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言语的徒劳(1 / 2)
时间:天国二百二十九年春末,也就是奥维尔斯去往南阿的同一时间。【ㄨ】
伴随着天脉的倒塌,魔族迅速进军,并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了整个西方世界,人民惨死,大半人沦为了奴隶。加拉诺斯联盟军的离奇失踪使得前去西方打算助西方一臂之力的奇维罗落于困顿之地,滚滚十万魔军来临,大魔王万魔罗葬对他恨之入骨,在无可脱逃的劫数之下,他被魔族人抓捕送往了幽暗魔都加塞罗。
同时,被亚都擒走的魔罗刹因违背法令杀死天国白军骑士而被阿魔离打入大轮回山(1)的地下牢狱,另一方面,帝依罗塔之王亚格斯被解惠特从劫雷斯手中送转天国,护法桑托拉虽紧追在后,却因为难以进入天塞穷隘而被迫阻滞。
十万魔军的野蛮进军与西方国家的瞬间破灭令整个世界人心惶惶,前人关于魔族的记忆以及西方的败退让他们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如果你觉得路上有阴影在暗处游荡徘徊,如果那让你感觉到有什么不妥,那最好不要回头,也不要争强好斗,尽管向前冲奔,目光盯着远方,心志坚定,意志坚决!你知道,一个人一旦踏上大路就唯有毫无懈怠地勇往直前了。”帝依罗塔长十城的森林中,肩上站着啄木鸟的艾斯比那法长老对帝依罗塔五大将军之一的沙缔道,“到达天国后将我们现在的所有境况告知于西塔罗长老,当然包括奥维尔斯的所在,糜老头虽已忠诚地拼尽性命,但还是将那孩子看丢了。记住,不要在光明处出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行踪,将这封兵士长破力的信送到西塔罗长老之手然后辅佐于他,最后,祝你好运,愿地灵保佑你。”
“放心,长老,恕评论一句,您真是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唠唠叨叨。”沙缔佝偻着身子,面色枯黄、声音粗哑、面如恶兽,特别是他的一张比正常然大上两倍的大嘴,他是一个长相异端的因挞罗人,伴随着他异端长相而来的是他非凡的鼹鼠也只能望其项背的遁地本领,因挞罗人只能在帝依罗塔的一带遁地而行,而他在何种地方都能顺利前行。
“愿地灵保佑我们所有人,愿你在去西尔飒斯的路上安息平稳。”沙缔说。
“会的,一切按计划进行。”
西方被魔族人占领的消息一出,天国上下顿时一片纷乱,即便是往日非凡寂静的白城亚多那也是如此。
埃斯法在亚多那休息几日,这几日并没有什么人窥视他的行踪,只是他的行动受到了桎梏,受曼多武修斯和雷蒙思维德的命令,亚多那的苍山要塞城再不允许他自由通过,他感到可怕的倾轧与怀疑正向他靠近。
突如其来的魔军攻破西方的消息令埃斯法一夜未眠,大劫将至,国家内斗,他无法闭合双眼。
“任何欲望都会使人忘记本心走向堕落,而对于权利的欲望更是如此,曼多武修斯虽以圣母为至高信仰,但也不免在权利的驱使与虚伪的尊严下麻木不仁,试想一下,若是飒罗亚帝上被证明无罪,那么他岂不是要在帝位上撤下,这对于敏感而骄傲的他而言不仅是权位的丢失,更是自身的耻辱、内心的凿击。”埃斯法心思道:“为了保全帝位,即便是他认为飒罗亚无罪,也会将其置之不理,我必须阻止他罪念的发展,趁着大病没有成为痼疾,就要立刻将它医好。”
第二日清晨,他来到帝宫,雷蒙思维德也正在其中。
“埃斯法,你好久没有处理政事了,现在国家正处忧患之期,你的怠惰让你失去了身为一个大天使的光环。”雷蒙思维德说。
“那太好了,前辈,我但愿那光环从来没有,所有的事物在我眼中都将是虚假,唯一的真实,便是谎言。”埃斯法说,“今日都在这里,我恰好要将话说得清晰一些,你们对我有怀疑,这无可厚非,如果我的所有华丽或朴实的言语都不能唤回你们的信任,那就让我的行动作证吧!一群邪恶的魔鬼在西方叫叫嚷嚷,他们即将来到我们的地界,那将是乌云!将是雷暴!他们生性残忍,毫无人性,不知你们对此有何良策?”
