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七章 一去八百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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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袁术离去,则可以减少这些不必要的伤亡,只管在后面一路安心的追杀捡漏即可。

不知中计的袁术只管带兵而逃,渡过睢水,抵达柘县。

然则在柘县屁股还没坐热,斥候便急速来报:“主公,吕布军在后方穷追不舍,已经抵达柘县城外十里的山坡。”

听得这个消息,堂内众将领皆是骇破了胆。

“他是条疯狗吗!”

怒火中烧的袁术将手中茶杯猛地掷摔于地面,咬牙切齿,看样子吕布是要对他赶尽杀绝,简直欺人太甚!

然而形势比人强,袁术就算是有一万个不甘心,此时也只能屈辱的下达命令:“传我口令,全军往南再撤一百五十里,去太寿驻守。我倒要看看,吕布他能追我多远!”

于是,袁军再度从柘县撤出,往太寿方向撤离。

袁术在前面逃,吕布就在后面追。

由于数次的仓促撤军,后面又有敌军的围追堵截,经过连续二百多里的逃亡之路,大部分袁军早已半途溃散四逃。

到达太寿之后,袁术清点麾下兵马,可谓痛心十足,残余部队竟连先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相反地,追击的吕布却成功与黄忠、方悦的军团会合,在人数上反而取得了绝对的优势。

入了太寿城,袁术军高挂起免战牌,想要休养生息。

袁术更是放下狠话,满目的阴鸷:“吕布这个蠢货,居然把战线拉得这么长,我就等着看他后方失火!”

只可惜,好消息没能等到,坏消息倒是一个接一个的相继传来。

先是曹操被陶谦牵制于兖州以东,后来又传来袁绍遭到了公孙瓒的大举入侵,不得不将颜良这里的将士调回。

如此一来,吕布起初岌岌可危的后方,此时已是安枕无忧。

听得这两个消息的袁术手指北方,气得破口大骂:“废物,两个废物!”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传进了袁术耳中。后方运输的粮草在来的路上,被刘表的大将黄祖截取,丁点儿都没剩下。

什么!

袁术上前勒住那名斥候的领口,一双眼珠瞪得快要凸出眼眶,他只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噗!

气急败坏之下,面色潮红的袁术喷出了一口血水,当场直挺挺的晕厥过去。

手下诸将赶忙上前将其救起,抬于床榻安歇。

大半个时辰之后,袁术悠悠转醒。

“来人,来人!给我传令下去,即刻发兵襄阳,我要亲手宰了刘表这条老狗!”袁术喘息着嚷嚷起来,脸色却尤为惨白,看起来极为虚弱。

闻讯而来的张勋快步走来,关怀说着:“主公,医郎说了,您这是急火攻心,千万不要再动肝火。有什么事情,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

“也罢,我就再容忍刘表几日,待我休养好了,定要踏平荆襄!”袁术攥握着拳头,想到粮草被劫,他就一肚子的火气难消。

少顷,袁术又问:“吕布呢,有什么新的动静没有?”

“回主公,吕布前天就已经围住了太寿城。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攻城的打算,只是每天派人来进行口头招降。咱们的将士,士气很是低迷。”

张勋语气沉重,目前的形势于他们而言,很不乐观。

还真是阴魂不散!

袁术心中恨极,却又无可奈何。

照此情形来看,吕布肯定是知道了他的粮草被劫,所以才迟迟没有强攻,为的就是想将他们生生耗死在这里。

“城内粮草还够几日?”

“最多坚持半月,主公还是及早想好退路。”张勋据实回答。

“主公,大事不好了!”长史陈纪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满脸的焦灼之色。

“又怎么了?”

袁术强忍心中怒意,语气很是烦躁。

陈纪不敢隐瞒,恨然道:“吕布掘开了渠水,大水奔涌而下,直接灌进城中,粮食被冲走无数,城内各处皆是汪洋一片,仅剩东门还未被淹。”

什么!

袁术惊坐而起,胡乱给自己套上身衣服,就往府外走去。

太寿城内,河水肆流,冲垮了许多房屋建筑,已经快要淹没胸膛。

“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见到这一幕的张勋心中莫名的觉得很堵,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般,快要喘不过气。

你问我,我问谁?

袁术偏头看了张勋一眼,头一回对自己感到了茫然。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很有自信。可如今,心里却像是迷失了方向,看不到丁点曙光。

不是说有神灵保佑吗,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撤吧!”

深深叹了口气后,袁术无奈而苦涩的再度下达出撤退的命令。

得知袁术逃出太寿,吕布仍不打算放过,依旧穷追不舍。

于是,袁术从太寿逃到宁陵,又从宁陵逃出兖州,并越过了亲附自己的豫州,直入老巢扬州的九江,总算是得以脱险。

这次逃亡,总计八百余里,追得袁术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与此同时,吕布也选择了收手,率军返回陈留。

其实,吕布这场仗也打得颇为辛苦。

先是长驱近百里,歼灭袁术的先头部队于阳夏,继而围袁术本部于承匡,追敌途中“决渠水灌城”,迫敌不能立足,然后进行了数百里的穷追猛打,不让袁术有喘息之机。

袁术也因此成了丧家之犬,不得不远遁而去。

这场战争从夏至打到冬末,以吕布军的凯旋,而缓缓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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