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六字驿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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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康二人从铁婆子坟前离开片刻,一人从枯草丛中一跃而出,右手被齐腕砍去,缠着崭新绷带,此人正是小金刚手南宫少,他来到坟前,将铁婆子铜琵琶从坟中挖出,匆匆奔离山林,挥鞭打马,马不停蹄,连夜赶至巢湖水畔一处豪宅石府。

南宫少刚至府院门前,见两名黑衣人,突然显身阶前,飞身下马道:“南宫少奉石爷之命,前来禀报。”

“讲!”

南宫少从背后取入铜琵琶,交于二黑衣人,抱拳道:“石爷一见便知,告辞!”

那二黑衣人淡淡道:“南宫少侠且慢,石爷赏你的!”说着像一信涵掷向南宫少侠。南宫少侠接在手中,谢过二人,便飞身上马,迅速离开,约奔出三里,才勒马拆信,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可见信上如此写着:“赏南宫少侠银一千两,着扬州通宝钱桩兑取,石天侯正印。”另一信写着:“铁婆子胜则领赏,败则前往六安城,会同五散人截获康云,追封五百两。”

南宫少将信收起,继续催马前行,离巢湖之地,辗转北上,后折西而行,直取六安城。

且说陆青接任此差之时,绝未想到一路上会有这般凶险,与铁婆子一战,险些送了性命,于是自作决定,将康云项上枷锁卸下,并与之乔装打扮成跑江湖的,如此以来,稍显顺畅,一路风平浪静,也抵达六安城。

人一旦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事情,就会变得敏感警惕,况且陆青身为差役,公务在身,不敢怠慢,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总觉得危机四伏,来到六安城,并不择店投宿,而是直取官驿。驿站设立在六安城东门下,陆康二人递去文牒,却被驿官赶出去,告之此驿馆,只纳兵役、官员,不收衙差。

二人只得作罢,往驿站最近的四方客栈投宿,跑堂迎门搭讪招呼,为二人擦桌递椅,端茶倒水,十分周道。厅下共有十张桌子,仅有一张桌子围坐三人,掌柜正在埋头理帐,显得旁若无人。陆青将长枪斜倚墙上,侧对四人而坐,点完酒菜,正襟危坐,而康云显得随和,茶水一杯杯地往肚里灌入,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不一会儿,那跑堂齐眉举案,端着酒菜,笑盈盈地走来,一边叫着:“二位爷的酒菜来了。”然不待此人将案放下之时,长刀从鞘中喷吐而出,握在陆青手中,那跑堂,腹下已多出一道伤口,鲜血喷涌如注,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后退,托盘“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康云惊目望去,原来那托盘是块铁棋盘,上有三百六十一根寸长狼牙针,乌黑发亮,跑堂鲜血滴上,嗞嗞有声,冒着白烟,显然淬有剧毒。

这时屋子一暗,四长门板突然封住店门,壁窗落下。那正在打着算盘,查帐的掌柜,仍旧在拔打着算盘,却渐渐地由“嗒嗒”之声,变成噌噌嘤嘤的琴声。叮叮呤得一声响,桌上筷子,如一只只短箭,齐飞聚射过来。陆青冷哼一声,长刀已飞削过去。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百十根筷子,个个被斩落打落。陆青的已知堂上所做三人,并且寻常客旅,对于警惕三分,长刀向桌上一掷,长枪应声到手,一边向康云喝道:“呆着别动!”说着一枪直指掌柜而去。掌柜并不抬头,将手中帐目掷向所厅下所坐三人中的一位高冠素衣的老先生,那老先生接过帐目,随手一扔,页页散开,向陆青削去。

陆青心想先取掌柜,再收拾尔等。却说这枪已至掌柜胸前,但如遇石壁一般,银枪已被压弯,难进寸毫。陆青大吃一惊,耳闻有纸片嗽嗽而来,忙回枪扫挡。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险,然而枪棍能打一大片,可是漫天蚊蝇,却实难对服,这一片片飞来纸片,便如漫天蚊蝇,长枪虽猛,无处着力。陆青手握枪杆中间,运力舞动,人已被银光笼罩,看似滴水不漏,然而这纸片枪杆击碎,一化二,二化四,渐渐成了一只只小蝶一般,随着掌柜琴声,缭绕陆青周身,时尔散开,时尔万蝶齐攻,片刻之间,陆青已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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