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疑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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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文并不看叶蕴仪,只端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垂了眸,笑问:“哦?这匪首叫什么名字?”

刘师长诧异地看了看潘启文,忙答道:“叫阮飞雄,司令您......”

潘启文一摆手,止住了刘师长后面的话,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叶蕴仪一眼,拖长了声音,缓缓地道:“哦,原来是我记错了!农”

叶蕴仪脸上神情一松,不由狠狠地瞪了潘启文一眼,转身走了。她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一桌的人看看她,再看看潘启文,都是一脸的莫名和愕然。

潘启文唇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大声叫道:“林泰,去,把那箱酒拿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叶蕴仪扫了一眼饭堂内的格局,向隔了几桌之外的梅果所在的那一桌走去。迎面便见到那中山装下却挺着个肚腩的云义成走过来,她定住了脚步,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云主席!”

云义成见到叶蕴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点点头:“Lisa小姐!”

两个人擦肩而过,云义成回头看了看叶蕴仪那娇好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猥亵而意味深长的光来。

庆功宴快散场的时候,潘启文喝得有点微微醉了,他抬眼向叶蕴仪那一桌看去,却见她原先的位置上已是空空如也,他眉一皱,抓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再往自己杯里倒酒,却被一旁的武辉杰按住遏。

武辉杰轻笑一声道:“先前我去他们那一桌敬酒时,她好象有些不舒服,请了假回房了,你不过去看看?”

潘启文挥开他的手,一边往自己杯中斟酒,一边哼道:“有的是人看着她,用得着我?”

他端起杯,正要将酒往口中倒,却见文四匆匆走来,在他耳边急道:“少奶奶不对劲!陆念迅没了主张,大少奶奶命我赶紧要您过去!”

潘启文手中酒杯“啪”地摔到桌上,他赫然站起身来,急急地往外就走,文四忙扯过他的大衣,追了上去。

叶蕴仪房门外,潘启文见一惯淡定的陆念迅却一脸惶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他心里不由一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陆念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陆念迅却一反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恨声道:“潘天一,枉我错信了你,你却做下这等下作之事!”

潘启文一把扯开他,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却听门忽啦一声从里面开了,柳意走出来,一脸焦灼地看向潘启文,低声道:“好象是中了媚/药!”

潘启文眼中蓦然发出骇人的光来,他一把推开陆念迅,就要往里闯,陆念迅却伸手一拦,潘启文冷笑一声道:“陆念迅,若是我要做,早在西山我就做了,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陆念迅一怔,脸上神色已是缓和下来,却仍是犹疑着不肯放开手,潘启文眼中霎时冻如寒冰,他低吼一声:“文四,所有人等,一律给我挡在十尺以外,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文四与黑衣卫队的人立时上前,挡住陆念迅,眨眼间,潘启文已转身进了门,“呯”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陆念迅一急,揉身就要上前,却听柳意一声轻叱:“老陆,这事,你要闹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陆念迅动作一僵,却已被文四和手下反剪了双手,他口中却怔怔地道:“可是,小姐她......”

柳意轻叹一声:“这药,你还想谁来替她解?”

陆念迅猛然愣住,终是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

同一排营房东头一间,李小丹扶着梅果上了床,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梅果躺倒在床上,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她轻喘着摇摇头,勉强撑起身子,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却终是无力地倒了下去。她一把抓住了李小丹,一脸惊慌地看向她,带着哭腔道:“小丹,我,我浑身发软,我感觉有点热,你、你帮帮我!”

李小丹眼神一闪,她走过去,扶起梅果,端起床头的水,递到她嘴边,梅果立刻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她柔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梅果感激地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我可能是刚才那杯酒喝急了,我躺一下,或许就好了!”

李小丹帮她脱掉外衣,扶她躺下,轻笑一声道:“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

梅果只觉浑身无力,躁热不已。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解她胸前的衣扣,那手微微有些凉,她身上的躁热竟是缓解不少,她不由自主地将胸口往上挺去,口中禁不住呻吟出声来。

却听耳边一声闷笑:“小***货,这么一点点药,就浪成这样!”

