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金甲牙旗归故乡(七)(1 / 2)

加入书签

第二天还刚刚只到了巳时三刻,宋君鸿便已经跨马来到了“杨柳居”下。这座酒楼在城东也算是较大的一家了,坐落于繁华的兴茂坊附近,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侯,楼下南来北往的客流如织。宋君鸿刚刚甩蹬下马,便有一个机灵的店小二迎了上来,殷勤的问:“客官是要吃酒吗?”

宋君鸿点了点头:“我朋友已经订好房间了,庆字号三间。”

“在二楼,请客官随我来。”店小二在前面引领,边笑道:“客观的朋友已经先来了。”

“有人已经先来了?”宋君鸿刚上得楼来,果然便望见柳丛楠和方邵两个人已经侯在了那里。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宋君鸿笑着向两位老友行了个礼。

“反正今天无事,我便拖着他早来了,省得过会子日头毒。”方邵笑。

宋君鸿瞅了瞅却没有看到刘羽的踪影,便问道:“云飞兄却还是没到?”

“还没,咱们仨都是早来的。必竟订的时间是午时一刻,现在还有大半个时辰哩。”方邵伸头到窗外瞅了瞅天上的日头,估算了下时辰,又赶紧缩了回来说道。

“我想应该也快了吧。”柳丛楠接口:“必竟咱们几人中,数云飞兄最是好饮。可平日间在家里嫂夫人管的严,肚里的酒虫总是喂不饱。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聚饮的机会,我就不相信他会来的有多晚?”说罢他又把宋君鸿拉到座位上按下,笑了起来:“让我们都先看看咱‘曲涧六子’中的老幺儿,英雄的捧日军宋校尉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有什么好让你们盯着看的,我又不是个大姑娘。”宋君鸿在岳麓书院求学时本就比不得柳丛楠、方邵等富家公子细皮嫩肉,现在更是摸了摸因为成日里出操带兵而被晒的更有些红黑甚至还有两处曝皮的脸膛小小自嘲了下:“再说我还能什么样儿,就是变得更黑了些罢了。”

“黑点好哇!不黑不够威猛,你现在带兵了嘛,总要有点威严。”方邵还振振有辞:“不信你看人家门神上画的秦琼、尉迟敬德,哪一个不是赤黑着脸膛、环目虬髯的?”

柳丛楠也嘻嘻笑道:“不过行啊子烨,才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你连京试都没有参加,却已经爬到从六品上了。只与云飞兄差上一级,却比我和晋夫都要高过三阶哩。”

“两位兄长这可是在取笑我哩。我大宋朝向来重文抑武,现实中武职比起文职纵高得那两三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况且你们每日在衙门中还只需要和文案打打交道捱到了时辰就可下差,有什么可嫉妒小弟的。”宋君鸿想起了自己上了一趟战场后就攒下来的那一身刀创箭疤,苦笑不已:“若是不用上战场上去与人抡刀子拼命就能轻轻松松当官儿,小弟倒宁愿和两位兄长换换。”

“这倒是。当年一起读书的时侯,大家梦想的都是金榜题名。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有朝一日会离开科举坦途而走上从军这一条路。”柳从楠起身给宋君鸿斟满了一杯茶汤,笑道:“来,咱们干脆边喝边等,你也给我们讲讲你这一年多来从军的事情。”

“是啊,讲讲怎么痛宰那些金狗的!”方邵也起了劲,说这话时,两眼兴奋的直放光芒。

大概每位男人心中都有一个金戈铁马的梦想吧,即便是柳丛楠和方邵这种已经成功开始走上文官路途的人。

“嗨!有什么好说的,每日价里东奔西驰,生死两悬,以命相搏罢了。”宋君鸿先是端起茶水来一饮而尽解了下酷暑,才苦笑着说道。

柳丛楠和方邵却更起了兴趣,一个劲的催着宋君鸿快说。

宋君鸿没办法,便把从当时接到金兵犯宋消息、回家探视、投笔从军、转战各城一直到打完这仗的诸般经历都一一向两人纷说了一番。

听的柳丛楠和方邵两人双拳紧握紧张不已,尤其是听到宋君鸿千里奔回故里,却是个家破人亡的惨境时无不唏嘘。柳丛楠和方邵两人的家眷因在湖广,故才在这次战争中侥幸未受波及,却不想宋君鸿从军的背后,会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国仇家恨,后又听到了宋君鸿在战场上与金兵的几次交锋、驱逐敌寇时才感解气。

直肠子的方邵率先挥拳击桌嚷道:“子烨你做的好!自古以来,君、父之仇不共戴天也!就该痛杀这帮金狗。只可恨我未能和你一起批甲上阵!”

柳丛楠也拍桌道:“如此豪举,才是我华夏男儿之血勇!今日当为此大醉而归!咱也不等云飞兄了,店小二,现在就给我们上酒来,换大碗!”

店小二刚应声出去抱酒,就听楼梯上有人笑道:“有什么好事不等我就开始了?”

听声音,自是刘羽刘云飞也来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