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他就交给你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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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这十多年你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吧!”文长意味深长地抚mo假山上坑坑洼洼的凹凸,“这样,我就宽心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很幸福!”我展开笑脸,喜滋滋地告诉他,“前几天我就找人通知管家福伯把你的房间收拾好,照你的喜好添置了些起居用品,我带你去看……呃、在这之前还是先去跟爹娘打个招呼才好,娘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呢,好不容易才虎口脱险……”

大概回想起以前在天山学武的日子,文长不乏冷清地说,“师父对我挺好的,只是他时常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他不想让我们感伤,随即笑说,“我养了很多小动物,还有一群仙鹤经常会栖息在我练功的地方,也不是那么无聊……”

“以后不会了。”清雕没有多余的言辞,只是很轻声、很坚定地跟他保证。

我们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

我们到大堂拜见爹娘,二老见到文长大有抱着儿子大哭一场的架势。爹已经跟娘说了他们跟芦的事,不过按他的作风很可能大大添油加醋一番。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娘说的,娘反正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庆幸他们能凯旋归来,对清雕这个救命恩人自然礼让有嘉。

清雕一向寡言,只是一笑示意。娘对着他的微笑两眼放光,如果不是爹假咳一声她很可能仪态尽失地扑上去了。

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说我是个爱看美人的花痴,那绝对是娘的遗传。

今天兴头上来,我踱到厨房打算亲自下厨给文长接风,算是庆祝他认祖归宗。

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这四道前菜讨个好口彩。凤尾鱼翅、宫保野兔、祥龙双fei、爆炒田鸡、芫爆仔鸽、绣球干贝、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都是爹娘文长清雕他们喜欢的。点心是肉末烧饼和阳春龙须面。饭后一品时令水果拼盘厨娘已经着手准备,剩下的就是……

“大娘,酒窖里的女儿红还没动过吧?”家里不常饮酒,但愿爹从绍兴带回来的十年陈女儿红没成酒膏。

厨娘原本想帮我把女儿红捧出来,我当然微笑婉拒。笑话,我可是要在酒水里做手脚的,哪能让人看见!

把无色无味的泄力散放进酒里,这种迷药只对会武的人起作用。至于解药我已经放进灶头上煮得正沸腾的蛤什蟆汤里,清雕不吃蛤蜊,应该不会喝汤。这下就被迷得头晕目眩,等着被我家文长吞进肚子吧!

话说回来,有哪家的妹妹为哥哥做这些的?我不禁面红耳赤,枉费文长比我多过了两年日子,在那什么方面明显没我开化呀……不过那也没什么可光荣的。

“上菜了。”我朝厨房大吼一声,一群丫头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出。

色香味俱全那是谦虚话。要说我的水准,那可是就连吃尽美味佳肴的六王爷都赞不绝口,你们有福啦!

“今天是谁主厨,功夫真好!”娘最先发现这顿晚膳可见一斑。

“是不是原来的厨子放假了,找人顶替的?”爹猜测。

我眼巴巴想看他们摩拳擦掌抢东西吃的样子,止住了即将泛滥的话头,“啊呀,饿都饿昏了,你们还管是谁做的菜!”

文长朝我温柔一笑,“这掌勺的人可费尽心思,我们不要辜负人家了。”

清雕难得合作一下,没有在爹娘面前点破我的花花心思。

几个人各自对准喜爱的菜式下筷,一个个啧啧有声。

“做的很好,等一下去问问今天谁主厨。”爹对吃的追求还是很执着的,他大概盘算着要重金挽留好厨子做一辈子的菜了。

我可是个好厨子,有水准、不收工钱、服务到家,还对家里大大小小的口味了若指掌。

娘也夸口:“真是色香味都到家,菜式也有新意,外边馆子里少见。”

那是自然,这些菜式是我最新发明。清雕文长在玩闹的时候,我可是安安静静窝在房里想菜式呢!

“而且这些菜似乎很对大家口味。”文长也在打敲边鼓。

我喜上眉梢,见清雕一言不发,就拿蛤什蟆汤逗他:“这汤虽然清淡,可是很滋补的,你不试试么?”

“不用。”他果然对汤不感兴趣。

“那文长一定要尝尝,娘身体不好,要多喝点汤水。”解药是一定要喂他们吃下去的。

“下回再做点好吃的犒劳大家。”看他们都食指大动,我壮着胆子问爹,“我的厨艺怎么样?”

爹说得欣慰:“到底出去历练过了,进步不小。”

“那,我能不能开个馆子挣钱?”随口问问,我根本不抱希望。

“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于我从小追求而从未得到满足的梦想爹似乎有了松口的余地。

那也就是说我有希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啦?太好了!