“他们区区十万,还不能打败西方众国,恐怕这其中定然有梗!”雷蒙思维德说,“老臣愚见,应先让蓝罗涅斯统帅派人去西方调查一番,同时做好防御工事。”
“蓝罗涅斯?”埃斯法笑道,“难道除了他我们就没有别的可用之人?如果二位依然信任我,我可以代替蓝罗涅斯去处理此事,在二位面前我的心是透明的,真怀之言,我确实认为飒罗亚帝上是被冤枉入狱,请恕我疯言疯语,我处事一向公平公正,若是飒罗亚做了错事,我也一定会大义灭亲,但那蓝罗涅斯,我对他毫无信任,除他之外,也定有一个深入我天国政治权位的人正在腐败我们的根基,否则我国不会置于此地,如果不尽早查出,吾国迟早要遭受灭顶之灾。”
“胡言乱语!”雷蒙思维德辩驳,“杰出的埃斯法,你曾在我眼中是一颗不可多得的明珠,一个绝无仅有的人物,但现在却被情感所缚,飒罗亚确实受人尊敬,但当面笑颜、背后插刀的人还少么?那些如同愚蠢的山鹬一般被人渣的花言巧语欺骗之后在街上痛哭流涕欲寻短见的女子还少么?”
“前辈,我同你言语如同娇柔的花朵与臭硬的烂石格格不入,你总是用太现实的言语来否定人类的情感,要知道,美好的东西是永远存在的。”埃斯法话罢,对曼多武修斯说,“帝上,不管你如何看我,听我一句规劝,无论什么时候,听从内心的指引,切勿被欲望戕害。”
“但埃斯法,你想要向我表明什么呢?”曼多武修斯说,“你想要让我拘捕蓝罗涅斯么?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说大维罗水牢,可我早已调查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还有你早告诉我的蓝罗涅斯阻截信使的事情,蓝罗涅斯说完全没有这回事。飒罗亚自己亲口说出自己有罪,难道还有别的事情么?根本就在这,现在我成了国家的帝上,国家也并没有出现病态,少了飒罗亚,事情还不是像以前一样运转,若是飒罗亚遭到谋害,那么谋害者除了篡夺帝上的位置还有什么目的呢?但不要忘记,现在的帝上是我!你的每一个怀疑都是在针对我。我曾耗尽精力跟你思索同样的问题,但那现在不过无聊的叹息罢了,你要相信这是个事实。”
“事实不过谎言而已。”埃斯法说,“帝上,你已经受到了权利的蛊惑,许多人因为做了违心之事而无法认清自己,最后迷失了浑浑噩噩终其一生,权力不过是,一把座椅,一副冠冕,一个虚名,当这三者消失,一切都要跟着焚尽,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你一个人,你的人格才是你真正的权利,它可以让你发自内心地欢乐。”
“如果你继续怀疑,埃斯法,请记住,它将毁灭你的前程和剩余的那点儿幸运的命运。”曼多武修斯说,“如果你继续怀疑,那么如你所言,那位腐败我天国根基的政治贩子是谁呢?是我曼多武修斯还是令人尊敬的雷蒙思维德?我恐怕你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我亲爱的埃斯法,一切都是这样正常,为什么要如此闹下去呢?你荒疏了国事,身为朋友的我能容忍你这样闹下去么?”
“如果你认为这是正常,那么我也只能保持沉默,身为一个朋友,我再次高估了对你的期望。”埃斯法说,“如果你们不能支持我,但也要至少给我自由,让我出入亚多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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