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决裂(第二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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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汉南旅馆。

蔡济民从车上下来,就看见田桐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的样子。

田桐拉着蔡济民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总算把你盼来了――西花厅设筵――济民请!”

黄兴早在3月下旬就派田桐拿着他给湖北革命党人的信去武汉。田桐在武汉先与季雨霖晤面,又由季召集黄兴信中所致诸人,在武昌昙华林举行了秘密会议。经讨论,议决先以宴会方式召集各方面,以言语暗中打动,联络有志于反袁的同志,当然,能联络李想是最好。

蔡济民也深知田桐筵无好筵,汉南旅馆现在是是非之地,想起赴宴之前与李想的那席惊心动魄的谈话,更不愿在此久留,李想正在下一盘大棋,而现在的改良派却在这里给他添乱,李想虽然没有大开杀戒的狠心,但是在袁世凯派来监督的李纯面前,他也要做一些样子出来,也是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刚刚在鄂区凝聚一点实力的改良派铲个干干净净!蔡济民毕竟和他们同志一场,有些不$ ()忍心。

蔡济民忙辞道:“不了,不了。今天军委有个会,我得列席。去迟了不好,我今天就是来说一声,老哥哥的厚情改日再领不迟……”

“得了吧!”季雨霖从饭店大堂的屏风后闪了出来,慢悠悠踱着,似笑非笑说道:“济民,别躲躲闪闪的,今天宴请各部队团以上、宪兵司令部营以上,以及政界人士,共约四五十人,他们怎么不是你们那个“军委”有会?你躲我们干什么?和你说几句体己话打什么关紧?你怎么和我们越来越生份,和李疯子却越走越近?”

田桐却爽朗地一笑,说道:“济民,雨霖那张嘴你还不晓得?刀子嘴,豆腐心!李疯子这人,辛亥年是挺革命的,我们也都挺佩服他的,只是现在已经变了,我们的人被压得多惨,知不知道?张振武之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如今竟然和袁世凯穿一条裤子,收受袁世凯的贿赂,对中山先生的反袁倡议不予响应,他还有脸说自己是中山先生的学生?李疯子已经完全变了。不过,济民,我也知道你现在是面前的红人,在鄂区这地方也是重要人物,我们并不敢一定攀你。一处谈谈,也为你好,若一定不肯,我们也是不敢勉强的。”

田桐不紧不慢,从容不迫侃侃言来,句句温馨可人,毫不剑拔弩张,但字字都带着骨头,绵里藏针。

蔡济民听着,想着,笑道:“李帅是什么人,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你们在鄂区闹出那么多次风潮,李帅又真正杀过几个人?而张振武死在北京,你们却硬要把这个血债扣在他头上,我也无话可说。我也没有想和你们分生了的意思,你们真想和我谈谈,我就跟你们谈谈。”

“走,走。这里不是说话处,花厅里去!”

蔡济民随着田桐和季雨霖步入饭店,饭店主楼后面是一个花园,从月洞门进去,穿过一带月季花藤密密编起的花廊,里边豁然开朗一片绿茵茵的空场,碧波荡漾的海子边柳丝拂风,黄鹂鸣啭,一座歇山式压水三楹小殿矗在岸边,与湖光树影相映生辉。

果然,季雨霖和田桐在汉南旅馆宴请各部队团以上、宪兵司令部营以上,以及政界人士,共约四五十人。

季雨霖在旁笑道:“我们坐下慢慢叙。来,来,也不用安席,随意坐吧!”

田桐代表的是黄兴,坐了主席,亲自执壶为各人斟了门杯,笑道:“如今在湖北,也就是济民最风光。”

蔡济民忙端杯道:“说不上风光,还不都是做事?”

季雨霖接过杯,盯着杯中琥珀汁一样的酒,良久方叹道:“既然是做事,跟着李疯子能做什么事?是祸国殃民的事?还是助纣为虐的事?”

蔡济民默思良久,始终都一语不发。李想现在谋划的事,都是绝密,他也不敢乱说出去。

蔡济民不说,有人却要说。

“我们已经作了秘密商谈,决定组成改进团,以改进湖北军政,继续革命事业为宗旨;以推翻今政府为主义。推季雨霖为团长,设秘密机关于汉口碧秀里,武昌中瀛街、大朝街、抚院街、巡通岭、鸿翔巷等处。改进团的主要成员采用喝酒、叙旧情等方式,联络军队中的党人,以他们所掌握的部队为基本力量,酝酿起事。由于湖北军队大量裁减,属于革命党人掌握的军队已经很少,改进团便广泛招纳退伍和失意的闲散军人,同时联络会党群众。”

接着,他们把制订了几套打倒李想的方案:其一是打算利用原季雨霖的1团和都督府的60名校尉队,通过召开军事会议,劫持傀儡都督黎元洪,铲除顽固派,并宣布彼等造反,破坏革命,这样便从中取得实权,更利于以后行动。其二是先挑起李西屏所统之兵与曾高部下冲突,牵扯李部力量,并可乘混乱之机冲击都督府,推倒李想。拟以蔡济民为都督,詹大悲为民政长。

“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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