不管转念一想,那绝对是建立在爹娘把文长当作继承人的基础上。

虽然文长已经是莫家一份子,不过总觉得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自由自在的,不用在家整理卷宗——就像爹这几十年来做的无谓工。反正我是没觉得有多大用处,跟史官差不多。

一壶杨河春绿端上来,这顿接风宴算告一段落。个个酒足饭饱,或拿牙签剔牙,或边品茗边意犹未尽。

文长生了几分醉意。他喝得不多,脸却通红。酒量不行!

清雕还是谈笑自若,完全看不出他包办了大半坛女儿红。人家到底在秦楼楚馆历练过,就是不一样。

缕娘每趟请喝酒,文长都不会主动喝一杯助兴。还得翻来覆去的哄,他才嘀咕半晌勉强把一小杯酒灌下肚。现在差距出来了……

这可是关系上下xing福的大事啊,文长、你要争气!

一路跟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摸回厢房——准确来说应该是清雕半抱着东倒西歪的文长一路折腾回房,我真佩服他们没走错屋子。

月黑风高……其实是和风送爽花好月圆。蝉鸣不绝,蛙声连绵。

以下画面儿童buyi。至于我这个成人,自然有权偷看……始作俑者可是要把成果看到底的不是么?

烟笼寒水月笼沙,更深月色半人家。两个人拉拉扯扯倒在不宽的床板上,“嘭”地一声,交迭在一起……然后,衣襟大开、春guang乍现,我的鼻血将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翻滚、翻滚、再翻滚,文长压在清雕身上……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他大爷竟然轻轻地响起鼾声!

如果不是我扒在墙边,我想我肯定能晕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没职业道德的家伙,赔我的女儿红!

隔天宿醉,一片狼藉。

仿佛回到在秦楼楚馆第一夜……的隔天早上,我眨着酸疲的眼硬打起精神去清雕房里找文长。一晚上噩梦连连,我没睡踏实。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去偷看美人睡姿的,更不奢望能看到些别的。我向我家书房和柴房发誓!再说什么都看光了,白花花的一坨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端着脸盆敲门进房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文长裹着一床丝被蜷缩在塌上,清雕靠在床沿把玩他的长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人是物非。

“每次来看你们,都是你起得比他早。”我把脸盆放到架子上,绞了条帕子。“你的精神还真好。”

清雕满脸宠溺。不是对着我,是对床上酣睡的文长。“他累了一夜。”

不是又讲故事讲了一夜吧?他们还真是好兴致。“我说,你也该节制点……”

清雕、他、他竟然红了脸,我连忙探头到窗外确定今早太阳升起的方向。奇怪,没从西边出来呀!

这时文长被我们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朝我笑笑,“早啊,小离。”他想起身,忽然“哎哟”呻吟了一声,红着脸对清雕羞涩地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腰疼到现在。”

我对这重复上演的画面无语。不用问,他肯定又碰到桌子凳子柱子什么的。好孩子可不能学他们,撑到半夜三更不睡迷迷糊糊的保证会撞到东西。

“你们就不能放到白天来做么,夜里也不怕吵到别人。”我抱怨,都是清雕把我们家乖宝宝文长带坏了。

文长倏地变成一只龙虾缩进被子里。我说错什么了么,还是这话……呃、比较暧mei,所以他们想歪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果然特别容易想入非非。不过能揣测他们心意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你们两个……”脑子里忽然有根弦绷紧,这两个人的反应……莫非——“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吱声的是清雕。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会已经……”千万要否认!千万千万要否认!

可惜事与愿违。文长更往被窝深处缩,清雕也有点悻悻地扭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不是都睡着了么,难道在我走后他们才……

苍天啊,来声响雷轰死我!来道闪电劈死我!

“如你所愿。”过了半晌,清雕半是柔情半是尴尬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我所愿?那就是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曙光乍现、豁然开朗,我向清雕致以赞许的目光——听说接受的一方初次很疼,不过看清雕神清气爽的样子,想必是文长把他的温柔作风贯彻到床上,并且贯彻始终。

“你没事吧?”作为家属我例行慰问。

清雕指指裹成一条大虫的文长,“他不大好。”

估计是一下子没控制好,咳……第一次嘛没经验,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多睡一下,今天没什么事。”虽然爹娘很想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事务繁忙分身乏术,结果大清早就跑出去处理事情了。他们临走时候还吩咐让我带文长清雕出去玩玩,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文长想必是爬不起来了。

“要不要给你炖个虎鞭鹿鞭什么的补补?”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有女孩子家这么厚脸皮的!

清雕果然大笑,“多谢厚爱,我身体不错,不需要。”

“谁说你呀!”喂喂,累的是我家文长宝宝好不好!

清雕戏谑道:“自然应该给我。”

关你什么事……

文长有越钻越往下的趋势。都已经这样那样了,还害羞呐,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文长,你起来了叫我,给你炖点好吃的。”

“他可能今天下不了床,你端过来我喂他。”

这两个人真是与众不同,那个什么完了以后好像角色互换。

“他昨天太累了,你下手还真重,这么强的药性!”

