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阿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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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是练搏击的,习惯了空手格斗,但以赤手空拳对付十多个手拿利刀的彪悍青年毕竟不是太妥当的。当下一转身,正准备寻找适合的格拦之物。

无料这时在外面重撞之下,那单薄的木门已经抵受不住,咣的一声被撞了开裂了,阿勇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格斗,也懒得再抵住沙发,身子跟着缩向后面。只见推开的房门一阵影动。几个黑衣青年挥舞着长刀冲了进来!果然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是致人于死地的打法。更有人叫嚣道:“蒙天勇,你跑不了了!”

阿勇冷笑,冷声对我道:“这里是治安问题高发区,支撑五分钟警察就会赶到!”说着右手拎起桌上的空酒瓶,朝迎面冲进来的狠命抛了出去,咣的一声,玻璃四溅,正好迎面击在第一个冲进来的黑衣青年面门上,那家伙一声惨叫,捂着额头蹲了下去,显然被伤的不轻。

但那一堆人仗着人多,并没有被这一酒瓶给惊退,瞬时间又冲进了三四个黑衣青年,挥舞着刀向我们砍来。

刀光如雪寒!让人望而心惧!

阿勇果然也是格斗高手,身子一侧,让过凌空劈来的一刀,然后借势身子向前疾闪,猛然一下靠近那人的身。就在侧身的瞬间右手肘向那人小腹痛击过去。

那人吃痛之下,惨呼一声,闪了开去。阿勇得了便宜,右手接着一扬,手中衣服包着的酒瓶已经甩了出去,又痛击在那人的下巴之下,那人脸嘴立马就被击出血来。动作干净有效,完全是军人一般。

另有两个人则是双双联手,两刀向我砍来。我手上没有可以格挡的东西,只得退后一步,等他们这招击空,正准备举手砍出第二刀的瞬间,我右脚已经迎空一个转身侧踢,正好击在其中一人的手背上,那人手痛之下,刀差点拿捏不住。身子跟着侧飞出去,倒把另一个给撞了开去。

然而对方这时候已经又冲进了六七个人。团团围住了我们。这间皇马包房实在太大,足足有近百平方米宽敞,要不是当中那台大型液晶电视、一组沙发和电脑点歌器及低音音箱占用了一块空间,别说十多人,就再再多二十人进来打也没什么问题。

旋转的奇幻舞灯射出星星点点的鬼异灯光,我和阿勇和这十多人撕杀着。虽然我说的一个打三四并不是吹的,阿勇也不弱,甚至比我想像还要强悍很多,但我们毕竟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这里也不是有着各种规则限制的擂台,再说对方手里都是些一碰就出血的锋利西瓜刀。渐渐地我们都落了下风,被渐渐逼向了角落。

在对方疯砍之下,我和阿勇都很清楚,如果退到角落,只会是两只待宰的羔羊。啊的一声惨呼,阿勇胳膊上已经被对方砍到了一刀,手上吃痛,手中的西服也松手掉去,赤手空拳,更是没法就会对方的猛攻,几个闪避之间,脚上又挨了一刀,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情势非常危急。

这时我也没好到那去,脚上似乎也被刀尖给刮到,虽然只是小伤,不过也隐隐做痛,眼见阿勇跌倒,如不救他只怕别人几刀砍下就是小命不保。

眼见一青年又是一刀向阿勇砍下,我顺手捡起一个无线麦克风,向那人猛地投掷过去,那人眼角见到影动,只得闪身让过,我又抄起一个酒瓶,挥舞而出,击退了另一个靠近的黑衣青年。

这黑衣青年一脸狰狞,眼见我们只剩下一人有战斗力,哼哼冷笑,跟着右手又是一刀改向我心脏刺来。我心里暗骂一声:妈的,居然玩这么狠!如果被刺中了还不得立刻毙命。

我本来还打得不怎么激情,心中只存着拖到警察来处理的希望,这时见对方根本就是存心致我死地,不由心中一阵火起。

一个闪身,我顺手抓过旁边的窗帘布。双手一拉,化布为绳,随即用手一弹,向他手锋来处挡去,这家伙刀锋很利,嘶的一声布裂,窗帘已经被他一削为二,窗帘布悠然飘向半空。

我趁他力道稍减,一拳击出,正好击中他的小腹,这一拳之力,已经是我最大的力量,只见他一声痛楚的嘶叫,胸间受力的肋骨全断,闷哼一声。向后飞将出去数米,我心里隐隐想,不死你下半生怕也残了。

几个黑衣人见同伴被我一招击飞,都是怒吼一声,六七柄刀向我乱砍过来。我如果退开,等待阿勇的就是皮开肉溅。

这时候我的心忽然宁静了,仿似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不知道动刀的凶险,只知道为义气而活的年代。我并不是想帮阿勇,但这世上总有些跟你本来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完全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忽然就会变得同仇敌忾。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救一个陌生人,就要做到底!

