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彻底清算(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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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崇祯比起来,魏忠贤只是个混混,这一点,崇祯很清楚,魏忠贤自己也清楚,他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混下去,但是崇祯认为,事情做得差不多了,该收网了。所以,从崔呈秀被免职的第二天,崇祯已经通过自己信王府之前的属员们放出了风去,表明了自己要和阉党斗争到底的决心。

然而,竟然没有任何人响应这件事。为什么呢?我们来看两位官员的对话。对话的两个人,是基层的官员。刑部的司案李自功和刑部的员外郎张三露。这两位都是最基层的干部了,虽然一个是正六品,一个是从七品。不过,在正部级单位刑部,他们的职位也只能是办事员。

这天李自功来向张员外郎汇报工作,事情就这么简单有序的进行着。汇报完了,李司案准备走人,张员外郎忽然叫住了他,“李年兄请留步!”。李自功忽然愣住了,这么多年两人同朝为官。也没见这么客气的跟自己叫一声年兄啊。“年”是指古时文人参加科举考试的“同年”,就是同科上榜的。 这种“同年”不是说年龄,只要是同科上榜的学子,就是同年,互称“年兄”。没错。这两个人是同榜的进士,只不过老张比老李混的好。

李自功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问道:“张大人有何训示?”。张三露笑道:“哪里有什么训示,公务之余,闲聊而已!”。老李心里有数,怎么前几年不见闲聊的时候呢。必然是有事。他就静观其变。果然,老张沉不住气了。开始发问,为了节省篇幅,我就不把对话一一陈述了。只说大概的意思。

老张问,皇上大概是要对九千岁动手了。老李说,是,崇祯登基,刷新吏治。老张继续说,如此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老李说,静观其变。老张点点头,他已经领会了精神。两人不再说这个话题,扯起来别的事情。

他们两个,只是低级官员。但是作为京官,他们有上书言事的权力。就像那位后来被人所熟知的海瑞先生,当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那就敢上书言事,把嘉靖皇上骂了那叫一个狗血喷头。好在因为徐阶的保护,海瑞竟然活了下来,后来一路大火,由一个小小的举人竟然成了南京都察院都御史。问题是,海瑞不常有,徐阶,也不常有。所以,这两个小官商议的事情,就是,现在皇上放出风来要治理阉党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要横插一杠子,现在立刻上书要弹劾阉党,这样的话,如果阉党倒台了,两人必然也会受到重用。但是老李却说,静观其变,为什么呢。皇上现在的确是想清理阉党,但他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魏公公的党羽现在还是强大的。现在去投机,如果皇帝扳不倒魏公公的话,那么很明显就会被魏公公给干掉,到时候一清盘,谁也跑不掉。是否升官是小事,别把命搭上才是真的。

这两个基层官员能考虑到的事情,朝廷里的大员们自然也都想得到,更重要的事情是,这些朝廷的大员里,真正干净的,也不多了,很多人如果上书要求清查阉党的话,其实无异于就是说要朝廷清查自己,这才是真正的伤不起。自从放出消息后,崇祯一直就在等待,可是等来等去,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对凌云说,:“难道我大明朝廷,举朝上下,都是阉党不成!”凌云回答说,:“不是阉党的,也犯不上得罪阉党!”。朱由检沉默了,他知道凌云说的是事实。但是,想打架都需要一个由头,想拿掉魏忠贤,更需要一个引子。他需要这个引子,但是没有人敢露头。崇祯很苦恼,可他的苦恼很快解决了。

在焦急等待了有一个三天以后,崇祯接到了一份上书,无厘头的是,这份奏疏的主人不是官员,确切说,只是一名学生。他是国子监的监生,叫钱嘉征。这也是一名比较苦的孩子。家里穷的很。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呢,确切说就是中央大学,相当于现在的国家最高学府北大吧。不过妥妥的比北大好一些。为什么呢,因为国子监的监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虽然名额有限,而且,还可以有上书言事的权力。大部分去那读书的,都是高干子弟。穷学生也有,比如钱嘉征。

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他能进入中央大学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且,他的文笔是相当不错的。据说,嘉征遂上疏劾魏忠贤十大罪状,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功,九脧民,十通关节。又称“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洗其罪恶!”,最后疏曰:“伏乞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以彰正始之法。”有一句特别精彩:“圣主当阳,有敢言之士,万死何辞焉!”意思是:新君登基了,我们这个国家有希望了,我死都不怕了!

还是那句话,妥妥的。钱嘉征,真是条汉子!崇祯帝看到以后,简直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那就是喜出望外了。他当即做出了最后的部署。当天,魏忠贤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找到了崇祯,啥也没做。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终于哭的崇祯也动荣了。当然,崇祯不是感动,是感觉比较恶心。都六十岁的年纪了,这样是不是太恶心了。哭够了,魏公公收起来这副忧伤的面孔,准备回家歇着,这个时候,变故终于出现了,崇祯拿出了钱嘉征的奏疏,递给了他。魏忠贤盯着奏疏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原因很简单,不识字,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崇祯随意指了下面伺候的一个太监,“你,把这份奏疏念给九千岁听一下吧!”,太监答应一声,接过来开始朗读。从这封奏折开始念,魏公公就哆嗦,念到最后,几乎已经是体似筛糠了。魏忠贤没有再吱声,他看到了崇祯那嘲讽的表情,在这场两个人对决中,很明显,魏忠贤已经彻底的失败了。败得很凄惨。他没有说什么话,磕了个头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魏忠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应该怎么办,总不能等着人家上门来抓吧,现在主动自首似乎也并不好使了。那么该怎么办,走后门!魏公公最善于走后门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凌云!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从当年的信王到现在的皇上,凌云一直都是近臣,是说话最好使的人,此刻正以武渊阁学士的身份宿卫宫禁。也只有他,或许能够说得上话。所以,魏公公带着一张银票找到了凌学士。这张银票的面值大概是二十万两。按现在的人民币来说,大概六千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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