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疯子解蛊(2 / 2)
本来街上的人就渐渐多了,被唐克一喊,不少人停下自行车来围观,场面一时极其轰动,那几个人立马收敛了不少。
疯子拽着我不撒手,那一伙人也不敢上来硬拽,眼看着围观的人数居高不下,我趁机拽起了疯子,“走,把人送去派出所。”
疯子像个孩子似的,将他拉起来,还抱着我的胳膊不放,就看刚刚那一伙人中有个年轻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扑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哥,大哥!”女人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求你了!我们没想要他的命!都是救人,都为了救人啊!”
女人说得凄凄切切,那中年男女背过身去唉声叹气,年轻男人的眼圈也红了。
一时间我被弄得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转头看唐克,就见唐克重新坐下,大爷一样趾高气昂地望着几人道:“怎么着?有怨说怨,你要救什么人?救人跟疯子有啥关系?”
女人抹了把眼泪道:“我家男人生了怪病,就只有这疯子能治!”
唐克眼珠儿一转,“什么病要疯子治?这疯子是大夫?”
“真真儿的都是实话,”女人泪水盈盈,不像在撒谎,“我家男人是中了蛊,哎,说了你也不信……”
听完之后,我和唐克对视一眼,乐了,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估计拿这女人也当了疯子,但是说给我和唐克,这还真是歪打正着!
“来来来,”唐克乐呵呵地一拍桌子让几人坐下,“今儿算你们命好,你看看我们这位,”唐克说着努努嘴指着我道:“解蛊的大师在这儿呢,有他在,你们还找什么疯子治病?说,你男人中了什么蛊?”
几人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半晌,女人试探性道:“您真能解蛊?”
唐克二话不说居然拽掉我背心的一边肩带,“就这儿,还能看见疤!这是蛊虫入体的伤,人家大师稍稍一运气就把蛊虫在肩膀头儿上炸死了,你说能不能治你的病?”
女人对蛊也是一知半解,犹豫了一下正想说话,旁边的年轻男人摁住了女人,摇头道:“嫂子,大师既然这么厉害,就让他先回去看看我哥的情况再说吧。”
男人一家开着三蹦子在前面带路,我和唐克开着车跟在后面,其间,这疯子一直跟着我坐在后排座,手攥着我不放,他身上那一股子味道酸臭难忍,车窗大开,还是熏得我喘不过气。
这疯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擀毡了,上面还黏着草棍,不过仔细打量一下,五官长相倒是眉清目秀,这还让我挺意外的,因为大部分疯子长得都很奇怪,五官狰狞扭曲,那是因为精神失常后,脸上经常保持奇怪表情,会导致脸上肌肉组织变形,从而影响整个人的面相。
疯子坐在后排,正一脸兴奋地四处摸着,时不时还将脑袋往车窗外伸,几次都被我拽回来,生怕把他摔着,看着这傻乎乎的样子,不知道那家人为什么说他能治男人的病,不过既然那家人信誓旦旦说有用,我们也没立马把他送走,只能暂时带在身边。
三蹦子绕着县城走了半圈儿,最后停在了一座小楼前面,这小楼三面呈弓形,共有两层高,红砖绿瓦,墙上贴着瓷砖,里面砌着水泥地,一看也是小康家庭,我们进了门,主人留我们在正屋喝了口水,刚端起杯子,就听隔壁有人哭嚎,“阿翠”、“阿翠”地喊着,声音凄厉,鬼哭狼嚎的。
“又来了……”五十多岁那男人顺着墙边抓起根藤条,就奔着门外去,被年轻男人给拦住了,苦心劝道:“爹,我哥现在嘛子都不晓得,你打了做啥用的!”
男人恨恨地放下藤条,骂了一声“作孽啊”,转身就上二楼去了,将房门关得山响。
年轻男人转头冲我们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叫阿根,中蛊的是我哥,叫阿山。”
阿根给我们简单说了一下,他哥哥阿山这几年一直在山里干活,带着工程队给山沟沟里的村民盖房子,也算有点儿小钱,今年年初出去干活,房子都盖完了,工程队的人都回来了,却只有阿山一个人没回来。
“我们去问,”旁边的年轻女人是阿山的媳妇,她接过话茬,哭着道:“他们都不肯说,个个直摇头,唉声叹气的。谁知道我和阿根找去一看,就看他……他……”
阿根在旁跺脚叹气,垂着头道:“他和一个女人过上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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