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初露端倪(1 / 2)
“我乃莫七,你是何人?”
众人闻声,齐向角落搁放胡琴的桌子看去,早已侧身闲坐一白衣公子,纶巾束发,宽袍大袖,潇洒飘逸,这令曹飞燕心慕神驰,禁不住飘然落下,慢慢走到公子身侧,柔声道:“多谢莫公子救名之恩!”
陆青一听是莫七,惊喜万分,没想在这生死一刹间,得他相救,且见他今ri装束,与往时紧身劲装不所不同,酷似前朝服饰,大为不解,遂扬声叫道:“多谢莫兄求命之恩!”
莫七却也不回过身来,只是左手一摆,淡淡道:“陆兄不必言谢,你我兄弟相称,岂能如此客气,如今小弟已知自己出身,快慰之极,本想痛饮一番,可良辰美景,乏人同杯,岂不无味,于是小弟便速追陆青而来,不料在这醉生楼中相遇,真是天赐机缘。”遂又摇指着莫飞燕道:“这里的歌ji乐女都被赶走了吗?”
曹飞燕道:“此处并无什么歌ji乐女……”
莫七摇头道:“岂会如此,本朝有一位文人,不是曾作过一首诗,什么‘杜鹃呼我我归休,陆有轻车水有船。笑杀西湖湖上客,醉生梦死恋杭州。’本公子听说这位文人风流不羁,最喜寻花问柳,但久索生厌,特来走一躺秦川八百里,走到关山,意趣索然,yu要返回之际,突染重病,卧养于这毛家铺子,后知大限将界,便倾其所以,建起了这醉生楼,嘱托一人,拿着他的一件信物,到杭州老家告丧,且令那人,从杭州之地,带来数名歌ji乐女,为他弹唱,只可惜路遥千里,天命不侍,在歌ji乐女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文人一梦黄梁,却便宜了后人,此时不多数年,岂能没有歌ji乐女,快快请来,陪本公子弹唱今宵。”
曹飞燕本喜于陆青,见到莫七潇洒飘逸,谈吐不俗,移心别情,又慕于莫七,并非她水xing扬花,只是她自小随赵红娘,根本不懂男女情缘,对陆青虽然是一见钟情,只不过是露于晨荷,萍于深湖,肤浅无知,不知其里,见到莫七,亦是如此,但她小小的心灵里,却明白一事,原来天下男子,并非红娘所言,皆是下作,今ri见此二人,皆有常人不及之处,恐怕这天下,有更多如此或胜于如此的大好男儿,不由地心如鹿撞,满脸羞红,对莫七柔声道:“小女子今ri初来,不知此处是何所在,全由姨娘一手cao办!”
康云轻笑一声道:“姨娘,嘿嘿,康某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姐妹呢,嘿嘿!”
“放你娘的屁!”赵红娘趁机调息,此时喘过气来,听到康云出言不训,立即起身骂道:“你这杀猪的,早就该死。甄夫人在情侠峰上住了近二十年,安福尊荣,何其自在,老娘也能常往问候,多少得些接济,可恨你这杀猪的,二十年前,弃她不顾,二十年后,偏偏又来找她,却让她暴尸荒野,险些入裹狼腹,如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还有脸面活于世上,哼!”
康云闻言,暗自伤怀,却装着不以为然,轻松笑道:“你这刁妇,更加可怜,虽然貌美超群,却多少年来,只身浪迹江湖,过着居无定所的ri子,不是寄人篱下,就是拿了人家几两银子,什么事儿都愿以干,康某真替你感到悲哀。”
赵红娘本是一袭红衣,显得面貌白皙,此时脸红如火,整个人竟变成一团火,向康云俯冲下来,手中已捻有三片胭脂片,一边怒喝道:“我杀了你!”说着已欺身上来。
陆青内伤在身,已不能起身,莫七和曹飞燕,离之甚远,没料到赵红娘会突然发狠,施出杀招,身法极快,救已不及。方才曹飞燕护救康云,皆因暗自喜欢陆青,此时见到莫七,却又不把陆青当回事,看到康云,即丧命于赵红娘之手,不以为意,然而莫七大喝一声,直震得屋房擅动,地上堆放的酒坛也被这一吼,震裂开来。赵红娘闻声,眉间紧锁,手上发颤,突然喉咙一鼓,一股鲜血,涌口而出,百忙之中,空中纤腰柳摆,退避一旁,喘息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厮给拿下。”
七煞亦被一吼,震得耳若藏铃,心中翻江倒海,不能自已,皆跄踉一步,一人惊声道:“少林狮子吼!”随即不理会赵红娘,闪身向灶房奔去,从后门穿出,鹤起雀落,消失于山林之中。
赵红娘干笑一声道:“原来龚剑林养了一帮窝囊废!可是老娘却不怕你什么吼!”说着双袖一挥,楼阁之内,漫天飞红,全是一片片寸方的血红胭脂纸,悠悠飘落,却不见赵红娘何在。
莫七方才所使狮子吼,正是少林绝技,所谓声有所阻,力有所向,这一吼震得赵红娘以及七煞俱已大损,却对陆青和曹飞燕无所伤害。曹飞燕十分不解之时,见赵红娘挥出千万胭脂片,惊道:“落红无情,小心有毒!”然而话音刚落,就已有一片落在他肩,顿时觉得肩着麻木,无法动弹,惧怕不已,yu要挥另一只衣袖挥打,但麻木之感,迅速传遍周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头部正撞桌角,顿时昏阙。
莫七身影化作一团白影,飘到陆青康云二人身边,长剑已出鞘,莹光如幻,结光成网,且说那小红纸片被剑气震碎,随风飘舞,竟变得越来越多,煞时间三人如入红云一般。莫七当即收剑使袖,催运内力,大开大合,将红云荡开,只瞧见赵红娘从楼上闪身下来,落到曹飞燕身边,恨道:“你这死丫头,真想把你给杀了!”说罢托起曹飞燕,便闪身出门,随后又听她远远地喊着:“老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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