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四七章 特别任务(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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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三四七章  特别任务(十六)

张虎臣站回到了花想容身后,面色如铁,喜怒不形于色,让在座的几人,都看得点了点头。

在座的几人,都是老江湖,察言观色之法精深,对这后起之辈,自然多了些关注,尤其四消息灵通的,就知道了,这是圣火教费平教导出来的硬把子,心头就有了自己的盘算。

无论怎么说,费平的字号,是在江湖上最顶尖的行列里。这样的高人,既然不能做朋友,也绝对不要让其成为敌人。

其实,涂药师送张虎臣拳法精要,是成人之美,也是借势而行。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原本是不用如此对待这个圣火教的后辈,但是,本次任务里,三十六连环坞,也有精锐人手派出,而且人数不少。让涂药师担心的是,本次要执行任务的地点,是在北地荒原,这些江南子弟,江湖经验不少,但是与北地绿林豪杰相比,还是差了些本事。

如果在这里,能拉了这个圣火教的子弟,搭一下交情,那么自己派出去的精锐子弟,在危险时候,就有人伸手帮一把,也许就能少死些人手。

精锐子弟可不是地里的韭菜,割一茬长一茬,培养起来,就连三十六连环坞这样的大势力,也感觉到为难。

作为江南好汉里的一大势力,处处都受到朝廷监视,控制。

周围还有许多势力,对这庞然大物,有觊觎之心,时刻准备扑上来咬上一口。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大宋这个文人天下,想要招收各种好苗子进入到帮会与门派,实在是太困难了。谁家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光宗耀祖,显亮门楣!

能进书院的,绝对不会去做学徒,能当小吏也绝对不会进入江湖厮混。

每年招收到的合心子弟就非常少,这些人里,能吃得苦,受得罪,坚持训练,有天分,心思灵动的,毕竟是少数。

而且,这时代还没有网络,没有随处不在的知识交流,文化教育就是个大问题,由此,精锐的诞生,十分稀罕。

涂药师打的主意也简单,就是要在张虎臣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

赠送出去自己的拳法心得,就是要让张虎臣感恩。这就已经足够,说出去,张虎臣也算是在他座下听过教诲,习过招法,可以为进一步联络,打下基础。

别以为张虎臣这个圣火教后辈,没什么作用,其实,这大错特错。

在江南,张虎臣是镇江府法坛刑堂香主;在北地,则是黑云岭而当家;在海上,还与这群母夜叉勾连紧密,这些势力中,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在江湖上叫字号,何况是三种齐备,这样的消息,对涂药师这样的人来说,已经不是秘密,趁了这个时候,不拉拉关系,那才是脑残。

涂药师的盟友,白莲教的圣母玉净,给费平连根拔起,元气大伤,所以,涂药师要寻找新的合作者,圣火教就是一个备选,如今,张虎臣这送上门来的,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张虎臣才明白,为什么费平要教他这手拳法,当初应了李纪山的求请,也许是藏了与三十六连环坞联盟的心思,不过,这样的大佬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时张虎臣没领会,今天一见面,涂药师就领会了费平的意思,这就是默契。

操-的,张虎臣知道,在不自觉的时候,就给人当了棋子,虽然实惠是自己得了,但是,总是感觉到不那么舒服。

尽管这事情与阴谋,陷阱没有关联,但是张虎臣还是觉得心头的火气升腾,给人利用的感觉,尤其还无法还手的无力感,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简秋也是大感诧异,原本将张虎臣背后的势力,就已经盘算的够大,够强了,却没想到,这个矮壮的汉子,时刻都给自己惊喜。

虽然与涂药师不过是一场拐弯抹角的关系,但是,谁都知道,拉关系的预备阶段,就是这样。

一见面就肝胆相照,喝杯酒就生死兄弟,这样的事情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十分稀少。就好象是男女一见钟情一般,不怎么靠谱。

真正的交情,都是长久锤炼,经过风雨考验的。

张虎臣与别人相比,只是多了一个敲门砖,只此而已。

按照挑战者的说法,这已经能够开始声望任务的剧情人物了,对挑战者来说,这已经足够。

场面上,张虎臣跟涂药师,来了这么一手,到是让这几人,打定了主意,要为难花想容的心思,有些淡了。这只是某人的想法,同样,还是有人不依不绕。

安静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人说话了。

“向导与各家的精锐人手都已经上岛,晚上可以《》,这一路上,就要拜托花当家的费心了;一路上的情报支持和定好的补给,都在线路图上,至于本次任务的费用,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花当家派人去打理就好。”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道装的中年人。

在座的,除了涂药师,还有一个披了袈裟的和尚,这个道装中年人,一个黑瘦的老者,一个满身白衣女子。这些人,应该就是这次联合行动的组织者了。

“花当家的新举大旗,想要进入我们这个小圈子里,就得接受考验。”黑瘦的老者,不怕得罪人,将手里的长有三尺的粗重烟袋杆,朝凳子腿上磕打了几下,说话的声音仿佛夜枭嘶鸣,十分难听。他身后站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身量有七尺开外,浓眉大眼,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就是个千军辟易的好汉!