心中一定,我的能量忽然如潮水一般涌现了上来。这几刀在我的眼里,忽然变得无足轻重,一切的一切,又仿似回到了少年时,一头白发的顾师父总是这样教诲我:“感觉到别人的快,不如感觉他的慢!你比他快,那他就很慢!当你身陷重围的时候,搏比闪更重要!”

呼的一声,我右手手腕一翻,化掌为拳头,不惧于刺向我身前的利刀。一个左勾拳,一拳击在其中一人刚刚落在我胸前的刀背上。当的一声轻吟,那人手上虎口吃痛,手中刀拿捏不住,顺着我这一拳之势荡开而去。我已经顺势一下近了他的身,以他的身子挡住了其它几人的刀势,左膝一抵,正好击在他的下阴上。

这人脸被都一下痛白了,我感觉到他的面孔都已经痛苦的扭曲。然而我的手已经扭上了他的胳膊,向外一别,喀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肘关节,再把他向外一推。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如行去流水。只听这人惨呼一声,身子软绵绵的摔飞了出去。

这几个黑衣青年见我数招之间就已经重创他们的两个同伴,不由都是有些惧怕。团团围住了我,不敢上前,只见森寒的刀光,在旋转的镭射灯下莹莹生光。

“小子,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开,不然连你一也块砍死!”有一个黑衣青年忽然说道。

我冷冷一笑,知道我已经占了上风。和你做对的人如果忽然肯和你谈条件,那就证明他们没有必胜你的把握。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有一个人叫道:“耗子,快走,有110来了。”显然是他们望风的同伴发觉有人报警了。

那几个黑衣青年脸色一变,说道:“有条子!”当中一个似乎有点身分的黑衣青年盯着我,忽然眼睛一亮,说:“又是你!”正是上个月被我收拾过一顿的那家伙。他狠狠盯了我一眼,冷笑说,这次算蒙天勇狗幸运好!说着举起右手食指,指了指我:“我记住你了!”说着转头一挥说我们走!

其它人早有点儿怕了,当下赶紧拉起受伤的同伴快速离去。

皇马包厅里,一边狼籍。阿勇两个躲在隔间里的两个朋友听见没有动静了,颤抖着走了出来。阿勇挣扎着爬起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很冷静地从翻倒的沙发下拿起掉在地下的皮包,对我说我们走吧,警察来了我们都很麻烦的!我点了点头。

所有的小姐都一脸惊惧地望着我们,确实,阿勇现在看起来像个血人。就在我们刚刚离开鑫煌夜总会的时候,七八个110巡警冲了进去,警车仍在一边呼啸!

阿勇的大奔沿着江岸开出了数百米。他这才停下车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他一个朋友说你们打车离开吧,我今天不想去见老头子。如果有警察来查的话,你们别乱说话。

那两个朋友犹似惊魂未定。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怎么办?”阿勇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回去,那两朋友叹了口气,下了车。阿勇一脚踩上油门,伸头对那正要走开的两朋友道:“这两天公司的事你们帮我处理一下,老头子问起来说我去香港办事。”两人点头应了。招手打车离开。

我望了望一身血污的阿勇,道:“你要不要紧?怕是得赶紧去医院。”阿勇微微一笑,从裤包里摸出一包被压得发皱的香烟来,摸出一只递给我,道:“其实是小伤,没流血了就没事的。”说着望向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哈地笑了,说可能我讨厌钱凯吧!

阿勇打着点烟器,替我点着了烟,点了点头,忽然一笑,道:“我也讨厌。”说着推开了车门,走到江岸边,望着江面发呆。

烟蒂的光亮在黑夜中隐隐若现,阿勇的脸在黑暗中显得非常冷俊。那被砍破的衣襟随着江风飘荡,他整个人宛如一条暗夜中孤独且寂寞的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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