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纲五目(1 / 2)
“主公既已敞开心扉,坦诚相见,师亮也开门见山,奉上策略,曰‘三纲五目’献于主公!”当刘辅臣作揖说完这番话,并将早已写好的条陈从袖中取出递交给郁笑城的时候,这个年轻的首领不由呆住了,因为他赫然看到条陈上的第一行字便是“三纲者,建党,练兵,移业”。
尤其是那摆在最前面的“建党”二字十分的醒目,令他不由感到心惊胆战,虽然他早知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的“党”与19世纪末的“党”,在字面上虽然一致,但实质却很大不同,前者表示是参政、执政的“政党”,而后者就纯粹意味着与封建统治阶级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革命党”。
这就意味着真要建党,就算是彻底要造这大清朝的反,彻底走向革命道路——虽然这是他一直都想做的,而且他也很清楚,这个时代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党才刚刚产生萌芽,力量极为弱小,他们是依靠拢络会党成员才得以扩大势力和影响,甚至在后来的广州起义与惠州起义中,以兴中会为骨干的革命党,主要依靠力量却还是会党。
“师亮,这陈条中所谓‘建党’,何解也?”郁笑城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道。
刘辅臣笑道:“所谓建党,即收拢人心,整合力量,众志成城,精诚团结!师亮遍观在台诸官将,却是人心不一,一盘散沙,心胸狭窄,反复无常,睚眦必报,各谋私利!现‘总统’早怀异志,将佐岂无二心?百官只求自保,争相内渡,弃万民于不顾,如此民主国虽具皇皇外表,却是形同虚设!”
“值此台三府一州三厅十一县长官悉数空缺,地方秩序大乱之际,当自结党派,同申报国之志,共效民族之心,网罗人心,渗透军队,渐次施为,则势力成矣!”
郁笑城听到这话,不由陷入沉思,要说以他现在之实力,真要开坛建党,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建党容易,今后的道路如何走,却是难了,他对红标军的优势和劣势,还是看得相当清楚,如果红标军的势力不能发展到大陆,仅靠台湾区区弹丸一隅,注定难有伸展空间,而且还可能被内外敌人所灭。
不过他还是对这位狂生能超越时代,提出发人深醒的“建党”提议,还是感到刮目相看,如果他不是穿越而来,对历史上种种会党、革命党最终成败都有很清晰的认识,可能他会不加思考地赞成这个条目,但现在,他却不感苟同。
其实不是他不同意这“建党”方案,实在是时机尚未成熟,腐朽衰落的清王朝虽然奄奄一息,但却并未行将就木,毕竟列强们希望诺大的中国由这样的一个衰弱听话的儿朝廷统治,这个时候成立党派,就是公然与清廷翻脸,最终要面对的可能不是清廷百万腐朽不堪的绿营兵,很可能就是列强趁势起兵武力干涉,最终遍地狼烟,国土沦丧,四分五裂,其形势与后果都将难以预测,且代价份外惨重。
现在的红标军虽然两胜日军,但仍然十分弱小,要想同时挑战清廷和列强,那是自寻死路,在前后衡量利弊之后,他在内心中还是很果断地将这一条目给否决了,但表面上却一点儿也没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师亮,那练兵又何解?”他将目光落到条陈上的“练兵”二字,抬头问道,“可是训练兵士之解?”
刘辅臣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如若只是训练兵士,上这条陈又有何意?”
“那这练兵是何意?”郁笑城忍不住问道。
刘辅臣沉吟片刻,道:“所谓练兵,其兵乃兵术之解,而非兵士之意!此番倭寇侵台,其势汹汹,兵势熏天,兼有海陆之雄,竞相齐发,而台海岸防漫长,港口密布,驻军兵力有限,且士气不振,无法一一固守,防线早晚必被倭奴所破,倭寇登陆,势在必行!”
他顿了一顿,目光一凛,接着问道:“首领,如果面临此番困境,将用何种兵术破解?”
郁笑城怎会不知这种困境,他从台北博物馆的历史讲解员口中复在,日军在5月29日三貂角澳底海岸登陆之后,便翻越狮球岭,攻占基隆,台北危急,而后唐景崧从沪尾(即淡水)逃往福建厦门,日军仅仅在登陆之后的第7天,也就是6月6日即破开台北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