梅果一个激淋,猛然睁开眼来,却赫然看到眼前俯身解她衣裳的竟是云义成!

梅果不由惊叫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挣扎着就要向内滚去,却骇然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连叫声都是如此疲弱无力!

梅果又羞又急,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云义成的脸上,她颤声叫道:“滚!你给我滚!”

云义成大怒,他骑在梅果腰上,反手一耳光扇到了梅果脸上,冷冷地笑道:“给脸不要脸!滚?等下要你求着老子要你!”说完,便粗暴地撕扯起梅果身上的衣服来。

梅果挣扎着喊起来:“来人啊!救命!”

云义成一把捂住她的嘴,再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条毛巾,绑在她的脸上,塞住了她的嘴。见梅果还要挣扎,他干脆起了身,拿起床头早就备下的几条绳子,将梅果的手和脚呈大字型,分别绑在了床头。

他一边绑,一边狞笑着道:“你还指望着你的潘司令来救你?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人了?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他不要的女人,特意送到我嘴边来的,而他,现在只怕正跟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翻云覆雨呢!”

梅果拼命地摇着头,口里咿呀着,眼角已是流下泪来。

很快下身那撕裂的痛楚令她清醒过来,她惊恐地看着在她上方起起伏伏的云义成,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僵硬起来。

云义成似也感受到她的变化,不由抬起头来,咒骂了一声:“妈的,这个药这么差劲的?这么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他邪笑着看向梅果:“幸好老子有准备,呵呵,醒了也好,好好看着老子怎么疼你!”

不一会儿,云义成便精疲力尽地趴倒在了梅果身上,他翻身侧躺在梅果身边,在她耳边轻笑道:“倒没想到,你倒还是个处,呵呵,这个潘天一真是暴殄天物,我说,你不如跟我了吧?”

梅果脑中轰然一响,来西山前,潘天一那句“记住,我的女人,一定要是处子!”赫然在耳边响起。一阵绝望涌上了心头,他,不会再要她了!

她又怒又急,止不住再次挣扎起来,一双眼狠狠地瞪向云义成,恨不能将他杀死!

梅果眼中的恨意令云义成一惊,他随即笑了:“你恨错人了!你可知,这药是谁给我的?”

梅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林泰塞给云义成秘书乔昆一包东西的情形来,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听云义成冷哼着道:“那乔昆是潘天一的人,我早就知道,潘天一让乔昆怂恿着我给你下药,不外乎就是要给我下套,哼,他想将我赶出西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梅果全身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却见云义成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邪笑道:“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再说了,便许他给我下套,我就不会将计就计?呵呵,我让小丹将这药同时下给你和叶蕴仪,他潘天一不是得不到吗?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这一来,他便再顾不上来我这儿抓奸,二来嘛,呵呵,那个叶蕴仪恨他入骨,若是真闹了开来,他与南京方面也不好看!”

云义成伸手到梅果身下,摸索几下,抽出一方白色的毛巾来,看着上面绽开的鲜红,不由自主地拿到嘴边色色地闻了闻,淫笑道:“小丹跟我说你是处子,我不信,她还与我打赌,不想,这上面竟真的落了处子之香,哈哈!”

听了云义成的话,梅果只觉得浑身冰凉!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

呵呵,可笑她竟暗自欣喜若狂,不曾想,他带她来西山,不过是要利用她来给云义成下套,以达到赶走云义成的目的!

