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阴阳眼（1 / 2）

我是个无神论者，可在我不敢回忆的过去里，有些事让我对鬼神不得不敬重起来。

外婆家是贾营的，小时候我最喜欢去她家，吃她做的精致的饭菜。外公和她住在村头坡上的小瓦房里，摆一个不大的地摊，为来往的香客出售一些香裱。

由于贾营是个小村庄，离城市很远，平常很少有外地人来拜佛。外婆的生意并不好，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摆弄屋后的菜园子。

村里死人都是围着庙周围埋得，祈求得到祖师爷的庇佑，所以外婆的房子周围总是不远处就能看见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头。我经常从这里走过，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甚至还很嚣张的和同年龄的孩子比试胆量。

可能是政府开始注重推动旅游的发展，把庙附近的旧房子重新刷了一遍白灰，就算是造好的政府办公室，不久就要在这里办公。

我暑假在外婆家住的时候，这里刚刚完工，漆好的白墙看着很是光亮。不巧的是，在院子中央有一座旧坟，扁扁的趴在地上，墓主人死了几十年了，要等到他家人到齐才能移坟。

我好奇心很重，看到他们一群人扛着铁锨来移坟的时候，就赶忙跑过去凑热闹。

那座坟真的是时间太久了，棺材已经完全坏掉，不多时就露出了仅剩的骨头。我看见他们有人拿了一个盒子，把骨头捡出来一一的放进去，又利索的把坑填平，踩好。

很快，政府大门就重新锁上了，人们刚一离开，天空就下起了蒙蒙小雨，还扯过几条闪电，但是没有雷声。

我用手遮着头发回到屋里，问外婆觉得奇怪么，刚移完坟，天上就下雨了。

外婆说，这是龙王来送他的。贾营村里的祖师爷石像，是村民们在河里挖出来的，所以祖师爷和龙王关系很好，这是受到了龙王的保佑。

我脾气很犟，又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就扭着脖子说，我可是祖师爷的大哥，祖师爷也要听我的话的。

话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外婆吓坏了，赶紧背着我到庙里的祖师像前磕了几个头，请求祖师的原谅。

庙里的住持我是认识的，没事时还来偷过他的钱去买糖。他看到外婆带我来上香，就送我一个开光的玉佩让我带上。不知道是收到礼物开心的缘故还是暗中的神力，我双腿好了，不再总是无力要跪下去。

另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是在六年级时，我爸爸刚出车祸去世，家里也变得不热闹，我性格开始变得孤僻，经常一个人躲在楼梯的拐角处。

我家的房子是两层的楼房，上楼的楼梯是在院子一角，因为楼上没有护栏，不到农忙时，就不怎么上楼的。

这天放学后，我又一个人躺在楼梯上，看着墙外的岣树发呆，总觉得心里很空虚，想找一个理解我的人来说说话。

我望着一动不动的岣树，在嘴里嘟哝着，你能陪我说说话么？你开不了口，要是个人就好了。

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心里直发毛，总觉得树杈上有个人。

这时候家里没人，我盘算着应该赶紧离开，可眼睛却移不开岣树，不由自主的盯着它看。

突然离我最近的枝杈竟升起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我心里竟认为这里有人。

不好，难道是我眼睛看花了？我紧张的不敢眨眼，可那股烟确实存在，在这里冒一阵，又到另一根树枝上窜出来。

我心里恐惧极了，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开门声，是外婆来了。她进门找不到我，就在楼下喊我，我缓了一口气，大声的回应着，“我在这，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外婆闻讯赶上来，看到我蹲在楼梯上，就问我为什么不下去，我大哭着抱着她，指着冒烟的地方不停喊，烟，烟，冒烟了。

爸爸刚死，外婆的年纪也大，一听我这么说，心里也害怕得不得了。拍了我一下嚷道，烟在哪，你给我指清楚。

我手指死死的指着树上冒烟的地方，让外婆看，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一直嚷着要我指给她看。

不知道是跟我作对，还是“树”生气了，许多枝杈开始一齐冒烟，我刚指向这里，那里又冒烟了，我跟外婆根本指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