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做个音乐家?(1 / 2)
要说冯鹤轩会拉二胡,也不过是对那首最著名的《二泉映月》能上手,再多了,便不会了。这时拉的,也就是那首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二泉映月》。
这首凄凉的乐曲,本不应该是冯鹤轩这样的大家少爷能够拉出来的,但是众人都知道,他自一出生,便没有了母亲,父亲又常年在外,虽然有祖母疼爱、亲朋怜惜,终究少了些天伦之乐;加之自幼体弱多病,天天竟似泡在药坛子里面,虽然生来富贵,这十几年来,不仅没有享到什么福,倒是受了不少的罪,因此听他发出这悲怆之声,也都没有感到诧异。[]
想了别人,再推到己身。一直在旁服侍的丫鬟春桃、夏荷,都是生在贫苦人家,因为养不活了,不得已,才被卖了给人家为奴做婢,虽然命好,来到了冯府这样的人家,不但没有受到什么委屈,过得倒要比之前在家还要好些,这时听了这凄凉的乐声,不由又想起那狠心的父母来,不由的红了眼眶;那些戏班子里的人,也都是些命苦的人儿,不然也不会投身到下九流的行当来,一生受人冷眼,听了这凄苦的乐声,想到自家的身世,感同身受,不觉悲从中生,流下泪来。
冯鹤轩摇头晃脑地把曲子拉完,心中得意:没想到从那一世到这一世来,不仅脑子的记忆没有遗失,连着这些玩意儿,也没有放下,之前没有想到这个,整日无聊,现在多了这打发时间的把式,想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不少。睁开眼来,看到身边的人都静静的立在那里,脸上带着悲戚之色,有的竟还带着些泪痕,不知道是自己造的孽,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忙开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金班主是有过历练的人,从情绪中出来的也快,当下抹了把老泪,笑着回道:“哎哟我的少爷,你是从哪儿学的,竟然拉出这样只有天上才能有的曲子来?只是有点悲了,让我们听了,都不觉流出泪来了!”
冯鹤轩没有想到,自己的琴艺竟然高超到,能够让别人感动的境地了,心中更加的欢喜,笑着站起身,说道:“班主过奖了!”把那二胡递还给金班主。
金班主没有接下,双手给冯鹤轩推回了去,说道:“这二胡经了少爷的手,又拉出过那样的曲子,我们班里还有谁敢再碰它,就请少爷收下,算作我们白听了一回少爷仙乐的福报吧!”
冯鹤轩见他如此,再推辞也不好,就收下,也觉有失身份,少不得又让春桃给些钱,算买下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三更天了,冯鹤轩虽然精神还好,却被春桃、夏荷硬逼着上了床。冯鹤轩对这四个花样年纪的婢女,虽然心中饥渴,也知道和她们就是发生些情况,也没有什么,但一来他这一世的年纪还小,又是久病初愈,想来有人也嘱咐过她们,不能过于招惹他;二来这春夏秋冬四婢,虽然比冯鹤轩大了几岁,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在那一世来说,还是个发育没有完全的小女孩,冯鹤轩也着实不忍心下手,便想着且等几年,养大了些再说吧!
躺到了床上,没有睡意,便开始胡思乱想。
掐指算来,自己桃代李僵、鸠占鹊巢也有六个月了,回到京城这繁华之地,也有两个多月了,对现在的生活,也渐渐地适应了。因着平时还算小心,冯府上下人等,都对自己没有起什么疑心——就是觉得自己变了个样子,也都想着是因为大病痊愈,心境转变,原来被压抑住的性子解放了——以后就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了,期待已久的纨绔生活,也可以开个头了。
只是,原来只是在小说里、电视上看到说纨绔,但是究竟是怎么个纨绔法儿,自己却不甚清楚——难道就是领着一干小厮,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不成?自己虽然好色,但是既然生在这富贵之家,不说将来的妻妾,就是可以上手的丫鬟,也应该是不少的,倒也没有必要去做那样的龌龊事,没的辱没了这“纨绔”的名号。
那么,难道要去逛青楼、进赌场、喝花酒、吃佳肴,花天酒地,自己个去投那温柔之乡?这些个东西,时不时地去应该景儿,调剂了一下生活,才是好的,若是每日里如此,自己倒怕没有那个常性儿。
不然,就去欺行霸市、欺压良善?那也不是自己这个性子,能够做出来的事儿!
左思右想,竟然还是个无事可做。只想到脑壳子都痛了,才不得已罢了,心道:谁说纨绔便要那样?我偏要活出另外一种纨绔来!来到这个世上,又投身到这富贵之家,衣食无忧、前程无量,又有老太太疼爱、亲朋们怜惜,那便由着性子活一把,也不枉这一番奇遇。别的且不说,就拿前几日看到的书,今日拉的曲子来说,凭着那一世的记忆,在这里做个小说家、音乐家,倒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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