云义成见她如此,竟又兴奋起来,他直起身来,挺着肥肥的肚腩,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来,咽了下去,他再次爬了上来,梅果拼命扭动着身体,无奈四肢被绑,根本动弹不了。然而,她越是扭动,云义成却越是兴奋,他俯下头,在她胸口巴嗒巴嗒又拱又咬着,那毛绒绒的手却直往她下身探去。

***

潘启文进到叶蕴仪房中,只见叶蕴仪闭了眼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已被完全掀了开来,她只着了睡衣,满脸潮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雪白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嘴皮上已是渗出鲜红的血丝来。

潘启文见她如此辛苦地忍耐着,不由直直地扑到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叶蕴仪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缠上了潘启文的颈项,口中呢喃地唤了声:“阿文!”

这似娇似嗔的一声,令潘启文脑中轰然一响,他眼中心中再无其他,一低头,便噙上了那向上迎来的红唇。那久违了的气息相交,令潘启文竟心如擂鼓,一丝温热,直直地冲向眼底。

迷离中的叶蕴仪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费力地睁开眼,当她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脸时,心中一惊,立时有些清醒起来,她用力去推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得可怜,正沉浸其中的他,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她闭了闭眼,用尽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潘启文猛然吃痛,也瞬间清醒过来,他迅速地离开她的唇,带着一丝回味和深深的失落,他深吸口气,强抑下心中澎湃起伏的情愫,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他再离她远了一些,尽量平淡地道:“不是我做的!”

他也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叶蕴仪轻轻地喘息着,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不是你,是云义成!整个晚上,我就喝了李小丹递过来的半杯红酒!”

潘启文蓦然抬头,他眼中神情瞬息万变,他用力一拍床头,恨恨地叫了声:“混帐东西!”

他转头看向叶蕴仪,只见她的眼神半是清醒半是迷离,脸上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妩媚,而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敞了开来,雪白的颈项下,那精致的琐骨若隐若现,潘启文呼吸一滞,他竟清晰地听到自己口水吞咽下去的声音。

他慌乱地别开头,轻哼一声:“你总算是信了我一回!”

却听叶蕴仪喘息着说道:“你走吧!既然云义成下了这个套,他不过是要挑唆你与参谋团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过不多久,他就会带着辉杰他们找上门来!”

潘启文的脑中急速运转起来,云义成?这两天忙着去温泉,倒忘记这回事了!

这药是林泰给出去那药,还是云义成另起的心?若是林泰给出的药,本应该是下给梅果的,可为什么却落到了蕴仪身上?今天晚上,蕴仪与梅果还有那个李小丹在一张桌子上,这云义成是故意的,还是说,仅仅是李小丹落错了药?

对于梅果,他本是已有安排,并未打算就此用她便宜云义成,因此,林泰给出去那药,是特意配制的,药性并不厉害,熬一熬,至多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看蕴仪目前还算清醒,应该就是中的林泰送出的那份药。想到此处,潘启文心下稍安。

可是,现下潘启文的心里身上的那一股子欲念,犹如一只钻进风箱的耗子,热烘烘地到处乱窜,尽管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但叶蕴仪那轻微的喘息声,仍是令他脑中尽是两个人过去的旖旎画面,潘启文只觉自己已是浑身躁热起来。

明知道那药性并不厉害,他却仍是攥紧了拳头,哑声说道:“这里,我已经安排下去,谁也进不来!蕴仪,你中了这药,就让我,帮你,可好?”

叶蕴仪的呼吸却越加地急促起来,她尖叫着道:“不,你走!你走开!潘天一,我不要你帮!”话音刚落,她便将手背塞进口中,狠狠地咬了下去,那手背上立时便起了血红的印子!

潘启文又痛又怒,她便这样讨厌他!宁愿这样为难自己,也不要他帮她!

他走过去,用了力,拉开她塞在口中的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箍紧了,恨声道:“好!我不帮你,咱们就这样熬着,叶蕴仪,只要你熬得住,你就熬!”

叶蕴仪又气又恼,却又推他不开,而他那男性的气息直直地穿透她的口鼻,令她本就燥热难耐的心绪越发地紊乱起来。

她拼命地抑制住自己想要拥抱住他的念头,颤声道:“潘天一,你,你不要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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