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1 / 2)
秦云卿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赫连雄:“赫连少主,请慎言。”
赫连雄却恍如没有听见秦云卿的话一般,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娘子,原本我们……”赫连雄还想在调笑几句,却在对上秦云卿那冰冷目光的时候,戛然而止,她生气了,他若是再说下去,怕是她要暴跳如雷了吧!
独孤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冷冷的看着钱谦益,钱谦益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已经把钱夫人恨到了极点,若不是那个老不贤,存了那种恶毒的心思,没有一丝一毫的贤良淑德,这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让整个永定国公府成为整个大鹏朝的笑柄!
钱谦益看看独孤擎,又偷偷的看看赫连雄顿时头大如斗!独孤擎一个已经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赫连雄……。
独孤擎的目光阴冷,带着锐利的刀光,让钱谦益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在两者平衡了一番之后,钱谦益忙颤巍巍的上前几步,站在了赫连雄的面前:“赫连少主大驾光临寒舍,下官顿感蓬荜生辉,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若是少主不弃,不如进内喝一杯水酒,如何?”
钱谦益弯腰站在赫连雄的面前,笑得一脸的谦恭,一脸的讨好,一脸的小心翼翼,他现在心中什么想法的也没有,唯一想的就是快些把这两尊神请走,然后平平安安的把秦云卿嫁了出去……,再然后,一定要休了那个老不贤!
赫连雄却在钱谦益凑近自己时,身影急退,远远的站在了距离钱谦益十步之远的地方,伸出一只如玉一般的手,掩住了鼻子,一脸嫌恶的开口:“不知钱大人昨儿晚上歇在那一座花楼?竟然一身的骚味,真的是要熏死人不成?”
钱谦益怎么也想不到赫连雄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则他今儿早上真的刚从天水楼里出来,二则当着这么多面前,赫连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以后还如何在贵人们间行走~~!钱谦益那张原本惨白的脸,顿时涨红起来,所有的话,就这样全都被憋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围在四周的人群,在赫连雄这些话出口之后,便哄堂大笑起来。
而赫连雄为了证实自己话的可靠性,原本掩住鼻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上了一把扇子,在鼻子前面使劲的扇着。
钱谦益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发作,顿时一脸的尴尬。
秦云卿沉着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今的这个场面,哪里还是大婚的好日子,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而自己就是这场闹剧中做戏的人!
眼眸扫过在场的众人,心中思忖着今日这场闹剧的主使人,却发现人人都有可能,却又人人都不可能……
赫连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悄悄的向着秦云卿的方向挪移了几步,凑到秦云卿耳边轻声道:“娘子,我会帮你查出来,今日的事情,到底谁在搞鬼。”
秦云卿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赫连雄一眼,赫连雄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落在众人的眼中,基本与**无意。
独孤擎的脸越发的黑沉起来,而赫连雄却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般,得意的朝着独孤擎笑了笑,这才抬头呵斥跟随他而来的随从:“还不快拿了香水出来,清清场子!莫不是真的要熏坏了你家少主我,你们才开心不成?”
随从们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全都跳下来,纷纷从马背上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来,从里面拿出一个五彩的琉璃瓶子,拔开了上面的软木塞子,顿时一阵清香悠悠的散发开来,淡雅却又悠远,却是京都城中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些子大家贵妇们自然被这个香气所吸引,已经有人遣了丫鬟去询问这是什么香水,何处有买,那些个随从们竟然也是有问必答,在人群中做起广告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秦云卿哪里还能在站在府门口,上前一步,走到爱丽公主的身边:“大嫂,我们进府去。”不等爱丽公主点头,她已经转身向着府内走去,可是一只脚刚迈进府门,就听见一阵震天响的诵经声响起,随着就是金锣齐鸣的敲打声,魏妈妈的声音在一片敲打声中响了起来:“二姑娘,夫人让你从佛音中穿过……”
秦云卿的身子猛地僵住了,漠然的看了一眼魏妈妈,兀的转身,正好看见跟在自己身后,一脸愤然的林嬷嬷,冷声道:“嬷嬷,我们进宫去。”
林嬷嬷也被钱夫人的这番做法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听秦云卿这么说,立刻点头,想也不想上前几步到了独孤擎的身前:“王爷,我家姑娘要进宫!”
魏妈妈怎么也想不到秦云卿竟然会这么做,仿佛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越走越远,有心想要回去劝劝夫人,可是一想起钱夫人那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魏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
独孤擎听说秦云卿想要进宫,刚要让侍卫去安排,突然听见人群外面有人在大声喊:“让开,让开!”接着呼啸的马鞭声响起。
人群顿时向着两边散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坐在马车上的正是胡家绣坊的掌柜石磊。飞奔的马车在秦云卿面前停住:“东家,我来了,你是不是要进宫?我送你去!”
石磊来的太过及时,秦云卿愣了一下,却没有多想,在林嬷嬷的搀扶下,也不跟旁人说话,抬脚上了马车:“去宫中。”
“是。”石磊高声应了,伸手一拍马屁。股,马儿便奔跑起来,他自己一纵身,便坐到了车辕上。
独孤擎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顿时反应过来,朝着爱丽公主喊了一声:“公主,麻烦你发送嫁妆!”说着一挥手,带着侍卫们也向着皇宫飞驰而去。
赫连雄哪里肯落下,拉过来,也飞身上马:“儿郎们,我们也去皇宫!”
霎时间,三拨人走的干干净净,国公府的门口,顿时安静下来。
前来国公府贺喜的人,一见新嫁娘和新郎官都走了,这婚礼也办不成了,便索性也原轿而回,各自回府去了,一会儿功夫,这府门口便只剩下了永定国公府的一干人等。
管家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钱谦益,忙屏住了呼吸,任谁都看的出来钱谦益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永定国公府的门口,这一刻除了和尚道士的诵经声,和法器的敲打声之外,便呼吸声也听不见。
钱谦益一脸阴狠的等着国公府的大门,使劲的磨了磨牙齿:“来人,把那些和尚和道士给我打了出去!”
秦云卿赶到慈宁宫正殿的时候,看见钱淑妃正低着头跪在大殿的中央,额头一片红肿,想来已经跪了一段时间了。只是端坐在上首的那三个人,脸沉似水,看不出有丝毫心软的模样,看来钱淑妃的苦苦哀求,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秦云卿仿佛没有看见钱淑妃一般,径直走到大殿的正中,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不说话不,也不磕头,就这样的跪在地上。
很多时候,不说比说要好上许多。
永定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不用秦云卿开口,这端坐在慈宁宫正殿里的人,定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因此,这种时候,不论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要干干脆脆的往那里一跪,胜过千言万语!
果然端坐在首位上的太后娘娘一见秦云卿的模样,顿时心疼起来:“我的儿,苦了你了,快起来,地上凉,当心冻坏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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