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斗官,中(2 / 2)
林华安理也不理碌碌,正肃上禀:“皇上适才询问臣为什么要扣住这些宋朝商人,那么臣就为皇上解惑。所谓的贪,都离不开钱。可这钱要怎么来的呢?钱又离不开商。且不论眼下大患,皇上可知什么叫私盐吗,什么叫私铁吗?”
盐铁两事正是一国之重,更为国中缺物。完颜格怎么会不知,点头道:“我朝年年兵戈,本国所产铁器有现,每年向白蛮等处购来的铁器高达数千万两。于至盐事,我朝的盐产之地不多,也就鞑靼海峡两处、阿里门河海峡两处、北琴海盐井三座、曷懒海一处、夏州、孟州四处。总共有十二处,每年产盐一千五十万担,因淋沙制卤所短,又有一半不能用,向大宋所购亦有极限,不得不让大家四处奔波求购,朕怎么会不知。”
林华安听得连连摇头,冷冷笑道:“那么皇上还真以为现在的盐铁是从白蛮、孟加拉等诸国来的吗?臣告诉您,不是。以前或许还是,但是自大金立国这九年之内早就不是了。就是太保和太傅两人联和宋朝私贬们骗取国库。镁盐混进食盐里还是小事,至少只是会吃味苦拉肚子而已。可皇上知道这铁亦是次级之货吗?皇上可知一袋盐一千五百两,一个户部调拔竟变成了一百两不到的马豆吗?皇上可知牛家运的船底有多深吗?知为什么牛家运的船不敢靠岸吗?因为暗仓太深了,一旦使入内海就会触礁沉没,暗仓内的十数万两的铁器就都要统统喂了龙王腹了。”
这席话不仅完颜格脸色大变,满朝文武的脸色齐变,其中属塞柱变的最厉害。完颜格震惊的竟是这九年来盐铁早就出问题的了,塞柱则惊他竟知的这般的详细,很显然肃肃真的什么都说了。
“胡说八道。”姆娃机和阿德晨当殿跳起,奔出跪呼:“皇上,臣再怎么巨贪巨恶也会不拿三军将士的性命儿戏啊,他是污告,是污告。”
“污告?”林华安怀里掏出两张画了押的罪证,往金案递哼:“上面详详细细说明这些年来,你们两人趁我国与大宋、蒙古征战,如何勾结牛家运于公海之上转运铁器,又如何的把这些次极器物混入从白蛮手中购来铁矿里。”
完颜格没等三维取来罪状,飞奔下阶往前拾抢,低头就细细观阅起来。
“大胆,大胆,大胆。”仅一半晌,完颜格气的脸色泛青,奔回金案再埋头细观,自边军到国内,两地铁器如何在半途相混,兵部如何的杀匠封嘴,一件接一件,真可谓触目惊心,更恍然大悟为什么前任兵部侍郎为什么要投身火炉,原来不是发疯,而是看不下去了。
“啊……”在看到那一段前任兵部侍郎遗书中所写的次铁极重,甲卒负累尚可背,奈其铁易引灼热,其铁既重传火之迅,甲卒经火烧碳烤未能极时弃铠,灼铁已煎炸皮肉,甚想南廷大王一十五万众一夜之间声息全无,神鬼不知何处,可谓其也。
“朕麾下的十五万勇士啊,朕……朕……”完颜格当殿嚎啕痛哭,七年前他在河南府,惊闻左翼三十万全军覆没,各将皆报十五万兵马凭空消失,原来并非林帛纶一人之功,竟然还有自已依傍重臣的功劳。
林华安见群臣跪满一地,却没人敢喊半句以龙体为重,更有甚者已昏倒了三人,其中不乏自已的下属兵部尚书诸三母,户部侍郎桑丘,另外一人就是同知枢密院使完颜圭。至于枢密院贝贝已是把脑袋深埋在地,塞柱身躯更是止不住打颤。全场只有五个人站的直挺挺,其一伊伊,第二是阿克达苏,另三个站在殿门左右,红服颜色很浅,是五品的都官,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皇上。”巡瞟了一圈,他冷声禀道:“火烧铁之事还是以前的了,可否容臣禀眼下的罪事。”
处在心悲之间,这席话让完颜格猛然想起自已是一国之君,拾抹去弱软眼泪,怒掌砸案下指跪地两**喝:“该死的东西跪着,其余全都起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连谢都不敢呼,颤巍巍从地上爬起,低头站的挺直,巨大的政和宫竟死静如坟。
大家站起了,殿里死寂无声,清静无比。林华安狠的竖起手掌大喊:“皇上,青苗案就是臣出的,臣当时的思意是阻止奸商剥削农民,由朝庭开放常平、广穗两仓,贷粮或贷银给青黄不接时的农民们。奸商一向如此做法,他们加利百分之六十,而朝庭降至四十,其意一半是扼制奸商,另一半则是减轻农民负担。可是为什么奸商这么高的利百姓可活,朝庭反低的利百姓却活不了了呢?”
塞柱知道小娃娃是要姆娃机和阿德晨起来顶罪的,开始不知厉害还稍微的犹豫,现见他真的有证有据,哪里还敢留下被他点名的这两个?所谓的弃车保帅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是他让姆娃机坐上太保之位,也是他让阿德晨当上了一国太傅,他们所有的荣华富贵全都是他恩赐的,现在自然得为他还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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