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宋印象(1 / 2)
然而,虽然朱淑真确如赵旉想象中的那样才貌双全,但她的生活作风却大胆到了令赵旉瞠目结舌的地步。赵构与其甚有共同语言,本来相谈甚欢,想不到才一个时辰的工夫,这位才女就含情脉脉地自荐枕席了。若是未出阁的少女也就罢了,赵构也不在乎宫里多收一个妃嫔,可偏偏朱淑真她是有夫之妇。
结果,在宋代强大的伦理压力下长大的赵构,终究没敢玩火,而狼狈地落荒而逃,只留下孤独的才女再次悲泣,“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虽然起初有些惊愕,但赵旉还是渐渐想通了,在宋朝理学盛行的风气下还能积极追求个性解放的女性,要么是性格极为叛逆,要么就是本性豪放到了极点,而朱淑真显然并非前者。不过即使如此,朱淑真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却是不容置疑的,赵旉联想到前世写作的经历,不禁心生叹息,“文学本来就该是自由的,‘为xxx服务’若用在文学上,只能堆砌出一些干涩乏味的次品”
赵构本来还想聘请朱淑真教儿子诗词,但现在他显然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万一儿子被她带坏,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赵旉后来还是设法将朱淑真请了过来,以保护其免遭家庭暴力的荼毒,纵然其作风不甚检点,也不该因此被丈夫和父母活活逼死。谁知,摆脱阴影的朱淑真却一下子判若两人,原来她此前的作为不过是这个弱女子的无奈抗争罢了。经过这次事件,赵旉深刻意识到,分析事物不可以光看表面
这一插曲并未影响父子俩出宫游玩的好心情,而赵旉也继续观察着杭州的街景。宋朝盛行相扑运动,流行程度上绝不亚于蹴鞠,显然宋朝的民风依旧尚武,这是赵旉所没有想到的。这一点对于日后北伐收复失地的行动,显然是相当有利的,而宋朝军事上的弱小,恐怕更多地要归罪于统治阶层的怯懦。
但赵旉还是想不通,既然民风如此尚武,女真人的数量又不多,光靠自发的抵抗都足以将他们耗死,怎么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呢?
这些民间的相扑运动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属于表演艺术的范畴,而那些女子相扑手就更是吸引眼球,因为她们普遍穿着极其暴露,宋代风气之开放着实令赵旉乍舌。但随着理学影响的不断扩大,这些在士大夫们眼中“有伤风化”的民间活动只怕维持不了太久。
宋代的刺青与纹身非常普遍,甚至还有专门的文身爱好者团体,称为“锦体蛇”,而专门以为人文身谋生的工匠则叫做“针笔匠”。看来岳飞背上的刺字与张俊的“花腿军”也是有缘由的,这似乎与儒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说法形成了矛盾。
显然宋代的主流思想虽然以儒家思想为主,但与明清时期完全定型的僵化思想区别甚大,这令赵旉颇为意外。除此之外,宋朝的市民中间甚至出现了类似于后世“行为主义”的行为,其中某些浪荡子甚至露出刺满花绣的臀部,公然招摇过市,居然也没什么人管,这实在是令赵旉巨寒不已
不管如何,在出宫后的两三天里赵旉就有了很大的收获,宋朝的中国是否有了资本主义萌芽还很难说,但确实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文明社会。然而,宋朝繁荣的城市经济也存在很多问题,赵旉只是随便看看,就找出了不少
首先,由于宋代城市的数量和规模超过了此前的所有朝代,而官府的管理水平却没有质的飞跃,使得各地治安状况普遍令人担忧,而刚刚经受过战乱冲击的江南一带则更为明显。与此同时,宋代的失业问题也比以前任何一个朝代都更加严重,这样一来便形成了堪称各朝之最的城市泼皮无赖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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