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观音佛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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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含从背上将乌静静一把放下來,对着那青衫人道:“人就在这里,”

青衫人并不开口,他蹲下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乌静静,甚至用他冰凉的手指一圈圈的触摸着乌静静的脸皮,良久才又默默的点点头,他检查的样子十分认真专注。

蛇含道:“沒错吧,鸢尾,”

这个认真而古朴的青衫人居然有鸢尾这样花一般的名字,实在古怪。

鸢尾点点头,他似乎并不喜欢说话,永远都是古板着脸,用动作來代替语言,蛇含也似乎很了解他,并沒有不愉快之色。

鸢尾检查完乌静静之后,只搬起墙角一个铜黄色的水缸,掀起一块盖在上面的青石板,水缸和石板都不算轻,他搬起來时却好像并沒有费什么力气,石板下居然有微弱的灯光露出,照著几阶石阶,他拉着乌静静的手,慢慢的往石阶走了下去。

乌静静并不想走的,可被他那粗糙大手一握,整个人的力气竟似完全消失了,只能身不由己的任由他拉着走下去。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已经是观音堂了吗,”

“你是谁,”

“要带我去哪里,”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听不到我说话吗,”

可无论乌静静怎么开口,怎么问,青衫人都只是默默的走着,这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地道,刚开始还算是干燥,走到后來竟已经渐渐的潮湿了,石阶上也走着有些滑腻,像是长满了青苔。

那原先的些许灯光也早已不见,四周一片漆黑死寂,乌静静的眼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那鸢尾行动之间竟完全沒有声音,若不是自己的手一直被鸢尾牵着,她真不知道自己该走去何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这样一个孤独黑暗的空间里长时间行走,乌静静的额头、手心、背上早已经泌出细细的汗珠,她想要停一停,歇一歇,可能也不算走的很久,但她心里却觉得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我们….我们能不能歇一歇……我实在……”乌静静开口恳求道,她一向心志很高,方才被那水蛇一般的蛇含扛着跑了很久也不曾出言恳求,如今却实在忍受不住了,只因这样的一个封闭黑暗空间里实在会让人的心理负担成倍的加重。

鸢尾根本不说话,他的脚步依然还是那般大小平稳的走着,乌静静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也绝不会心软半分。

如果说蛇含是一条滑腻腻的水蛇,那么这鸢尾便是一根枯死的木头,干巴古板,还有一颗木头雕刻的实心。

就在乌静静快要崩溃的时刻,突然眼前一亮,竟然看到了光明,其实,那不过是一些微弱的光亮,可落在乌静静眼里竟比最美丽的星空还要可爱一百倍,这种感觉若非是深深的尝试过黑暗的人绝对无法感受到的。

他们通过一条秘密而独特的地道后便來到了这白云、青山、绿树的观音堂。

观音堂的门沒关,只是虚掩着。

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观音堂,不过也算是五脏俱全,前面是佛殿,穿过后院,梧桐树下有一排干净整齐的禅房。

只是寂静无声,甚至连鸟鸣虫声也完全听不见。

鸢尾进的是佛殿,乌静静也只能跟着进入佛殿。

这与其说是个佛殿,倒不如就是间普通的禅房,只是比一般的在高阔一些。

地面铺着淡黄色打着光亮石蜡的地板,两侧墙壁上挂着几幅魏晋时期的书法,乌静静眼里不够,也看不准是好是坏,更不认得究竟是谁写的。

正中原本该放桌椅的地方却摆着一张长几,长几上摆着四盆花。

满屋子里都糅杂着淡淡的花香。

乌静静自左面依次看过去,她虽不算出身大户人家,可鱼宫中一般的花草也多,她也算是认得一些,只是面前长几上的这四盆花,她竟只认得一盆黄菊。

首先是一盆高洁的黄菊,过去便是一盆体大花美,婀娜多姿的莫名花朵,看着很像是百合花,不过乌静静知道这不是百合,百合有六瓣花瓣,这花只有三枚花瓣,其余外围的那三瓣乃是保护花蕾长得酷似花瓣的萼片。

再过去是一盆其叶似龙牙而小,背紫色的小草模样的花,乌静静也是不认得。

第四盆花大约高十寸许,散发着有特异芳香,茎四棱形,绿色,叶片圆卵,乌静静似乎在哪里看过,可总想不起來在哪里看过。

花香依依,这花香竟也似透露着丝丝的诡异。

佛殿,供花。

而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最让乌静静惊讶的是,竟有一身穿绿袍的老年男子恭敬跪在那第四盆花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面色虔诚,竟似如在庙宇中上香拜神一般。

乌静静來之前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观音堂会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里面居然供奉的是四盆奇怪的花,她更沒想到的是居然还真有人在跪拜这些花。

“你在做什么,”乌静静觉得自己这个问題实在有够蠢的,可她如果不问,只怕快要被这种古怪的氛围给吞沒了。

“我在拜我自己,”

那绿袍人跪拜完毕,才慢慢的拍拍衣裤上的灰尘,缓缓站起來,冲乌静静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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