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第二次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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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尘策马进宫,在宫门前与几位交情不错的武将打了个罩面,一行人结伴而行,路上,皆谈论着高硫与高玉出格的行为。

比起文人咬文嚼字骂人不带脏话的说词,在战场上杀伐半生的武将,个个是率性的粗人,指责起人来,自是难听得紧。

高尘面不改色地听着,也不参言,更不阻止,只因这件事于情于理,两个弟弟都是错了。

孟慕晴留在府里,搁浅了那些个官宦夫人递来的帖子,以待嫁为由,未出席参加她们筹办的聚会,而是一心一意向管家询问婚事的筹备进度,犹是府中的安排,大小巨细,问得很是清楚。

管家自是乐得见夫人关心婚事,将婚礼的所需的开支清单交到孟慕晴手里。

清单上大到装饰、摆设,小到红绸、蜡烛,都是最好的。

孟慕晴翻了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宾客的宴席倒也罢了,为何连前厅的摆设都要重新添置一遍?而且,为何新房还得翻新?”后两笔开销数额大得离谱,根本是毫无意义的铺张浪费!

孟慕晴住进府宅已有多日,也曾大致看过府中的账本与存银,皇子府的银两来源,除朝廷派发的俸禄外,多是宫中赐下的赏赐,以及如张冷这些下属,年关、过节时,送的厚礼。

这些仅是明面上的,她大概能猜到,高尘在江湖上建立的势力,每月也会孝敬些银两。

但不论是明面还是暗中,银子都算不上多,比之那些个贪污受贿的官员,更是少得可怜。

这一笔笔钱,是他用血汗用心力换来的,怎能花费在不值当的地方?

高尘不心疼,她为他心疼!

“这是主子交代下来的,”管家眼露欣慰,“主子许是觉着前头出了意外,新房不太吉利,故而······”

他欲言又止。

孟慕晴面上一怔,手指用力揉了揉额头,道:“府中现有的存银有多少?”

“足以负担大婚的开支,请夫人放心。”管家拍着胸口给出承诺。

“可对府宅而言,这笔开销数额不算小啊。”孟慕晴感叹道,只为了给她一场完整无暇的婚礼,他竟任性至此!“存银莫要动了。”

府中平日的吃穿用度,下人的月钱发放,皆要由帐房开出。

她不愿更不想为高尘增添哪怕一分的压力,即使这压力,他兴许并不在乎。

“夫人!?”管家一脸怔忡,有些不明白她这话是何用意。

“清单上的银两供需数千白银,这银子我私底下给你,莫要声张,更不许告诉他。”这事若被高尘知道,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接受,若能瞒着他,又为府里减去了些不必要的开销,还能让他满意,岂不是一举数得?

管家听得下巴险些合不上:“夫人,万万使不得啊。”

世上哪有新娘子出嫁,还得自个儿掏钱为夫家筹办婚礼的礼?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无人会知晓。”孟慕晴心里很明白这事传扬开来,对高尘的名声不利,但无第三人知道,这点担心不就没了吗?

“······”管家有些挣扎,不应吧,他又觉夫人是一片好心,为主子解忧,应吧,一旦事情曝光,流言蜚语定是少不了。

“拜托您了。”孟慕晴盈盈起身,郑重地向管家深深鞠了一躬。

他是府里的老人,也是对高尘忠心耿耿的下属,受得起她这一礼。

管家总是没能拗得过她的固执,只能点头同意。

孟慕晴从离京时的行囊中取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避开府中的隐卫,合上门,偷偷塞给了管家。

这事两人办得密不透风,便连高尘亦是被蒙在鼓里,只是他回府时,莫名觉得管家今儿的神色有些许不对劲,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府里今日可有发生异事?”高尘入堂后,伸手接过孟慕晴递来的茶盏,浅浅抿了口,只觉暖至了心窝里。

孟慕晴微微一怔:“异事?”

“管家神色有异。”高尘淡淡解释着。

“额!”一抹心虚迅速掠过眼眸,孟慕晴故作轻松地笑道,“府里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盯梢,哪能出什么事?”

高尘唔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为了防止被他看出马脚来,孟慕晴立时谈起了别的:“早朝时,皇上怎么说?”

高硫、高玉昨日护送队伍上了官道,就风风火火回宫述职,今日早朝定有人进言,就是不知圣上是何态度了。

“小惩大诫罢了。”高尘的神色有些淡漠,在他看来,父皇的惩罚算是轻了,“不少文官在替他们二人说情,认为我等小题大做。”

“什么!”孟慕晴厉声惊呼,眸中布满危险的风暴,“小题大做?他们的言行代表的是大阳,但凡有少许差池,就会叫草原人小看了去,怎可如此轻易就放过?”

“你啊,又跟着上火。”高尘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圣旨以下,你我再不认同又能如何?”

“皇上的态度未免太······”孟慕晴及时吞下了埋怨之词,在背后说帝王坏话,若被有心人听到,指不定又会惹上麻烦。

“有一众文官力荐,父皇他自是得权衡左右。”那些人,大多是平日里拥簇三哥的党羽,这次出面帮衬两位皇子,可称得上趁机收买人心,恐怕日后六弟、七弟对三哥又该诸多感激了。

高尘眸色微暗,对高湛伺机拉拢的做法很是瞧不上眼。

斗归斗,可关乎到大阳国威,一切斗争恩怨,都该抛诸脑后才是。

“哎。”事已至此,孟慕晴除了叹息,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圣旨已下,难不成她还有法子说服皇上更改旨意吗?

“我会命人在暗中压下坊间的传言,最近这段日子,严密紧盯草原的一举一动。”唯有这样,或许能将危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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