“朱三爷,您这么大岁数了,火气还这么大,不过,既然我花想容坐在这里,就代表了我们全体姐妹的意思,我们自己的家事,不容外人插手,三爷管得太宽了些;上次姑奶奶就说过了,既然秉承了高夫人的旗号,进了场子,就会守规矩,不守规矩的人,大家一起办他,您想怎么考验,划出道来,我花大姐有半分迟疑,就跳水里淹死。”花想容的嘴巴里,挤出来几个冷冷的字眼,眉毛都不抬,不屑之意,呼之欲出。

“嘿嘿,好一张利口,跟你一个妇道人家吵嘴,显不出能耐,江湖人,一切都在拳脚本事,口绽莲花都没用。”这老头一双眼睛里,满是阴毒狠辣,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那是,您都沦落到与女人较劲的地步,太丢身份了。”花想容将短剑横在腿上,摸着黄铜装饰上的冰冷,压抑着心头的火气,嘴巴里说话却是夹枪带棒的,丝毫不带客气。

“嘴硬是没用的,我朱家做事情,从来都是照足了规矩,你依了规矩,就算骑在我朱老三脖子上拉屎,都没问题。我家外甥是寨头上的硬把势,你能接了他的拳脚,自然就算你过关,否则,回家奶孩子吧!”这老头黑瘦的面孔仿佛树根,话里却藏着刀枪。

“江湖上提携后辈的见多了,像这样依老卖老,仗着自己背个棺材就大放厥词,死不要脸的棺材瓤子,可就真少见了。这事情洒家接了,你这夯货,还不给爷爷出来受死!”张虎臣知道,这场面,就是要打人脸,才能站住脚,得罪人的事情,躲不掉的,既然这黑瘦的老头站出来说话,肯定不是为了结亲家。

所以,直接站在了花想容身前,伸只指了这黑瘦的老头边上的高壮汉子,满脸的不屑。

“你是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黑瘦老头多年来,没给人如此顶撞过,一时间,还不大适应。

“朱三爷,这是我家二叔,我家郎君的兄弟。这话说得在理,我一个妇道人家,如果没个男人依靠,说不定,现在给人占了口角上的便宜,到了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就给人掀了裙子,坏了名声。如果我相好的在这里,怎么会容人如此侮辱!花想容眉毛一挑,拿了手掩了嘴巴,往地上呸了一声,回答道。

这就是在拱火,而且是直接朝脸上抽嘴巴一样,饶是这黑瘦的老头子,是个心机深沉的,额头上的青筋,也是阵急跳。

“相好的?花大姐到是风流,只是不知道,你的相好是哪位呢!”

终于这黑瘦的老头,还是掉进了花想容的陷阱。论放泼撒赖,他又怎么会是这女人的对手,天生就弱了一头。

“哼,姑***裙子,只钻过一个爷们儿,不像您老,一只梨花压海棠,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人。”花大姐害怕人知道自己身边有汉子么!她如果怕的话,也就别出来混了,找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哼,不知死活!看来我苗山侗主的名好,已经无人知晓了!”黑瘦的老头,阴狠的盯了花想容一眼,又看了看站出来的张虎臣,抬头对站在一边的壮汉说:“厉娃子,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苗寨的厉害,打死了算我的。”

“好大的口气。姐姐,这一仗还用不到二当家出战,我给你出气。”简秋已经与张虎臣打点好了关系,正好在这时候,出来露风头。

对应着那黑瘦老头说的话,张虎臣也借机站了回来,而且还在卖嘴:“别打出人命,打残废就好。”

花想容本来担心,这个小姑娘能不能成,抗着一个粗大的金属柱子,别是木头货色,涂了颜色出来吓唬人的。但是,当她听到张虎臣这样说,就放心下来。

张虎臣既然敢这么说,就是对这女子有信心。

用人不疑的道理,花想容还是知道的。

“那可说不好,姐姐的功夫没练到家,拿捏不准分寸。”简秋可是行动派,说完就抗了金属柱子,站在了大厅了,将肩膀上的柱子,朝地上落去,嗵的一声,金属与岩石撞击的沉闷与深重,让边上的那位慈祥的大和尚,都皱起了眉头。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下狠手,以命换命了。

见到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叉手走进了场地中间,这大和尚还是张口劝解:“善哉善哉!几位施主还是心平气和,大家莫要伤了和气,比武较技,本也寻常,血光迸射,就免了吧!”

“净远大师佛性熏然,慈悲心肠,我花想容十分敬佩,但是,这场比斗,可不是我想罢手就能罢手的。本来妇道人家,混口饭吃就不容易,给人逼到门前,再不反抗,估计连姑***身子,都要给卖了去换钱了,这事情,没得商量。”花想容眉毛跳动,手里的剑鞘摔在小方桌上,连上的边的茶盏,都打得烂碎,可见怒气之大。

也不怪花大姐生气,战斗之前,各位主事儿的,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如今下场搏命了,出来叽歪鸟毛的,最讨厌这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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