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多情偏被无情恼(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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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鸿一行人马离开大队后,便扭转马头把目标锁定了最繁华的仁兴坊一带,他和手下的这三名兄弟们正一边说笑,一边冲着附近的几家家具作坊处驰去。

宋君鸿正扭头向李通描述着自己新家的情况,身后正笑着聆听的李通却突然神色一变,喊道:“头儿,小心!”

宋君鸿一回头,却见迎面已经跑过来了一个人影,正向着自己胯下的马儿迎面对撞而来。

“吁——吁——!”宋君鸿赶紧兜手一扯马缰绳,硬生生止住了坐骑欢快的小跑之势。

饶是如此,那名奔过来的人影还是几乎撞在了马身上,对方似也想要躲避,却不想脚一扭,“叭擦”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个人都没来的及作出反应,甚至有点都愣怔了,你说这是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个冒失鬼,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这得亏是在街区不敢放开了跑马,要不然这么撞上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宋君鸿赶紧从马上跃下来,上前把摔倒的那个人扶了起来后,打量过去却原来竟是一名年仅十三、四岁光景的半大女娃娃。“怎么样?撞着没有?有没有什么事?”宋君鸿一迭声的问,虽说刚才瞅着像是并没有真撞上,可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那个女娃娃似也被吓着了,不敢答话,这让宋君鸿很着急,连他的马儿也有点不安的在原地踏着步子,马脚上的蹄铁敲在街道上的青石上“当、当、当”的直响,让人不禁联想到这铁蹄要是踩踏到人身上会是多么的可怕!马儿打了个响鼻,鼻子喷出的热气直接涌到了女娃娃脸上,顿时吓得她“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啊。”一听见女孩子哭,宋君鸿立刻头大了起来。他扭头向身后的几位兄弟们望去,却见众人脸上也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或许对于这帮军汉们来说,你让他们抡着刀上阵跟人拼命,也比去哄一个正哭泣的女孩子要来的容易的多。

“乖、乖,别哭了啊——。”宋君鸿近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在说:“要不——大哥哥去给你买些麦芽糖来吃吧。”

这招是哄石榴的宝贵招数,也不知拿来放在这个女娃娃身上管用不?

女娃娃听到“麦芽糖”的字眼儿,果然止住了哭势,瞪大了眼睛望向宋君鸿。

有门儿!宋君鸿正待再哄上女娃娃几句,然后领她去看个大夫。可这时前方却又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在这里,在这里,快围起来,别让她再跑掉了。”

喊声里又有一伙儿人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人还边分开人群,边指着那个女娃娃骂道:“你个小婢养的贱种,回去一定要抽死——”

他骂到一半儿,才发现在人群里正扶着那个女娃娃的宋君鸿,以及同样立马在他身后的李通、李狗和孙狗子三人。

由于刚参加完太子册封大典,几个人都是穿得制式戎装,盔正甲亮,捧日军的军徽显眼的挂在胸前。听到有人出言不逊,立刻伸手一按兵器,目光冷嗖嗖地逼视了过去——光这架势,立即就镇住了原本气势汹汹地跑过来的那几个人。

看到有几句军官在场,刚才那名喝骂的人收敛了气势,都有点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开始先打量起现场的情况来。

那名女娃娃看到追过来的几个人,也顿时小脸变得苍白。原本还在微微抽泣的小嘴也立即紧紧的抿了起来——她已经吓的不敢哭了。

宋君鸿立即注意到了这个女娃娃脸上畏惧的神态,他一皱眉,冲追过来的那几个人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追这个女娃娃想干什么?”

“这位小军爷容在下禀明。”随后跟过来的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喝退了几名正手拎皮鞭、绳索的手下,打着揖回道:“冲撞了几位军爷,还请莫要怪罪。”

“你又是谁?”

那人陪着笑回道:“小人姓单名广,和我婆娘合伙开了一家春风楼。”

“是附近的一座新开了没两年的勾栏女馆。”李通下马走到宋君鸿耳畔低声说道。

原来是开妓院的?宋君鸿虽然也从这附近走过很多次,但一来他洁身自好从不涉足这种**,二来在大宋朝经营妓院属合法的商业项目,在临安这座天下第一繁华的都市里各类妓院更是多如牛毛,足称是“幽坊小巷,燕馆歌楼,千百以计数。”所以也没什么可稀罕的,所以宋君鸿从没关注过这家春风楼在哪儿,是个什么情况。自然也跟这种开设妓院的人没打过任何交道。

既然没交情,那么也不用太客套。宋君鸿把身边的女娃娃护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营生的,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追赶这个女娃娃。”

“这是小人楼里的一名雏妓。”那名单广一脸的谄媚。优伶女乐业是贱业,不管是做妓女的还是开妓院的,都是低人一等。在宋君鸿等军官面前自然更是要陪着小心。

“雏妓?”宋君鸿惊讶地回望了一下那名女娃娃。

“我不是!”那名女娃娃见宋君鸿望她,便立即高声辩解道:“我爹卖我时,你们答应他只是让我做做苦役的。十五年后期满,就要允我爹再把我领回去。”

那单广把眼一瞪,高声冲那女娃娃吼道:“少他娘的废话,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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