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难得糊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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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葛曜的到来,舒眉很是意外。

那日,他请缨前往松溪营救舅父他们开始,她再也没见过此人,就是得到的消息,也是时断时续,语焉不详。更有甚者,前不久方卓特别去寻他,带来的消息竟是他被救带走了。

舒眉心里有许多迷团未解开,此时见他过来问安,于是出声相邀:“外头是葛将军吗?我正有事想讨教,请稍等片刻。”

说完这话,她从榻上起身,整理身上的衣饰,又走到靠墙的案桌前,对着梳妆奁理了理云鬓。待一些收拾妥当,舒眉突然记起,她的贴身丫鬟,一个都不在屋里侍候。无论是端砚还是番莲,她们都上哪儿去了?

带着疑惑之意,舒眉从里屋来到了外间。

她抬眸朝门口望去,齐峻站在进门入口处,而小葡萄的手则牵着站在门槛上葛曜。

见她走出来了,齐峻没意思要侧身让过,葛曜似乎执意要进来,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峙而立,情场颇为诡异。

不知他们在较什么劲儿,舒眉只得出声解围:“将军请进来吧?!”

她一发话,齐峻只得后退两步,侧身让到一旁。

舒眉的视线朝屋内扫了一圈,遂朝旁边懵懵懂懂,似是看热闹的小葡萄问道:“你莲姨和端姨呢?她们怎么一个都不在,连个斟茶的人都没?”

小家伙被点名回答,神情颇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嚅嚅道:“小葡萄不知,儿子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们,许在厨房干活。娘亲您不知道,咱们这儿来了不少人……”接着,竟然絮絮叨叨起来。

舒眉眉头微皱,心里十分纳闷。暗忖,这孩子到底着什么魔,竟然在这儿扯东扯西起来。

见她面露不愉之色,葛曜忙打圆场。道:“殿下不必客气了,这儿条件简陋,咱们也不是外人,虚礼就不必讲了吧?!”

不是外人?!

此话让齐峻眉头微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就在他刚想出声对葛曜呛两句时,番莲和端砚突然赶了过来,她俩一人手里拎着着个药罐,另一人捧着只瓷碗。

显然,她们都是从厨房那边过来的。

齐峻见状,忙招呼番莲过来。以主人之姿,吩咐番莲和端砚侍候舒眉喝药。

安排妥当之后,齐峻对葛曜下逐客令:“将军有什么事,还是稍后再说。念祖他娘此番被毒蛇咬到,身子还很虚弱。等她身子康复了。再请将军过来叙话。”说完这些,他面上并无半点歉然之色。

葛曜朝舒眉望了一眼,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下顿时犹豫起来。

齐峻面无表情堵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毫不退让的样子。

葛曜瞧这驾式。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暗忖,看来对方打定主意,一门心思要阻他再见长公主了。想到这里,他顿觉沮丧。

他回头扫了小葡萄,只见对方此时正眼巴巴地望着父母。

于是。葛曜朝舒眉拱了拱手:“殿下,您先养好伤,外头的事就先交给咱们爷们。”说完,也不待舒眉出声挽留,转身踏步就迈了出去。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齐峻唇角微弯,眸子闪出一抹讥诮之笑。随后,他转过身来,却发现舒眉怔愣地望着自己。

齐峻立即敛去异色,面上恢复成波澜不惊的常态,嘴里却提醒小葡萄:“你还不赶紧过去侍候汤药。”

小家伙“哦”了一声,颠颠地跑到舒眉跟前,伸着白胖的手掌,作势要替端汤碗。

舒眉怕他烫着,把汤碗挪开了几句,轻声道:“这里不用你忙了。你要是想替娘做此事,不如把我把郎中开的方子找来。”

“方子?”小葡萄面露迟疑,然后以抬头向齐峻求助地望去。

后者朝他轻轻颔首,提醒道:“钟大夫在前厅给兄弟检查伤势,你去应该能打到他。”

小葡萄闻言一喜,跟父母告辞后,就走了出去,番莲怕他出意外,也尾随地跟了上去。此时,舒眉已经喝完汤药,把碗交给一旁侍立的丫鬟,端砚接过来,识趣地也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时,齐峻倏地觉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许多。

多久没这样与她单独呆在一起了,上次见她是何时?

