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怨郎薄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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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进入了十月,京里天气愈发寒冷。就是躲在室内,都让人有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个冬季,无论是宁国府的夫人,还是的隔壁王府众位女眷,都满怀心事。

端王府西侧的芳华坞右首的暖阁中,有位迟暮美人端坐在靠窗边的软榻上,望着旁座年轻的男子,一脸的为难之色。

“这次,娘亲一定要帮帮宇儿。不然,儿子肯定要被父亲逐出家门的!”那男子从椅子起身下来,随后跪在地上,立着身子朝跟前的妇人拱手作揖。

那妇人蹙了蹙眉头,朝他扫了一眼,问道:“你怎地如此糊涂?找人暗地处理不就得了,非要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让你媳妇找到机会,闹腾得让王爷知道了。事已至此,为娘也没办法帮你……”

男子听了这话,跪行几步一把抱住妇人的膝部,哀求道:“……娘亲,宇儿打小就知道,您是最疼我的。这次,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宇儿将来一定好生孝敬您,您孙子长大后若是知道谁救他一命,定当把您当菩萨供起来……”

这番表忠心的话,并未让妇人眉头松开。只见她略加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事你之前若是沉得住气,说不定早就水过无痕了,何至于闹到今天这副田地?若是人不在了,齐府就是有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没人敢说半句。如今让为娘怎么办?”

项季宇咬了咬下唇,恨恨地说道:“是儿子失策了,没想到那贱人如今长能耐了,竟然先下手为强。争取到她嫡母的支持,还让她小嫂子出头。”一想到妻子齐淑娉在事发后,动作超乎寻常的迅捷,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捅得整个齐府差不多上下都知道了。如今闹得一直在茜枫园闭院隐居的父亲,出来替她作主。

杜侧妃见养子不做声了,不由扫了他一眼。凉凉说道:“如今这事难办了。姓冯的那女人特意上齐府。把这滩水搅得更浑了。高氏扬言,她表妹决不当人妾室。说是要把孩子落下来。”

项季宇听了这话,立马哭丧着脸,朝杜侧妃泣道:“求娘亲救救孩儿,到父亲跟前求求情!宇儿总归是他亲骨肉,没得帮外人不帮自己儿子。就以那贱人不孝不悌。送到庵堂带发修行去吧!”

杜氏摇了摇头,道:“迟了一步,你父亲若是不知道这事还好,现在都让他了解来龙去脉了。他哪能这样依你……若执意要娶她为正妻,除非你情愿被宗室除名。将来的家产摊不到半分……”

听到这话,项季宇不由傻了眼。

杜氏觑了项季宇一眼,心里也琢磨开了。她这养子的斤两别人不知,她还能不晓得?文不成武不就的,出了这王府,不说到外面谋生。就是想攀附高家吕家,别人未必看得上。

到那时她只会跟着倒霉,算是白养了一场。

如今之计,还是先让他去安抚吕家姑娘,先出齐府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这边风声过了,再另行谋图出路。

※※※

没过几日,就在齐府四房两口子到郑氏那儿请安时,高氏领着吕若兰来霁月堂来向太夫人请辞。

高氏睃了小叔子一眼,对郑氏道:“表妹身子骨不好。媳妇想送她到昌平温泉庄子上休养一段时间。”

这句话一出,屋里几人明显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齐峻。

郑氏按压心里的喜悦之事,故作关切地问道:“吕姑娘父母兄嫂如今皆不在京中,自己当保重才是,没得让远方的亲人忧心……”

吕若兰绷着个脸,没有半分表情。高氏在一旁见了,忙打圆场,道:“母亲不用担心。媳妇派了姜元家的在她身边侍候。不会出什么事的。”

齐峻见尘埃落定,也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以作送别之语。吕若兰耳里听着他的声音。不禁暗咬后槽牙,一双美目噙着水光,似嗔似怨地瞅着他。吓得齐峻忙垂下头来,不敢再望向她。

舒眉在旁边见了,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由暗想,不知她们是良心发现,还是以退为进。不过,能整日不在眼前晃了,总归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马车出了齐府,高氏望着一旁郁郁寡欢的吕若兰,在旁边劝说道:“别再想了!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一颗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与其唤不回他半分怜惜,倒不如……”

受了对方言语的刺激,吕若兰倏地抬头,错愕地望着她的表姐。

瞧见表妹眼里受伤的表情,高氏微怔片刻,说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说你,就几个月时间也等不得了?”

听了这话,吕若兰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她哪有不知这道理的。只是前面几次,表姐都失了手,她怕又重蹈覆辙。当时,她想的是,峻郎虽然现在不来找她了,好似跟那女人破镜重圆。可是,自己与他认识多年,哪里不清楚对方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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