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气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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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平不屑地一笑,悠然道:“我有说他是内鬼了吗?”

管夫子大怒,道:“你还说不是,你摆明了就想说我侄子是,所以连开会都会有通知他来!”我心中轻轻冷笑了一下,只看这两人各自神色,就知道原来平时人们说的曾永平和管夫子一向不和,果然是有根据的。在这点上,也许我可以利用一下也未知。

曾永平冷冷一笑,道:“这是蒙总的意思!”

管夫子神色一变,一下霍然站起,对着蒙军急道:“老爷,雪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曾永平轻轻摇头,似乎自语道:“那倒未必!”管夫子脸色一凶,要不是碍于在蒙军跟前,只怕这把年纪,也要跳将上去了。

蒙军脸色一僵,冷看了曾永平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话。然后手轻轻一挥,叫管夫子不要着急,坐下再说。管夫子狠狠瞪了曾永平一眼,悻悻然地坐下身来。显然两人都对蒙军尊敬无比,虽然气急,也只敢静等蒙军说话。

蒙军望了有些气难平的管夫子一眼,安抚道:“不叫他们来开会,是我的意思。”

管夫子脸色一红,道:“老爷,真不关雪康的事!”蒙军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轻轻一摇,止住管夫子的话,沉声道:“先听我说!”管夫子见蒙军脸色严峻,虽然资格老,也不敢再行插话。只得低下头去,强忍怒气。

蒙军忽然又点着了一只烟,却只轻轻吸了一口,就夹在手指间仍青烟直飘,然后缓缓道:“要找出谁是内奸,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最近连着出了这么多事,警方盯得我很紧,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说着语调一抬,悠悠道:“所以这次的事,我暂时不想再追究了!”

众人都是啊了一声,谁也没料到蒙军竟然说出不再追究的话来。曾永平更是急道:“蒙总,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这反骨仔!”言语间竟然毫不客气,仍是继续直指管夫子的侄子管雪康。

蒙军眼光一闪,示意曾永平不要再说话,望向大家,傲然冷笑道:“天翱现在已经上了正轨,有很多事不方便做,他肖万全就以为我真怕了他了!嘿,不过他既然已经铁了心的和我做对,我如果不好好招呼他,怎么对得起他给我妻儿侄子的两枪。”

众人都不敢接话,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蒙军轻轻吸了口烟,缓缓道:“让肖万全派来的这几个杀手老这么在我们眼底晃来晃去,确实很让人不舒服。不过昨天的事闹这么大,相信警方的压力更大,一定会替我们找到他们的落脚处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用自己出手。以免被警方抓住空子。”

蒙军毕竟是蒙军,非常沉稳,虽然昨天被对方涮了一道,仍然没有气急败坏。而且他判断的很准,就如施少强所说,警方现在压力非常大,上级下达的是对这几个杀手是非抓到不可的死命令。否则施少强早就设法让我去立功了。

麦克道:“我们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蒙军嘿地一笑,道:“我们是纳税人,有警方替我们做,何乐而不为。”说着声音一抬,冷冷道:“这次内奸的事,我只说是暂时不追究,可没说不处理!否则兄弟们会说我处事不公道的。”

众人知道他要说到正点上了,都是赶紧屏下息来,静听他言。

蒙军忽然望了管夫子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朝我们微笑道:“最近我们公司和一家大型国有石油企业有点合作,准备在大海的石油钻井平台上搞些技改,我需要有几个人去那代替公司照料一下!我看这件事,就由管雪康去办好了。”我们都是哦了一声,暗想这不是摆明了让管雪康去海上关禁闭吗?

管夫子啊的一声,一下望向蒙军,急切地道:“老爷,千万别呀!雪康是年轻人,怎么能受得了那折磨。”

无料蒙军忽然冷笑,根本不理会他,只望向曾永平道:“明天就让他出发,告诉他三年之内,如果敢私自离开平台一步,我就送他去海里喂鱼!”曾永平点头道:“是!”

管夫子凄然大叫一声:“老爷,不要呀,我就这么一个侄子!这事不会是他做的!”

蒙军冷笑,忽然手往桌下一升,已经拿出一叠早放在那的相片,唰地一下洒向天花板,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一眼看去,每张相片上,竟然都是管雪康和一陌生女人在桑拿室中交谈调情的情景。

我们心中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蒙军竟然早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而且想必曾永平也知道,甚至说不定就是他亲自拿来的证据,所以才会如此气焰汹汹。

管夫子睁大了眼睛,喃道:“这,这……”

蒙军冷冷一笑,望着管夫子道:“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很正常,可你知道相片上那女人是谁吗?不知道吧?那我告诉你,和你好侄子在一起的女人就是肖万全的秘书白菲儿。”

管夫子啊了一声,惊道:“不会的,不会的,雪康不会做这的事!”

蒙军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侄儿,可你也太纵容他了,一个男人,好色也就算了,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叫你盯好他,不要让他去赌博,欠下这么几百万的债,你还能得了多少?嘿,现在居然想用我蒙某人全家的命来替他还,你说,我只叫他去海上钓鱼,算不算对得起他了!”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屋中人人耳朵一阵轰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蒙军如此暴怒。显然这次他是动了真气。

管夫子自然知道蒙军所言是真,不由无力地垂下头去。

蒙军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管夫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按族序,你是我的长辈,也就是说我和雪康是一辈人。不过在公司,我就是长,他就是幼。他既然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就该受到处罚,我只让他去海上呆着,算是轻罚他了。两个理由:一、现在警方盯我们太紧,我不想再接着出命案;二、因为你!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人,又随我拼杀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可能断了你管家的血脉。”

说到这,蒙军似乎有些动情地轻叹了口气,自笑道:“我这样做,希望你不会怪我!”

不止管夫子,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管雪康为色为钱,出卖了蒙军,为这事,不但死了两个兄弟,而且连累到已有身孕的冯妤静受伤。而蒙军只是罚他去海上关禁闭,这无论如何都可以说是宽宏大量了。如果管夫子还有意见,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就这气度,就连我都有点儿敬佩他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正暗暗想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蒙军的为人时,裤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望向了我,我有些尴尬地伸下手去接听电话,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是施少强打来的。

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名字,不由愣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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