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恶有恶报1(2 / 2)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两人不停地睡着又惊醒,哭一场,或者相互埋怨,或者开始回忆自己平淡的人生。
第二天,两人已经又饿又渴,有财醒来之后照例大哭了一顿,然后又躺下了,摔断的肩膀让他开始发烧,身体烧得像火炭一样,半昏迷的他一直在嚷着“水”。
福庆咬咬牙站起来,把衣服脱下,在里面尿了一泡尿,然后挤给他喝。喝到这“水”的时候,有财咳了起来,直说“好难喝”!
“忍一忍吧。”
福庆沉默地坐回墙边,腹中的饥饿再也无法忍受,他抠下墙上的鸡血苔来吃,这些鸡血苔因为失去了水气的滋润,已经开始干枯了。
这是个重大发现,福庆一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对有财说:“我们有救了!鸡血苔没那么滑溜了,可以出去了!”“真的吗?”
他把有财拽起来,又拾起一块金砖贴到他脸上鼓劲道:“有财,只要爬出去,我们就是整个临潼最有钱的人!我们睡最好看的婆姨,吃最高档的酒菜,住最敞亮的房子。这样的日子爽不爽?”
“爽!”有财突然狠狠一点头,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从他的语气中也能想象,一定是炯炯有神的。
“好!”福庆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我们上!”
这次还是福庆当人梯,为了保险起见,福庆让有财带上镐头,用麻绳紧紧拴在腰上。两人顺利地叠起罗汉,福庆把有财送上去,眼看着他乱蹬的双腿从甬道口的一点微光中消失了。
听着镐头一声声凿进砖缝的声音,福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有财“哎呀”一声向下滑动,然后一声铿锵有力的凿击声中止了滑行的声音,有财像发狠似的呐喊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有财的求生欲更加强大,他坚定地,一下一下地凿进砖缝。
他一点点从这个深渊中爬出去,当逃出生天的一刻,他跪在地上张开双手仰天呼唤,好像要拥抱整个世界。
“有财,上去了吗?”
“哥,我马上就去找人救你。”
说罢,他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已经被这一天的病痛和饥饿折磨得不像人样,他面色蜡黄,嘴唇裂开,眼里都是血丝,而且破烂的衣服又脏又臭,阳光刺得他眼花,让他不得不眯着眼,因为肋骨骨折,他只能弓着腰走路,形同一个憔悴的乞丐。
高烧更是让他想倒下睡觉,但是一想到那四十多块沉甸甸的金砖,他就强打起精神继续前进。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出现一只全身乌黑的羊,冷冷地看着他,有财和这只诡异的羊对视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是这只羊把他们带进那死亡的陷阱中。
但是现在,他从陷阱中逃了,出来,而且还将得到大把的金子,有财指着这只羊大笑,如同一个笑到最后的大赢家。
就在这时,这只黑羊四蹄一弯,轻盈地跳进草丛里不见了,然后山坡的彼端,传来潮水一样的呐喊声:“烧死那个妖怪!”
黑压压的人群出现在山坡上,数百双眼睛同时发现了形容枯槁的有财。众人愣了一下,眼前出现的这个脏兮兮的人和刚才他们正在追赶的黑羊有什么联系?在他们朴素的世界观里很快就有了感性的联系,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就是他,打死这只旱魃!”人群像山洪暴发一样朝着有财压顶而来。
“等……等一下,我是有财,我是卫有财啊!”
他的声音淹没在震天动地的呼喊中,最后有财被暴雨般的拳头和棍棒打倒在地,在乱踢的腿脚间,他双眼中刚刚燃烧起的希望渐渐熄灭,最后变成一团死灰,连同呼吸心跳,一起消逝殆尽。
2002年,一个考古队在关中地区发现了一座朝代不明的古墓,这座墓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一个实习生问起带队的陈励勤教授:“陈教授,我发现这个墓好像不是用来葬人的,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邪神崇拜的场所,至于为什么修成墓的样子,得发掘结果出来才知道。”
“那这个墓是用来崇拜哪个神的?”
“从墙上的壁画看,应该是崇拜鬼母的。鬼母是万鬼之母,传说中她把鬼吃进肚子里,再生下来,变成自己的奴隶……对了,在鬼母身边,通常有一只黑羊伴随她左右,把游魂野鬼带到鬼母那里。”
考古队发现这座墓的四周有很多怪模怪样的骷髅骨,显然是用来祭祀鬼母的牺牲者。奇怪的是,地上找到的破衣破碗居然来自不同的年代,其中有一盏产自民国时期的煤油灯。这墓本身已经封闭了相当久,那么这些人是怎么被弄进来的,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思索这种种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个学生嚷着:“我发现金子了!”
“金子?拿过来我看看。”陈教授说。
他检查了一下这块“金子”,结果发现只是铅块,外面涂了一层非常像金子的颜料,这样的假金子,在墓穴里还有很多。
陈教授叼起烟斗“噗噗”地抽起来,看来未解之谜又添了一个!
荆小川是一名推着板车走街串巷、摇鼓卖杂货的货郎,平时卖的东西,不外乎打虫吃的药丸、男人嚼的槟榔、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或者针头线脑等什物,因本是西江南岸草埠村人,所以他的生意,一般只在西江南岸一带走动。
然而今天,鬼使神差似的,一大早有同村的人雇船要到江对面去办事,见他在路边,便随口招呼一句,他也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上了船。江对面的崇天塔、瓶隐巷一带,原本人烟稠密,荆小川预料生意会不错,哪知上午沿街走到日暮江山,也没做成几单生意,刚赶去码头时,船却提早出水到了江中,眼看误了时辰,今夜怕是回不去了,本地又没亲戚朋友,竟连宿歇的去处也没有着落,荆小川不禁懊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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