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伤逝(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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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儿为此自责不已,伤痛欲绝。皇上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更是盛怒。霓庵挣扎下床,跪倒在皇上面前,恳求他一事。皇上听后,错愕至极,沉吟良久后,点头答应了。

朵蓝正与曼曼在前厅惊恐不安,忽有太监来传旨,让二人前去书房。

朵蓝、曼曼无法,自知该来的躲不过,便一步三蹭的进了书房。

只见书房外间,皇上端坐于书桌前,皇贵妃含恨坐于一侧。而霓庵则在二人进屋后,在都伦的搀扶下,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坐了下去。

两人惶恐不安的跪拜在地,见皇上、皇贵妃皆不语,吓得不敢起身。

过了好久,都不见有动静,曼曼斗胆抬眼向皇上看去。没想到,她的目光正与皇上的龙目对视上,曼曼忙心惊的垂下了头。

只听,皇上满含怒气的声音响起:“承泽亲王侧福晋,乌苏里氏,驾前失仪,即刻打入辛者库为奴,除去宗籍,今生永不得踏出辛者库半步!”

曼曼大惊失色,这算是什么罪名?不等她细想,这时门外的侍卫得令,已大步走了进来。

曼曼开始大叫大嚷:“皇上明察,皇上饶命!王爷救我、姨妈救我……”

不等她话说完,便被那两个侍卫生生拖了出去。

朵蓝的浑身开始颤抖,曼曼的叫喊声还能隐隐传来,她惊恐的背上都被冷汗渗透了。她抬目向自己的丈夫看去,可霓庵双目低垂,一脸的木然,看都不看向她。

这时,皇上威严的声音又缓缓响了起来:“承泽亲王福晋,乌喇那拉氏……”

朵蓝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自己恐受到的责罚比曼曼重的重。

“……贤良淑德、宽容大度,”皇上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愤怒,“又生下了长子博果铎。告知宗人府,即日起,便晋其为承泽亲王嫡福晋,长子博果铎亦为嫡子,袭承泽亲王爵位……”

朵蓝不敢置信的愣在当地,心中一丝喜悦之感都没有,她已深深感到了那从皇上、皇贵妃、都伦眼中喷射出的恨意。至于自己的丈夫,给她的感觉便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绝决……

皇上临行前,叮嘱霓庵在府中好生将养身子,皇贵妃更是说了好多宽慰的话。可第二日,霓庵便起身入了宫,像往常一般忙于公事,且比以前更恪尽职守。

在外人眼里,霓庵还是那个冷面王爷,可在都伦眼里,他已冰到了极致,跟以往有着天壤之别……

在朵蓝的不敢置信下,她真的确确实实成为了承泽亲王的嫡福晋,而且自己儿子也袭了丈夫的爵位。最重要的是,她已如愿成为了这座王府的唯一女主人。

忐忑不安中,她心中油然升起一丝希望。

这日,几经迟疑,她还是在府中等到了从宫中归来的丈夫。

“王爷……”朵蓝努力压抑自己的心虚,“连日劳累,妾身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珍馐佳酿,还请王爷……”

霓庵看都不看她,与她错身而过,嘴里冷冷的说道:“就只你侮蔑、杀伤都伦一事,本王就恨不得杀了你!”

说着,霓庵便向都伦丢了个眼色。都伦会意,从衣袖中掏出一物,向地上一抛,随霓庵向书房方向走去。

看着地上那枚刻着自己娘家印记的令牌,朵蓝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过了月余,霓庵总是早出晚归,根本与朵蓝一点交集都没有。朵蓝几欲抓狂,这日清晨,她再也忍耐不住的将霓庵堵在了书房门口。

霓庵皱眉,都伦忙伸臂拦住了她。霓庵从都伦身后走过,急急向府门口走去。

朵蓝歇斯底里的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霓庵的脚步连停都没停。

朵蓝被都伦一推,跌倒在地,她失神的地上嘟囔道:“为什么……为什么……”

都伦闻声,止住了离去的脚步,他回身向她怒声说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若不是夫人临终有话,让王爷不要为难你们,王爷早便提剑杀了你们两人了!”

都伦说完,便愤然离去。

朵蓝在地上发了好一会儿怔,忽然开始癫狂的放声大笑,直至笑到眼泪流出来:“哈哈哈……原来,这都是你的施舍……”

自沈思茗离世后,霓庵便发了狂般投身于公事之中。都伦不知劝了多少次,他都置若罔闻。后来,皇上、皇贵妃亦发现他身体急剧消瘦、憔悴,但怎么劝他,他都不听。

因他政绩突出,很快便入了军机处,主管兵部、宗人府,而且还做了摄政大臣。朝中每有赏赐,他便尽数让都伦派人送至了杭州,却每次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沈筠等人皆知他心中难以放下沈思茗,为了沈思茗的事心中有愧于她们,但苦于相隔甚远,连句劝慰的话都说不上。

转眼便是沈思茗的周年忌,都伦几经迟疑,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向他提及,要不要前去木屋祭扫。让都伦意外的是,霓庵只是神色淡淡的说,心意到即可,不必前去。

这一年的时间,霓庵都极少提及沈思茗。就是皇上、皇贵妃有时感叹,他也在旁默然不语。都伦深知,自己的主子并不是将她忘了,或是对她的感情淡了,而相反,那份思念正在日夜、时刻的加速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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