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乡村奇谈6(1 / 2)
“孩他娘啊,你别吓我啊,快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捶一阵,按一阵,叫一阵,哭一阵,可无论大槐怎么折腾,媳妇就是不睁眼。大槐慌慌张张地把媳妇抱到床上,赶忙出门去央求邻居帮忙,托人请医找药。
过了一大会儿,村东的徐老中医赶到了。拔亮灯盏,老中医看了看病人的脸色,掰牙关,看眼底,试额头,搭脉象,折腾了好一会儿,老中医倒抽了一口气,“呀”了一声,又摇摇头,沉思良久才说:“大槐啊,我行医数十载,却不曾遇到这么难缠的病。”老中医苦笑一声,接着说,“按表象来看,她只是虚寒之症,受到些惊吓。不过按脉象来看,她这是一副死脉啊。常人有此脉,大限将至。依你刚才所讲,你家媳妇不至于一下病成这样啊。”
大槐一听也傻了眼,一劲央求徐中医救命。老中医盛情之下,只好将就开方用药。
“此方付下之后,若病不见好转,你就另请高明吧。”徐中医说罢了起身离去,走至门口又回头小声对大槐说:“找西头你大宝奶奶去看看吧,看是不是中邪。我虽不太信邪,但你家媳妇的病也太蹊跷了。”大槐想起在老院住时就曾经出过怪事。
送走老中医,大槐央几个邻居照看媳妇,自己飞也似地跑去找大宝奶奶。这时月亮已经升起,照得整个胡同里亮堂堂的。
大槐可劲的奔跑,气喘吁吁地找到大宝奶奶,叙说了事情原委。大宝奶奶提个灯笼由大槐搀着急急地往大槐家赶。
“把灯弄亮些。”大宝奶奶一进屋就吩咐。
众人忙找出几截蜡烛都点上,屋里顿时亮了许多,大宝奶奶吩咐人拿近蜡烛。她凑近大槐媳妇,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大宝奶奶不由得打了个激凌。
“大槐,她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快给她喝点红糖水驱驱寒。”大槐从灶房盛了开水,沏了红糖,端给大宝奶奶。可无论怎么喂,怎么灌,就是喝不下去。大宝奶奶放下碗,抓紧起大槐媳妇的手腕,把她的袖口捋起一看。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指着手臂说:“你们看,这里——”众人围过来,凑着看去,只见距手腕半尺处的手臂上,赫然五个黑黑的手印,五个手指仍然清晰,深深印在大槐媳妇的手臂上,“鬼手印呐——”大宝奶奶声音有些发颤。
大宝奶奶站起身,开始微闭双目念念有词,双手在距大槐媳妇一尺远的上方,从头到脚过了一遍。之后,她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大槐媳妇右侧脖颈处的衣领。“你们看这里。”大宝奶奶指着让众人看,右侧的脖颈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两排齿印赫然排列,俨然被一个人用牙齿咬过。但并未见流血,只是颜色有些黑紫的两排印痕。众人一见,无不骇然。
“唉,大槐,你媳妇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估计不是善类,是定要置她于死地啊。”大宝奶奶叹了口气,移坐到一个椅子上,“你呀,拿些纸钱去院子里烧烧,估计那东西还没有走,你去送送吧。”
大槐依言出去烧了些纸箔,大宝奶奶则一劲儿地摇头叹气。过了一会儿,大槐回到屋里,扑通跪在大宝奶奶跟前,“奶奶啊,你可怜可怜我那不懂事的孩子,救救我媳妇吧。孩子可不能没有娘啊……”见媳妇这种情形,大槐知道只有求求大宝奶奶了,说罢不住给大宝奶奶磕头。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起来……”众人忙拉起大槐。大宝奶奶幽幽地说,“可这种被抓被咬的情况,我着实只是耳闻,却真没有亲眼见过,更不知道该如何施救。”大宝奶奶站了起来,旁边马上有人搀住了颤巍巍的老太太。“不是我不帮,她铁定是要没救了。”老太太临走说了一句话。
大槐哪里会死心。这女人虽说不善,但终究是孩子的亲娘,万一有什么事,年幼的儿子可咋办啊。
大槐谢过了领居,一个人守着媳妇过了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大槐一面差人给媳妇娘家人捎信,一面依徐中医的方子抓药。药熬好了,但死活喂不进嘴里,嘴撬开了,却无法下咽;急得大槐泪都下来了,最后只得作罢。
将近中午,媳妇娘家人来了。少不得丈母娘一番哭怮,大家一番唏嘘,苦苦相劝。
“怎么成这样了?不是前些天还好好的么。”大槐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诸多事等对娘家人细说了一遍。喂水喂饭全不顶用,娘家人也是无计可施,只好眼巴巴瞅着。
到事发的第三天傍晚,大槐媳妇忽然全身抽搐不止,在全家人的呼唤叫喊中,不大一会儿咽气了。
大槐及娘家人少不得又是一阵痛哭;乡邻们照例是帮忙操办,看发丧、瞧热闹。闲谈议论中,谁也不愿提及大槐媳妇的死因。
草草办过丧事,大槐和儿子相依为命过起了日子。这诸多的怪异,只是为乡邻们在饭后闲侃增加了些谈资罢了。
这年秋天,秋老虎异常威猛,天气闷热得要命,接连六七天都这样。
老年人一致说今年初秋的天气这样异常的热,近期恐有大雨。
果不其然,这天天刚擦黑,忽然狂风大作,阴云四涌;一会儿满天都是闪电,到处都是雷鸣。瞬间天黑的象锅底一样,仿佛空气都经过了墨染一般,家家户户不得不早早点起了灯烛。忽然间风住了,雨猛地象个孩子哭似的“哇”一下子下了下来,说是倾盆大雨毫不为过。
大槐和儿子简单吃过几口饭,哄着儿子早早睡了。半夜雷雨中,床对面的墙上,一个圆圆的光环,泛着绿光悄然呈现。光环中大槐媳妇一张惨白的脸,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盯着床上的孩子和大槐。
雨一直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早,大槐打理儿子起床、吃饭。下了一夜的雨,空气透爽清新,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湿热烦闷,大槐觉得心情也好多了。
“儿子,过来抱抱,上街玩去。”街上满是水,也满是人。街不算宽,站在胡同口往两边瞧,街道几乎成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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