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终于还阳了、求月票)(1 / 2)
“君上可是错怪老婆子我了,呵呵呵。”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两人间有些尴尬的气氛,循音回头,只见从那云遮雾罩的石桥上,慢慢走出来个白发长眉、褐色深衣的老妇来。
说她是老妇,其实也是因着她那一头白发。单看她从桥上走来,却是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到得近了,只见满头白发被梳得一丝不乱,规规整整的在脑后挽成个小纂儿;手上提了一只不小的木桶,里头黑乎乎的似是装满了水,却丝毫未见吃力;周身的衣饰整洁大方,面皮红润光滑,细究之下才在眼尾发现了几丝褶皱。
这么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泼辣爽利的能干妇人,与姬子涵想像中老态龙钟的孟婆形象却是相去甚远。
伴着她那一声爽朗的笑,白无常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了许多,仿佛见着了老朋友一般,他朝着那妇人颔首致意,面露微笑,极熟稔地唤道:“孟婆,这是去取做汤的材料了?”
孟婆脸上笑容不减,行到近前,放下木桶,朝着白无常先蹲身福礼,恭敬答道:“老婆子见过君上,君上说得不错,婆子确是去了桥下汲水,不知君上驾到,还望恕罪则个。”她口中说话,一双晶亮有神的吊皮眼却暗暗打量白无常脸上神色,见他未现怒意,这才起身问道:“不知君上寻老婆子所为何事?”
孟婆这一蹲一起间,动作利落清爽,绝不拖泥带水。直看得姬子涵心头暗暗喝彩,对孟婆的好感也是直线上升。
孟婆何等样精敏鬼。她心知自己取水没错,却总是离了职守。再说上峰的面子也不可轻易拂逆,自己先认下罪来,也是为上峰在新魂面前做了面子,护了官威,这么一个便宜台阶搭得及时,大家才好就坡下驴,皆大欢喜嘛。
白无常听她口气,便知她必是听到了自己同姬子涵的对话。他自忖在地府从不拿乔摆官架,平时与孟婆相见也未认真受过她行礼叩拜。总是尊她年老资深,是地府中有数的老人。眼下她却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可见是把刚才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只是这老婆子一上来就把台阶都给搭好了,他是聪明人,晓得现在多说无谓,也算是承了她的情,暗叹一声,再开口语气愈加温和有礼:“无甚要事,就是府君判了此魂还阳。本君特来取返乡令符。”
“原来是为这个啊,好说好说。”孟婆仍是呵呵笑着,手脚麻利地从腰带上系着的一只褐色绣囊里,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乌漆令符来。面色一整,拿双手擎了,恭恭敬敬地送到白无常面前来。口呼:“令符在此,君上请用。”
姬子涵的目光追着那令符不住打量。只觉那令符材质古朴,却又非金非玉。通身暗沉发乌,隐约可见环绕令符的四条边纹雕琢得诡怪奇异,着实古旧,根本看不出来刻的是什么东西。令符中路还有一列古字,以她有限的古体字认知,竟也看出来那是一句“幽冥大帝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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