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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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的叠翠楼乃是真定大长公主之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表弟靖安侯谢姚的产业,里面的歌舞、菜式以及美人在洛阳城里极为有名,是贵州公子们常来的地儿。这日太子和允王来了叠翠楼也没有将整个楼全包了下来,只是要了两间僻静的雅室,叫了几个美人来弹唱,他们哥俩就喝起了闷酒来。

允王扯过一个舞女在怀中调笑着,抬头看太子还是冷着一张脸喝着酒,便劝道:“皇兄,既然出来了就该放开怀抱才是,这里美人的味道可和宫里头的不一样。”说着就推了一个身弱扶柳的女子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厌烦地推开舞女,露出苦涩的笑容来:“放开怀抱?孤如今还能怎么放开怀抱?孤自襁褓之中就被封为太子,从前一直以父皇为榜样,学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父皇也对孤赞许有嘉。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父王看孤的目光变得冷漠疏离,充满了猜忌。看向老十二的目光却是慈爱非常……你让孤如何办,如何做?”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若是能退一步,孤也认了,可父皇如今就是强逼着孤进退不得……老七,你我兄弟相得这么多年,如今这情景你以后还是远着我些好……”

太子拿着酒壶猛灌酒,透明的酒水流得下巴颈脖处都是,整个人歪在矮几上,说话时更是夹杂不甘的吼声,看着狼狈至极,半点一国储君的样子都没有。

允王的生母乃是朱昭仪,早年乃是元贞皇后宫中的宫女,在允王十岁的时候去世,他便被元贞皇后照看着。故而他自小就跟着太子身后,算是皇子之中与太子关系最为亲密之人了。且他是真心想太子上位,他也好做个有点权柄有点帝宠的贤王。如今听太子这样悲观丧气的话,加上他母亲朱昭仪的病逝和宫里头嚣张的沈惠妃也有着关系,再想想备受帝宠的永王杨昶,气就不打一处来。

“皇兄,你切莫太过悲观了,你可是元后所出的嫡子,杨昶算什么?沈惠妃再得宠爱,也不过是个妃嫔而已,拿到普通人家那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罢了,杨昶也就是个妾生子,和弟弟我的身世相当,他想坐您的位子,那是痴人说梦!别说兄弟们不同意,宗亲们也不会同意的,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更是不会同意的。”

“你也说了那一般的人家,咱们家可是天家,那些规矩礼仪约束的是庶民百姓,可不是父皇!如今父皇在后宫里专宠沈氏,儿子里头又最看重杨昶,他做了,你看满朝文武谁反对得了?宗亲们又有几个站在孤这边的?不过都是些见风使陀的小人罢了……”

太子和允王就着酒意将长久以来的不满与愤慨就吐了出来,屋子里的舞女和伺候的都吓得不轻,这等皇室秘闻知道了,即便是靖安侯谢姚也护不住她们的命的。顿时,弹琴的手软了,跳舞的腿软了,陪酒的小脸白了,再看太子和允王喝得愈发糊涂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竟然齐齐往门外冲去。

太子和允王各带的十来个侍卫大多在旁边的雅间里喝酒,门边守着的只四个侍卫,一见女子们都一幅惊恐的样子跑出来,想也不想就喝止住,拔刀就质问起来了。

另一头暗室里躲着的沈凤元,将太子和允王的话听在耳中喜在心里,听到外头的动静,更是唯恐事情不太乱,和谢姚的庶长子谢坤就去了外头,谢坤指着那些侍卫质问道:“这是干什么?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还不快给我住手!”

侍卫们自然知道这叠翠楼的主家是靖安侯谢姚的产业,想想这些年陛下对太子的冷落对谢家表弟的看重,他们的动作自然犹疑起来,只是屋子里的允王比太子喝得少,看见舞女们都跑了出去,再想想他们兄弟俩方才的怨恨之语,顿时后怕起来,在屋里大声吩咐侍卫们道:“看住那些个舞女歌女们!她们对太子殿下和本王不敬,全都给本王抓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侍卫们不敢不听,很快和谢坤的人就推搡起来了。沈凤元更是在一边上跳下窜,“我就奇怪了有人胆子大竟敢在叠翠楼闹事,原来是太子殿下和允王呀,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威风呀!”

等到将靖安侯谢姚给闹过来了,窦源带着人赶来时,沈凤元却是乘机溜走了,却是去了金吾卫的营房寻沈开元去了。

“大哥,好消息!太子和允王在叠翠楼里醉酒了,不但对陛下口出抱怨之语,如今还和谢姚对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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