才怪,药性强你们还能半夜醒来那啥啥……

“不过女儿红加泄力散的药性的确能跟‘国士无双’媲美,我倒不知道你对春药这么有研究。”

春、春药?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无数采花贼梦寐以求的顶级春药。头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想这四个字如此风雅如此贴切,取这名字的人应该去考状元。

原来女儿红加泄力散能变成春药?

误打误撞,我算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反正现在米已成炊,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会负责。”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信得过,清雕虽然没什么口德,人品倒不错。出淤泥而不染这种境界,风月场里没几个人能做到,尽管他是冒牌小倌。

“文长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纵然华山天险在面前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叫我自觉自愿地推波助澜,何况我一早存了这心思。

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看一个俊男养眼,看两个俊男更养眼,看两个俊男花开并蒂如胶似漆的养眼到极致,我何乐而不为。

“怎么成了他娶?”清雕显然很奇怪,“明明做相公的是我。”

他说得很含蓄,以至于我没一下子反应过来。

清雕刚才的意思是说文长才是被吃的那个?

不是吧!

但是眼前这副情景丝毫没有说服力让我相信是文长吃了清雕。

不是吧——

有一句话叫作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赔了老哥又成皮条客,现在清雕理所应当的把他们俩的终身大事扔到我身上。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

他们在那边厢你侬我侬,我在这边厢苦思冥想。真不公平,明明占便宜的是清雕,为什么头疼的却是我!

真是可惜了厨房大婶特地做的一桌对我胃口的江南美食,我面无表情看清雕拿白瓷调羹舀了一口生滚鱼片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送到文长嘴里。我那宝贝哥哥一脸羞涩的甜笑可以腻死一堆蚂蚁。

他们两个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当心报应不爽!我恨恨地自言自语。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他们逍遥快活过了轮到我心烦意乱!

“喂,现在怎么办?”角色互换,我手托腮作无奈状对着文长瞪眼。

“这个……我们完全没有想。”蜜里调油的两只有一瞬的停顿,然后嘻皮笑脸的轰了我个霹雳。

报应不爽的人是我。投胎不好、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是我错了,不应该在你们玩喂食游戏的时候打扰你们。两位自便,当自己家就成了。”本来就是自己家对吧!

“那个谁,我们的终生幸福就托付给你了。”清雕一脸严肃,如果不是一开口那个不入流的称呼我想我会很感动他的信任。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跟文长到底是真是假?”

清雕嗤了一声,“事到如今是真是假还重要么?”

我握拳作扑上去捶打状:“喂!”

“如果离小姐至今还没看出我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很为莫园的将来犯愁呢。”眉头一皱作心痛状。

我不禁会心一笑,想继续刁难这个嘴硬的家伙:“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或者说多爱我家文长。”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告诉你。”他睨了我一眼,肯定在心里骂我想套他的肉麻情话。

文长闻言脸色不怎么好看。意料之中,让清雕慢慢安抚好了。

他这句答复我倒是欣赏。

如果能说得出有多爱,就说明爱得还不够。

看他们两个腻在一起,我也连带幸福起来。这两个人相遇是因缘际会,相恋是情之所至。但是、我就是没想通他们是怎么好上的。照理说我全程亲身在旁边跟着,应该是不会有疏漏才对。啊,一定是他们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

不过眼下都已经花开并蒂,我应该认命去帮他们摆平爹娘了。

唉,任重而道远。我尽人事,你们听天命。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我们家一向百无禁忌。于是我在饭桌上像三姑六婆一样跟爹娘说些小道消息。“听糕点铺子的小伙计说天宝银楼王老板的独养儿子跟人私奔了。”

“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下要痛心疾首了。”爹纯属幸灾乐祸。人家王老板不过在年轻时追求过娘,他有必要记仇记大半辈子么?

这消息还有后半句:“是个男人——”我抬眼偷瞄他们的反应。

“王家小子还挺标新立异的嘛!”爹说得稀松平常,到底事不关己。

娘喝了口玉米粥叹息:“那孩子挺不错的,怎么就……”没说下去的一定是离经叛道之类的话了。

世人总以为大多数人认定的事实才是对,却不曾想如果爱也算是错,那什么又是对呢?

“他们应该是真心的吧。一个穷书生、一个不能继承家产的过气公子,他们两个人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想必在私奔之前已经有所觉悟了。这种毅然不悔的人我很敬佩。

“娘,如果文长也喜欢上一个男人,你和爹会怎么样?”思忖良久还是把核心问题摊开来说。

娘“噗嗤”一笑,“远儿生得一表人才,又是莫园的少主,他干嘛绝望到去喜欢男人?”

娘呀,很多事情不是想当然的。

“如果呢?”不死心继续追问。

娘挑挑眉:“那当然是把这种错误的感情扼杀在蜡烛包里啦。”爹也在旁边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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