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一寸光阴不可轻(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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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君鸿你还没有举行冠礼吧?”郑知庆起身踱了两步,突然回身询问道。古时儿女长大后,为标记其成长,多举行成年之礼。其中男子为冠礼,女子为笈礼。

“还没呢。虽说很多人在十七八时就加冠行礼了,但《礼记?曲礼》中也有言‘男子二十冠而字’,所以学生本拟再待两年的。”宋君鸿回答道。

“不用等二十岁了!”郑知庆施施然回到座位坐下,一拍大腿,“你如今既已经考取了功名,又即将要远游,就提前举行吧。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我来给你做正宾。”

“幸何如之!”宋君鸿赶紧离坐深施一礼,应承下来。

冠礼是他在即将到来的成年中必须要举行的一场仪式,在后世,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在匆匆忙忙的高考、动漫和商业大潮中长大,民国以后,中国再也很少举行男子冠礼了,偶尔有一两场还是团员宣誓,政治意识形态的东西远大于个人成长的意义。所以什么时侯开始长大,长大了又将有什么不同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所以又被称为“茫然中悄悄长大的一代”。此刻回到古代,他很希望能把自己这生命中缺失的重要一环给补上。

但冠礼自古以来就有严格的礼制和人员要求,他以前也为这事忧愁过,冠礼是标志男儿成年的重要仪式,而对即将成年的男孩子,必须强调其作为男性的社会角色,所以正宾必须符合德高望重的要求,才可作为及冠者的人生向导和社会楷模。一般来说,威严的祖父、父亲等男性长辈如果健在,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宋大柱是个粗直简单的人,无法适应正宾过于繁杂的工作内容;但好在中华儒家文化里向来都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所以,请德高望重的师长郑知庆担此责任也是不贰之选。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请郑知庆当正宾,只是还不到年纪才一直没提,没想到他反倒自己开口了。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即便如宋君鸿这样将来名动天下的人物,他一生中极富意义的男子冠礼一样是可以极其简单和苍促的,恰如他将来人生中重要的另一场礼仪——昏礼。

当时这么做考虑的理由很简单,宋君鸿即然出游在即,那么只好一切从简,一切从速。

冠礼举行的地点,本应依例定在“家庙”,但宋大柱一家,只是从本方流浪过来的外姓孤户,有家无族,有祖无庙,没奈何只好选在学堂举行,至少宋君鸿觉得这里对他而言还算是极有亲切感和敬重感的场所。而举行冠礼的日期,也本应是通过“筮日”——即用占筮的方式加以选定良辰吉日,但此刻也是直接将之略过,第二天准备了一番,第三日清晨,便在学堂里匆忙举行了。

而更令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在多年后提及的是:按宋君鸿的设想,在学堂本也有两间给先生休息、待客用的小屋,正好合用。但谁知因平常郑知庆总是准时准点的开始上、下课,也从不愿在学堂中进行应酬接洽之事,久不使用连钥匙都丢了。只好又与郑小六一家在院内的东侧扎竹盖布,搭出一个临时的小帐蓬,权作“东房”。宋君鸿身着缁布采衣,一会儿就要到其中安静的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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