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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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杏果,午间的阳光,温暖明亮,青涩的杏果如笼了层纱衣,散发着莹莹光芒,一眼瞧着,竟有种特别美味的错觉感。

沈元坐在树下,三个小学生围坐在小木桌旁,听着他清亮的嗓音,缓缓的讲学,不急不徐的语速,好似那山林间的溪水,潺潺流动,说不出的幽静安宁。年岁小小尚且如此,待日后长成,还不知是怎番风采,大抵可以透过沈郎中窥得一二,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世间,总有那么些人,生而不同,注定成不了普通人。

暖冬和叶永宏听的特别认真,神情专注,小小孩童眉宇间透了几许虔诚。只有小青山,仰着小脑袋,小嘴微张,傻傻的看着头顶挂满杏果的老树,眼睛闪闪发光,透着满满的馋意。三月里老树尚未结果时,小青山听着沈元讲学,太阳暖暖的晒着,好舒服啊,小孩儿只觉的和困意做斗争真真是好生艰难,懵懵懂懂的年岁,竟隐约懂了愁是何种滋味,最后到底是战胜不了,伏在小木桌上呼呼大睡。大约他喜欢沈元的唯一原因,就是他讲学的时候。

“好了,歇会吧。”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沈元搁了话,把书本放下,伸手轻弹了下小青山的脑袋。“盯的再久,也吃不到杏子。”这小孩儿也是有趣。

小青山眨了眨眼睛,砸砸嘴巴,茫然的问。“为啥?”

“还没到成熟的时候。”沈元答了句。

“哥!”小青山见他说的正经,一下就急了,伸手扯着哥哥的衣袖,别看他小,鬼精鬼精,指着立屋檐下的竹竿嚷嚷。“打杏子,要吃要吃。”

暖冬拉住青山的手,摇着头拒绝他。“不行,太酸。”

小青山憨憨的看着姑姑,看了会,忽的咧嘴笑了,甜滋滋的学着舌说道。“青山乖。”然后,收回了扯着哥哥衣袖的手,老老实实的坐着。

可以这么说,小青山是叶永宏带大的,弟弟是什么性子,他自是清楚的紧,别看这小滑头应的好,全是表面的,他刚刚可瞧的分明,定是见姑姑说话了,才这般乖巧,回头准会闹着要吃杏子。叶永宏想着,便开口道。“姑姑就打个杏子给弟弟尝尝罢,知了其味,他也就不馋了。”

“哥哥。”听懂了哥哥的话,小青山笑的可高兴,直啪着手掌,起了身一蹦一蹦的道。“吃杏吃杏。”那模样就恨不得自己爬树去摘,想来等再大个两三岁,百分百是个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闹腾鬼。

暖冬倒是突然想起了腌杏子,用的正是青杏腌制,那味儿,别提有多好,光想想就流口水。可惜她现在人小,不能直接说出来,该怎么表达想法呢,暖冬有些失神了。

“寻思什么?”沈元侧头轻声问了句。自上回暖冬晕倒后,经沈郎中的诊断,自然是一清二楚,疑惑的是,暖冬小小年纪,怎么会出这样的症状,实则太不应该。

此是第二回,头一回沈元便隐约有些想法,只是没往心里去,如此一而再,另他不得不多想,他随父亲幼小学医,自也清楚有些人生来就一副敏感心肠,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落在心里生根发芽,又联想暖冬的身世,只怕暖冬这孩子不如表面那般,心思重往往容易活不长,他便更加的细致顾看着暖冬,就怕自己一个疏忽,小孩儿又出什么岔子,尚才三岁,折腾的狠了,往后可怎办?

说来聪慧过人的沈元,到底是缺了阅历,年岁小了些,只依着书里看到的来想事,这回是错的有些离谱了。道是暖冬不知他的想法,若是知了,又该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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