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八章 我的(1 / 2)
我到底是谁,我是屈死的白星凡,幽池内的媚索幽,不管是哪个身份,说出来都是匪夷所思的,所以最好的解释便是什么也不解释。
景帝方才的举动激起了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惶恐,惊慌之时,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已然忘记,不过我却是深深的明白了一点,这个世道上,站在权利顶峰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旁人的忤逆的,他现在不会杀我,因为他还要我去安抚了他那个性命垂危的弟弟,可他会惩罚我,用最令我惶恐的方式惩罚我,那之于我,比死还要恐怖。
景帝一直坐在帘子边,我不可能再从他的身边穿越帘子逃出去,把身子蜷曲的更紧,也不再去看那个制造了我恐慌的男子,心中默默祈祷,这马车快些再快些!
景帝没得了我的回答,许久也未曾再出声,我以为他已经静下了心思,毕竟他是以皇室的声誉来压着我,若当真在意了声誉,那么他就不该忘记,我此时身份是他亲自指给他弟弟的礼品,再过不多时日,我的名字上将刻上瑜王的烙印,就算瑜王身子当真不济,我也想出了应对之道——瑜王若挺不到原本定下的日子,那么我会立刻恳请景帝以冲喜之名嫁了瑜王,在我的认知里,至少那个瑜王该是比景帝要安全的。
“你到底是谁,易博天对你做了什么?”
我还是错料了景帝,他并没有按照我设想的那样沉默的面对眼前的尴尬,而是在久等我的回答未果之后又接着问了下去,我该选择忽视他,还是慑于他方才的‘惩罚’而妥协呢?
我知道,若从眼前的男人手中全身而退,该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不是幽池内那个可以容忍了我任性妄为的阎君,他是有仇必报的人界男子,还配上了一个可以助长了他气焰的身份,我若想在人间寻到阎君,便要保全了自己,那是我欠了阎君的。
思量再思量之后,选择了一个我自认为可以保全了景帝的颜面,又不至于把我陷入更窘迫的境地答案,带着并非装扮的惶恐,轻缓的说道:“易博天是我指腹为婚的夫婿,却因嫌恶我原本的头脑不清而舍弃了我,这对于方家和我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
景帝静静的看着我,待到我说完之后,却冷声一笑,“凡儿是么,你觉得那么亲近的称呼有可能是在叫着一个被他所厌烦的女子么?”
听着景帝的讥讽,我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很久之前的海棠林中,身着白衫的男子轻笑着说我:“凡儿,你便是这山间的刺猬,平素的时候看着乖顺,待到别人微微对你有了别样的动作,你便要竖起了自己锋锐的尖刺,对我都不会例外的。”
初见那时,休文廷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后来有人说他穿着白衣和我站在一起,是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般配到让人心生嫉妒,那之后我不知道他是当真因为听了旁人的话而与我努力给外人留下嫉妒的理由,还是发现最适合自己的还是那一抹纯白,再之后便没见他穿了别样颜色的衣服,包括我再世为人后的相见,他还是那般看得我心中难受的白,其实他应该转回原本喜欢着的红色了——因为月素喜欢,根据他的性格,理应会附和了月素才是。
“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即便面对着朕,也会常常神游太虚,凡儿,你到底再想着什么?”
耳畔响起了景帝的叹息,猛然发现他已经近在咫尺,害怕的向一侧又缩了缩,引得景帝无奈的轻笑:“那时的第一眼,朕便看出你是不同的,却不曾料想你会是如此的不同,看来是朕高估了自己,你不必害怕,朕不会再失了理智便是。”
微微找回了些理智,经了景帝的提醒,我方才想到了自己何以引得他的注意——他一直高高在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绕着他走,或许没有过前尘旧事,我当真就是心思单纯的方幽凡,也会不觉偷看上他几眼,集权力、睿智、俊逸为一身的男子,怎会不受豆蔻初开的少女的欢心,自然更是想成就不凡女子的踏脚石的不二人选,可我是媚索幽,见过了太多如此的男子,说到权利,阎君比不得他差了多少,都是一方统领之主,差别在于一个是人界,一个是幽冥,景帝再过俊美,看过阎君之后,便也失了颜色,此等种种合到一处,倒是让我忽略了为帝王者心中那份独一无二,受世人追捧的虚荣心了。
轻笑出口,转身对景帝自以为我能做到最谄媚的表情说道:“圣上怎会有如此想法,民女不过是太过寻常,不敢亵渎天容罢了,至于民女这常常走神的表现,大概是民女原来脑子不清,可突然醒转之后还不甚灵光,让圣上生出了此等错觉,实在是民女罪该万死,请圣上赐罪于民女,民女定诚心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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