浅笑回应。
皇帝微闭眼睛深呼吸,再睁看眼睛看向香瑟瑟好奇问道:“真香,刚才已经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现在更加浓郁。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是来自西域的奇香。”纳兰褚旭抢先回答道,“可惜只用了一次,便再难寻了。”
“喔。”皇帝略带惋惜应了声,又看向香瑟瑟欢喜笑道,“这一局你们赢了。”
太监忙敲响铜锣宣布:“这一局,纳兰大公子胜!”
“岂有此理!”纳兰明珠狠狠咒念了声。
听到这个消息,白若惜顿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恨。
太君倒是乐了,云婆略带激动的握住太君的手。
聂云庭眉头轻皱,轻声道:“父皇,这样一来,就是平局了。”
“平局吖……”皇帝若有所思低念了声。
香瑟瑟轻声道:“陛下,可否容臣妇说几句话?”
皇帝点点头示意让她说。
香瑟瑟琢磨了会紧接着说:“嫡庶之分是上天注定,才能强弱是后天所勤。若一切听任上苍的安排,谁还会努力励精图治?没有竞争何来进步?臣妇认为,只有弱者才会畏惧别人争夺他的位置,只有无能者才会杞人忧天。有能者何惧后来居上?像太子殿下,同为嫡子,却没有被这场不必要的争论所惊扰,这才是嫡系该有风度和气魄,真正的天命所归。”
“说得好!说得好!”皇帝连连称赞。
坐在皇帝右边的聂云碑听见这话,甚是高兴,对香瑟瑟又添了几分赞赏。
另一边的聂云怒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眸色暗沉。
“这本来就是一场可笑的争端,是那些没有才能没有胆量没有抱负的人杞人忧天所致!”皇帝冷沉说道,再转向纳兰褚旭沉声道,“倒是让旭王府受累了。既然是平局,那就都不罚,都赏!”
赛场散后,却发现不见了阿洛,问了其他人也说没见过,担心她在宫里出事,香瑟瑟离了众人到附近寻看。
转过围墙就看到纳兰褚旭和聂云怒先后走到树荫下,一开始并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后来好像是聂云怒不悦,声音稍微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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