齐峻一时有些恍惚,虽然他在西北呆了段不短的日子,可只要闲下来,他都会想起她母子俩,更重要的是,怕有人趁虚而入,让他永远失去机会。

好在此次去边关这段日子,他不算一无所获。立了军功不说,还解决了个大麻烦。

不知现在京城如何了?先生是不是喜出望外呢?!

不知他心中所想,舒眉正要思忖,该怎么向他开口。

各怀心思两人相对而立,屋里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舒眉先开了口:“你怎么跑到南边来了?边关不要紧了吗?”

见她面上恬淡如水,跟以前对着自己时,总是一腔怒气迥然不同,齐峻心底不由一喜,思忖着妻子是不是原谅他了?!再一联想到行先前在外间,听了母子俩的对话,他更是难奈心中的激动。

他理了理思路,开口时已恢复了平静:“鞑靼退兵了!我赶回来不久,听探子说他们有意跟大楚议和。如果成够实现,大楚的北边起码有十多年安稳日子好过了。”

“真的吗?”舒眉倏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你身子……”想到她前不久才中毒,齐峻担忧地望向她。

舒眉抬起头来,诧异望向他:“怎么啦?”

齐峻摸了摸鼻子,劝说道:“大夫说,你身上蛇毒虽清理出去了,得多作休息。这地方物产匮乏,恢复起来只怕也慢得多,要不,你还是躺回榻上去?”

舒眉没有吱声。只是朝他望了一眼,转身坐回榻上,继续问道:“这是在哪儿?建宁城内的形势怎样了?”

见她这副样子,齐峻知道她不把担心的事弄明白。是不会安心休息的。

于是,他把舒眉昏睡这两天的事,跟她简单地讲了一遍。

“你早就潜进城了?”听说他在建宁城呆了有五六天,舒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扯了扯,讪讪道:“你躲在暗处,是为了暗中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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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屹一时语塞。

父亲临终前交待,不到大局已定时,不得将府里秘事。还有几家恩怨告诉四弟。说他为人单纯,这些年只在诗词歌赋中浸染。朝争政斗等鬼蜮伎俩,先不要告诉他,省得一时冲动把性命给丢了。

就是因为这个,明知舒眉那丫头跟四弟之间误会重重。也没法替他们解开。他也担心以四弟的性子,知晓这一切时卷了进去,将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还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正好可以迷惑高家那帮人。

大哥答不上来,让齐峻更加确信,大嫂告诉他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见四弟目光灼灼。齐屹面上微沉——这小子又想歪了。不过,这位年轻的宁国公,对付小自己十岁的弟弟有的是招儿。

“纳她可以!早跟你说了,达到两个条件就成。一是你跟弟妹必须先圆房生子;二是得等吕家洗脱罪名。不然,就是公然跟陛下过不去。咱们齐家百年基业,还要不要的?爹爹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从听风阁楼顶下来。齐峻怏怏不乐。回到竹韵苑院子里,他倒头就睡。直到掌灯时分,舒眉叫他起来吃饭时,这才起身用膳。

用完晚膳,齐峻黑着脸对妻子交待:“明天早点起来。大哥安排咱们回沧州祭祖。”

舒眉吃惊地抬起头,好半天才消化这讯息。末了,她一脸郑重问道:“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几天?”

“加上路途中耽搁的时间,大约十来天吧!送的礼物和祭品你不用管,到时我会交待给顾管家。”

“知道了,夫君还有什么吩咐?”舒眉波澜不惊地问道。

“天气寒冷,到外面赶路多穿点。马车里虽然有炭盆暖炉,还是很冷。到时别生病拖慢了行程,累人累己。”说到后面,齐峻鼻子微皱,恢复了一惯嫌弃的表情。

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舒眉连眼角都没跳一下,欣然接受了这一安排,顺便连他满脸戾气的神情,一并也收纳下来。

望着妻子比他还冷漠的表情,齐峻心中讶异,三年前那个娇俏可爱,倔强不屈的小姑娘哪儿去了?

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对他最后一点情思埋葬,齐峻突然感到,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落了一块。这天晚上,睡在冷寂的东厢房,他想了很久,差点失了眠。

而舒眉在另一间屋里,也彻夜难眠。

得到同齐峻一道外出祭祖的消息,她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被老狐狸齐屹算计了。

第二日,舒眉跟齐峻出发时,天还只有蒙蒙亮,宁国府大部分人尚未起来。包括国公夫人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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