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间瓦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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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蓝天碧空如洗,白云朵朵,整个祈海市都被白皑皑的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

梁桔下了公交车,过了人行横道,一路沿着沙皮告诉她的马路标志往里走。

这个位置属于祈海市一个还比较集中的商业区,高楼虽然不多,但是大多数的祈海贸易公司还都是集中在这里。

小路是一个小上坡,梁桔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已经穿过了原先的高楼,抬眼望去,小坡的顶层呈现了几栋低矮的青砖瓦房的居民区。

梁桔徘徊犹豫不定,是不是她走错了,毛东不是租了一间办公室吗?

她再次给沙皮打电话确定,可沙皮在电话里很肯定地对她说:“对呀,你就按照我说的走吧。”

又走了不到五分钟,梁桔终于看见了一间红砖平房,门前还挂了一个写着‘北方贸易公司’几个黑字的牌子。

她在门前来回走了几圈。

梁桔单手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往前走几步,透过唯一的一个窗户往里面探。

玻璃被厚厚冻了一层冰,上面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划痕,透过它只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来回走动,房间里面有些暗,梁桔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也还是看不清楚里面。

里面人像是觉察到外面的人,梁桔发现那人影在窗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就往大门这边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门口的大门已经啪嗒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房间的主人打开大门,那一刹那,梁桔心里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伤心,她怪他什么都不说;不甘,他就这样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而更多的,还是心疼。

毛东穿着一件浅灰色毛衣出现在门口,他脸上写满了诧异。

“你怎么来了?”他打量她,“沙皮带你来的?”

梁桔死死咬着嘴,摇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与最初的他相差很大。

毛东知道,这件事对梁桔来说,很意外。

“进来吧。”他把门彻底打开,“屋子小,不过很暖和。”

梁桔艰难地跨出步子,每一步,眼前的每一幕,对她来说,都伤心的很心疼。

整间房子也就不到四十平,一张摆满了书和各种资料的桌子放在房间的正中窗户下,桌子上还有一台开着的笔记本,房间的另一侧,墙边有一张双人沙发,上面有一条厚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那。除了沙发和书桌再就是一个小小的茶几,此时正有一盒冒着热气的方便面摆在上面,旁边是一袋开着的小咸菜。

“你...先坐一下?”

梁桔站在门口打量着整间卧室,毛东站在她身后略显手足无措,他急忙去外面的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他拿着水杯想端给她,可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看着她,第一次,梁桔看见毛东的脸上有窘迫,有局促,还有百般的无奈。

突然间,她眼睛涩得发疼,疼的像有什么东西要硬生生涌出来。

“我给你带吃的了。”她举起手中的饭盒,艰难地朝他挤出笑容,“你家有厨房吗?”

“有。”他转身像要带她去,梁桔急忙拉住他,“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走几步,停住脚,回身看他,他还是站在原地望着她。

梁桔伸手,接过他手里还握着的,原本是倒给她的那杯水。

她看着他笑,笑着将那杯温水全都喝下去。

他微微弯起了嘴角,轻轻放下手。

他说:“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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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桔一共做了三道菜一个汤,糖醋排骨,红烧鲤鱼和虾仁炒西芹,汤则是海米冬瓜汤。

她一一把每一道菜都热好了端了上来,鲤鱼热得有点大,烫的她赶紧放下盘子摸耳朵。

“烫到了?”毛东急忙从沙发上起来握住她的手仔细看。

梁桔噗嗤一笑,“烫一下没事的,我可没那么娇贵,你快尝尝怎么样。”

从厨房拿出一双筷子递到毛东手里,梁桔自豪地说:“这些可都是我亲自做的。”

她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拄着下巴看着他吃。

“你吃了吗?”他侧头问。

“吃了,我这个大厨怎么可能会饿到自己。”

毛东坐在沙发上,看着摆满了整张茶几的饭菜,低低地说:“谢谢。”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局促。

现在的他很不自信,很不习惯用这种状态面对她。

梁桔的笑渐渐定在了脸上,她又望一眼放在茶几边上那碗还没来得及吃的方便面,刚才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她看见了好几包方便面的袋子。厨房里有个小冰箱,梁桔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厨房的碗柜里除了几个空碗,再就是一大包还没打开的方便面。

“毛东哥...”她讷讷地开口,咬着唇,要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毛东抬眼望她。

她问:“沙皮说你给了他们一笔钱,那笔钱,是你卖房子的钱吗?”

毛东显然不知道梁桔能知道这件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道:“不全是。”

“毛东哥,你能告诉我,你亏的那笔钱是怎么垫上的吗?”梁桔想知道真相,故意把声音放柔,带了点撒娇的意思。

毛东生性偏冷,也不知会不会吃她这一套。

“跟一个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会借你这么多!”

毛东那套房子梁桔去过,有过印象,按照祈海市一三年的房价来说,那里地点交通方便,房子又属于新房,怎么说也能卖上一百多万。

“你快吃啊,别凉了。”

梁桔起身去厨房给毛东倒杯水,看一眼垃圾桶里的方便面袋子,等到重新坐在沙发上时,她问毛东:“我以后...可以常常来给你送饭菜吗?”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见他不语,她又急忙说:“我不会耽误我的功课,我可以去表姐家里做,那里离这里很近的,我也不会打扰你的工作,我看你吃完,我就走...可以吗?”

毛东坐在那低垂眼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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