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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栾柔都重复着这一件事,绣嫁衣,着实无聊至极。
看着那个她绣了一半的嫁衣,虽然才绣了一半而已,不过也显现出它的漂亮了,穿上试试好了。
把针线插进针线团上,把嫁衣摊开放在床铺上,自己则把外套脱掉,把半成品的嫁衣套在身上。
虽然前世穿过更加华丽的嫁衣,栾柔还是觉得身上这件更养眼。
简单,朴素,大方,漂亮。
站在镜子前,来回转圈,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小姐,午膳备好了,您是要在房里吃,还是到前厅吃。”
飞鸟突然走进来。
栾柔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去前厅和爹娘一起吃。”
“老爷和夫人去了舅老爷家了,不在家里。”
栾柔一愣,“恩?爹娘去外祖家了。”
“是的,听说舅老爷家里发生了一点事,特意来请老爷和夫人的。”
栾柔把嫁衣板正的叠起来。
“什么事啊,还让爹娘一起回去。”手上的动作一顿,栾柔一惊,“莫不是大表哥他……。”
看见栾柔一脸急色,飞鸟立即解释,“不是的小姐,那个来报备的小厮说的好像是关于姨奶奶的事。”
“恩,小姨母?”
——
骆府中,骆母看着呜呜哭泣的小姑子,心里颇有微词,她的昂儿如今生死未明,不知所踪,她倒好,都被休弃了还在约见前夫,弄出些幺蛾子来。
这几日下人就曾对她禀报过,说最近二姑奶奶总是去账房支取银子,起初她也没有在意,小姑子因为被休在家,心情一直不好,若是能出门走走,花钱买些东西,换换心情也是好的,谁料她竟然把钱全给前夫邓炳华了。
今天若不是让她给撞上,她还不知道这小姑子竟然,把自己手里的那点嫁妆都已经给了出去。
一旁栾母骆淑,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地那么傻,他都休了你,你为何还去帮他。”
骆凝低头,声音哽咽,“他说娘病了,家中的钱全部拿去看病,看他一脸急色一时想不到办法,我想能帮,就帮一把。”
栾母狠狠的戳了一下骆凝的额头,“他娘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哪里需要你去帮衬。”
啪嗒,骆凝脸上掉下一滴眼泪。
“娘的病都是因为我而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栾母气急,自己这个妹妹自幼性格张扬,就因为嫁给邓炳华后,性子被蹉跎的越来越懦弱。
如今还做出这等糊涂事。
“好了,别在哭了,若是让爹娘看见又该担心了,小妹,你告诉嫂子,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这是第几次了。”
骆凝看向地面,犹豫片刻后淡淡道,“除了我的嫁妆里的私房钱,还有账房上的银子,一共八千两。”
一旁栾母倒吸一口气,骆凝这个傻子,八千两,她还真敢给,她也不想想一个被休弃了的女人,没有儿女防身,唯有能能依靠的便是银钱,傻呀。
骆母心里也憋了一口气,不想在再这件事上浪费唇舌,扬声道,“来人,带二姑奶奶去洗漱一下。”
骆凝离开,骆母微微叹息,对着栾母道,“大妹,今天我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这几日昂儿的事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照看二妹妹,所以我请你来是想让二妹妹去你那里住几日,倒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容不下二妹妹,实在是有心无力,爹娘还不知道昂儿失踪的事,这边二妹妹又总是和那邓炳华私下联系,我想等过几日昂儿的事有了头绪,我在亲自上府把二妹妹接回来,你看可好。”
栾母知道自家大嫂不是那等恶人,二妹这时出这样的事,着实在给大哥大嫂添乱。
“大嫂放心,小妹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到是昂儿,边关有消息了吗。”
骆母一脸落寞,不由的鼻头一酸,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呈儿已经派人私下去找了。”
“昂儿是个好孩子,老天必定不会薄待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栾母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宽慰大嫂的心。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失踪了。
一想到骆昂失踪的事,她还没有跟柔儿提起,若是柔儿知道指不定会怎么难过呢。
——
栾府,栾柔来到客厅用膳。
一瞧,栾毅正坐在那里等她。
虽然她不想与栾毅独处,只是无法避免,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大哥。”
“过来用膳吧。”
栾柔慢慢走过去坐下。
整个客厅只有栾柔和栾毅俩人,碗碟的碰撞声异常清晰。
栾柔闷着头吃自己的东西,心里极为别扭,真是该死,她应该让飞鸟一起过来的,而不是让她自己去吃饭。
栾毅神情淡漠,栾柔那别别扭扭的神情全部落入他的眼里。
轻声道,“我已经让你厌烦到,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的地步了吗。”
“咳……。”
“大哥,你胡说什么。”
她发现栾毅最近总是突然说话吓她。
昨天是,今天也是。
栾毅一脸平静,动作流畅的给栾柔到了一杯茶水。
“顺顺。”
栾柔努嘴,接过茶一饮而尽。
谁料栾毅又亲自为她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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