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还施彼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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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鸿又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哦,我倒忘了,林老令尹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可能有疆场杀敌,保家卫国之能。那么至少出谋划策的本事有吧,我倒要请教林老令尹,可有什么锦囊妙计,将这成千上万的倭寇杀个一干二净?又或者有何妙计,让我大明沿海城池不失,黎民不受荼毒?再或者请林老令尹算一算,要纯以兵力平灭汪直、叶麻、陈东这几路匪寇,要花多少钱粮,折多少兵将?”

他这一串连珠炮的发问,让林养谦根本不知从何答起。要说林养谦出身翰林,见识过的高官显贵不知凡几,但从未曾遇到过严鸿这么另类的主,张嘴完全不合章法,简直就是一派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

沉默半晌后,林养谦才道:“严小相公,我今ri前来,全是一番好意,你可要三思。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旦民心生变,恐怕不可收拾。”

严鸿自然不会把什么民心生变的罪过扛下来,当下冷声道:“笑话,在下并非是亲民官,这教化百姓,牧守一方的责任,怎么也落到了我头上?此地若真有什么民变,那林令尹和李太守就等着革职待参吧。既然民心如此易变,那我也不耽搁林令尹了,你还是速速回衙门,去安抚民心,莫叫生变吧!送客!”

眼见双方谈不拢,严鸿已然翻脸,林养谦只得起身,拂袖告辞。还未转身,他却忽然双手一撑,哗啦一声,竟然将严鸿的桌子掀翻了。桌上茶杯茶壶,滚落地上,摔得一阵稀里哗啦。严鸿不禁愕然,这老先生要跟我玩命啊?看你虽然长得富态,好歹兄弟我练过两年的!他赶紧也站起来,双脚一分,两手一错,准备迎接进招。

却看林养谦掀翻了桌子,口中怒骂一声:“激an贼!”之后没有冲上来玩命,反而转身去到门口。到了门口时,却似一个没站住,人跌了一跤,直跌出去。多亏门外侍侯的长随扶住,才没有嘴啃泥土,只是纱帽却滚在了地上。长随急忙跑过去拣起纱帽,仔细的掸去了纱帽上的尘土,递到林养谦面前,恭敬道:“老爷升冠。”

却见林养谦面沉似水,接过纱帽,对着客栈内的严鸿高声喝道:“严鸿,你仗着身为阁老之孙,锦衣武臣,不但包庇倭寇,危及江南士民,还敢凌虐士人,欺压有司,当真是无法无天!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般横行不法,他ri必有惨报!”骂完这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林养谦踉踉跄跄,一头钻进轿子,起轿而去。

严鸿则彻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来这里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提了自己根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走的时候还掀了我的桌子,然后你自己出门没站住摔了出去,这怎么看怎么是你在挑事啊?

怎么口里骂出来,成了我严鸿凌虐士大夫?天地良心,我虽然说了几句刻薄的话,但没动你一个手指头,而且你掀桌子时,还被那茶水把我的大腿烫了,你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方才林养谦来时,徐文长并未出迎。他虽然是胡宗宪幕僚,在胡的总督行辕内威风八面,训斥二、三品的武官如训童蒙学生,但是自身并无官衔,功名也仅是秀才。而林养谦又一向对胡宗宪不怎么买帐,徐文长若见了他,却要按秀才见老父母的规矩来见礼。徐文长虽对林养谦并无恶感,但潇洒惯了,要遵这礼节,却大感别扭。因此徐文长索xing来个避而不见,乐得彼此清净。

等林养谦走后,严鸿找来徐文长,将方才之事一一说明。徐文长听了,也是一怔。他双目微合,嘴唇微微翕动。忽然间,双目猛的一睁道:“怕是不好!八成是李文藻狗急跳墙,要使那卑劣手段了。”

严鸿也是一惊,道:“徐老先生,他要使甚么手段?”

徐文长道:“今天林养谦来找你要人,如今来看,是早知道要不来的。他自个掀桌子,跌帽子,在客栈门口诸般表演,无非要一个被你殴打的说法而已。你身为锦衣卫武官,胆敢殴打正印县令,这算是甚么规矩?不管此事你做没做,却给人拿住了把柄。”

严鸿冷笑道:“就算我真打了林养谦,他李知府还能发兵来拿我?”

徐文长摇一摇头道:“严公子,你自幼生长相府之内,倒也难怪生这等说法。可是前些天在山yin县衙门外的阵势,你却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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